“姑娘可是又心疼了。”
“嗯。”
什麼叫心如刀割，這一刻姜沉魚算是真正體會到了，面無人色，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映月見狀，趕緊伺候着姜沉魚把藥丸服下。
過了好半晌，姜沉魚才勉強緩過來，臉上也恢復了一些血色，“我沒事了，方星迴來了嗎？”
“在院子裏呢！”
“讓他進來。”
“誒。”
映月喊來了方星，姜沉魚看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說：“我想見一見那位老先生，聽說他回苗塞了，你送我去。”
“不行。”
“……”
姜沉魚不解，面帶詢問地望向他，方星正色道，“主子吩咐過，讓您安心駐守成都，旁的不用管，旁的人也不用見。”
“他是你主子？”
“姑娘也是。”
“一僕不侍二主，你想左右逢源？”姜沉魚冷下臉來，姜堰居然特意交待過方星，那其中定然有什麼瞞着她，而且還是跟她有關的事。
“方星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方星微微躬身，對於主子和姑娘，他是一樣的敬重，只是主子對於自己而言，亦師亦兄，那是一種男人之間的情誼。
對於姑娘，他更希望將她當做自己的姐姐，去保護去尊敬。
“既然沒這個意思，那我的話也是命令，我要見那位老先生，你去安排，行還是不行？”姜沉魚擰着眉，問道。
“……”
略微遲疑了一下，方星還是答應了下來，“是，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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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兩天，還沒有找到那位老先生的確切地址，正當姜沉魚以爲見不上的時候，方星終於回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打聽到那位老先生的住處了。
得知這個消息，立馬就讓人套車，趕到老先生的住處，那地方人煙稀少，是苗塞諸多寨子的中心位置，對於苗塞人來說，這樣的房子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住。
“去通報一聲。”
“是。”
方星前去通報，門口的小童頭都沒有擡，依舊認真的整理藥材，姜沉魚下了馬車，十分鄭重地上前，遞上了拜帖，哪怕是在苗塞，禮數還是要有的。
小童看了一眼她手裏的帖子，停下了手裏的活兒，丟下一句等着，便跑進了屋子。
冷風中，姜沉魚攏了攏裘衣，立起了領子，可是西北風還是嗖嗖的吹着，從領子的邊緣潛入脖頸裏，凍得她不住的哆嗦。
不過才深秋，卻已經這般冷了，今年一定是一個冷冬天。
姜沉魚看着那扇沉重的木門，許久之後緩緩打開，卻只有小童從裏頭跑出來，手裏還是拿着那封拜帖，“爺爺說了，不見。”
“我有要事，能不能通融一下？”
“什麼事？”
小童歪着腦袋，看着手心裏的糉子糖，他想喫，但是又不敢擅作主張，免得爺爺責罰他，姜沉魚抿了抿脣，“你說，是醉忘憂，他知道的。”
“好……吧！”
小童點點頭，又往屋裏跑了一趟，這一次很快便出來了，朝着姜沉魚搖搖頭，“爺爺還是不見，而且……明日一早，他就要啓程去京城了。”
“嗯嗯。”
小童嘴裏含着糖，連說話都有一些含糊不清了，姜沉魚抿了抿嘴角，心裏滿是失望，她興沖沖的來，卻無功而返。
“姑娘，咱們過一陣子也要回京了，到時候再去拜見也是一樣的。”明月柔聲勸慰。
“嗯。”
沒辦法，既然老先生不肯接見，也不能硬闖，姜沉魚只好回了館驛，當下馬車，便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暗衛。
“姑娘！”
見到姜沉魚好似見到主心骨一般，暗衛的出現，讓姜沉魚心裏咯噔一下，“進去說。”
“是。”
暗衛跟着姜沉魚往院子裏走，進了屋子，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她便問：“出了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主子，不見了。”
“不見了！！”
姜沉魚拔高了音量，驚疑不定地看着暗衛，“你細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主子料想對方設有埋伏，便帶了一小隊人馬準備出其不意，突襲衝散馬羣，可是……誰知那些馬羣不過都是幌子，餵了藥的劣等馬，主子反被伏擊了，如今……如今下落不明。屬下該死，請太子妃恕罪！”
說完，暗衛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羞愧難當。
“怎麼……”
姜沉魚愣在當場，大腦一片空白，好像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做什麼，滿腦子都浮現姜堰的臉，早知道她便不提截馬的事了。
……
“去，派人去找！”
“屬下已經安排人手，找了一夜，如今還未有消息，一旦有線索，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姑娘。”暗衛低聲說道。
“快去！”
姜沉魚咬着下脣，臉色泛白，比平日發病的時候也好不了多少，心臟悶悶地疼，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剝離。
“明月！”
“奴婢在。”
“快，通知歐陽家，加派人手，一起去找太子。”
顧不上許多，她只知道一定要儘快找到姜堰，他可能受傷了，也可能被抓了，但是不管哪個結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是。”
館驛一陣兵荒馬亂，姜沉魚站在房裏，來回踱步，桌上擺着晚膳，可是她哪裏有心情多喫一口，這時方星迴來了，“姑娘，年順纔有動靜了。”
“什麼動靜？”
“他出門了。”
“去哪裏？”
“天水巷裏二胡同，像是見什麼人。”方星說。
“誰？”
“尚未查明。”
“不是三公主，那就是秦王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顧昀。”姜沉魚不做他想，篤定來的人就是顧昀，他的目標也很明顯，趁着姜堰還在成都，除之而後快。
必須趕在他之前，找到姜堰，否則……
“快，找一匹馬給我。”
“姑娘你要去哪兒？若是不遠，馬車也是一樣的。”明月擔心她的身子，本就時常犯病，近日又頻繁起來，不方便騎馬。
“馬車太慢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