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去路邊的餛飩攤喫一碗餛飩,經過一條沒什麼路燈的昏暗巷子然後再繞回家。
每次走過那段路時,她都會捏緊着自己包裏的防狼噴霧,當然她口袋裏還放着一把手術刀。
第四天晚上,深夜十一點。
顧慈繼續走那條巷子,從路邊攤子上買了點晚歸大爺的水果,放進自己的包裏。
踏進那巷子前,她心裏隱隱有感覺,今天有人跟蹤她。
不止今天,已經有兩天了。
走進巷子裏,四周安靜的異常,驀地,一旁弄堂處斜刺裏閃出來兩個人影,拽着她試圖她整個人拖進弄堂裏去。
藉着微弱的光線,她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就是在醫院裏鬧事的豬頭三,還找了個五大三粗的幫手。
“你幹什麼?”她驚恐地出聲。
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害怕。
“我幹什麼,臭婊子,你找人斷了我財路,你不是會拍視頻麼,我今天給你拍個夠!”
男人對她懷恨在心,跟蹤了她幾天,發現她一點警惕心也沒有,這不是活該麼?
顧慈的聲音裏都透着驚恐,“你……我家裏的東西也是你寄的嗎?”
“怎麼,喜歡嗎?喜歡我下次再給你寄,要多少有多少,反正我都知道你家住在哪了,住這麼好的房子,臭婊子,不就是靠男人包養麼……”
這話難聽的很,但顧慈聽着毫無波瀾。
然而她手裏的防狼噴霧還沒用上,身後就傳來怒喝聲,接着黑暗之中埋着的人盡數涌出。
事態立馬反轉,男人和幫手看着突然多出來的這麼多人,面面相覷,一個個穿着黑衣服,看上去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宋嶼狠狠地踢了一腳,隨後看向身側的陸聿爲:“陸爺,還得是您啊,想出這招來。”
陸聿爲當然不會說這是顧慈想出來的,此時他挽起衣袖,與往日斯文的形象大相徑庭。
“嚇到沒?”他這話問的是顧慈。
顧慈搖頭。
陸聿爲也佩服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格,居然會這麼倔。
很快,這兩個人被警察帶走。
破舊的巷子裏不知什麼時候安裝了新的監控,將這兩人強行把顧慈扯進弄堂裏的全過程拍的清清楚楚,但角度完美迴避了那兩人被揍的過程。
再加上她包裏的錄音筆提供了證據。
結合之前她收到的恐嚇快遞,這下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
警局外。
兩個男人站在一起抽菸。
陸聿爲不禁笑道:“這個小顧,倒是我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膽子挺大的。”
他對面站着的人正是江祁雲。
江祁雲彈了彈菸灰,“如果她不認識你,她也不會有這一出,只會躲遠點。”
顧慈聰明的地方就在這,她認識陸聿爲,並且信任他,也知道他有這個能耐,所以纔有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會在合理的範圍內,借別人的勢來保護她自己。
如果沒有,她就會避開,忍氣吞聲,躲一陣也就好了。
這就是她那一套生存邏輯。
陸聿爲好整以暇道:“我可沒出多少力,保鏢都是你家的,監控是你裝的,你還不露面,裝什麼呢?”
江祁雲碾滅了煙,眼底是一片晦暗不明。
他微微搖頭,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