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齊君言拉住了盛錦的衣角。
“錦錦還會來嗎。”
盛錦腳步頓住，昌義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首先走出了病房。
等到病房裏只剩下他們倆，盛錦轉過頭來對他說：“再呆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這一次她耗費的煞氣不少，足夠讓齊君言堅持一段時間了。
無論如何，齊君言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再拖下去就連她也無能爲力。
聞言，齊君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出院後可以跟着錦錦嗎？”
不等盛錦回答，齊君言便朝着她意有所指地眨了下眼：“我會幫錦錦找出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指的是已經什麼不言而喻。
盛錦訝異地挑了下眉。
“......再說吧。”
*
盛錦跟着昌義以及莫乾一同回了白澤調查局，調查局的會議室裏，丁茜和段鈺深已經提前等待在那了。
段鈺深仍然吊兒郎當地翹着腿，見人一直沒來有些不耐煩。
他按捺不住去問丁茜：“茜姐，這盛錦到底是什麼人物，昌局這麼重視。”
丁茜瞥了他一眼，語氣裏帶着點警告：“你收斂一點，昌局有意讓她加入我們，我從莫隊那裏聽說一些，她似乎是個實力很強的玄師。”
“玄師？”
段鈺深有些愕然。
調查局裏並非所有人都是玄師，能被收編的玄師少之又少，大多數玄師還是喜歡跟隨民間所謂的正統玄門，或者單打獨鬥。
“......可她不是被定性爲普通人嗎？”
丁茜搖搖頭，神色諱莫如深：“這我就不清楚了。”
話音落下，會議室的門打開，昌義首先走了進來，之後便是盛錦，莫乾落後一步。
盛錦頂着所有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走到會議桌旁，拉開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她的對面，恰好是段鈺深。
段鈺深見這般淡定囂張的模樣，微微坐直了身體，目光中帶着一絲打量。
盛錦取下墨鏡，回望了過去，對視幾秒之後，她略顯失望的收回了視線。
“......你失望什麼？”
被她的眼神刺激到，段鈺深身軀緊繃。
盛錦淡淡地開口：“聽聞段家祖上繼承了一門絕技，還以爲段少爺能看出什麼，看來是個啞炮。”
“你！”
‘嘩啦’一聲，段鈺深猛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小段！”
莫乾語氣凌厲地叫住了他。
“哼！”段鈺深稍顯不甘地鬆開了握緊的拳頭，“我是啞炮，那你又是什麼，你們盛家可從未出現過玄師！”
“盛家是盛家，我是我。”
盛錦語調微緩，“如果你將我和他們相提並論，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會議室裏的人都察覺出了她的警告之意。
“小段，先坐下吧。”
昌義及時出聲打斷了會議室裏緊張的氛圍，他轉頭望向盛錦：“你回來之後有回過盛家嗎？”
盛錦一隻手撐着下頜，聽到昌義這句話，嗤了一下：“他們躲我還來不及，不過也沒多少人了，回不回去沒差。”
她說的是實話，即使盛錦不在的這些年，盛家人依舊難逃厄運，如今盛錦的親人除了盛爺爺，就只剩下她大堂哥一家。
他深呼吸一口氣：“那我就當作我們是和盛錦合作，而不是和盛大小姐。”
“當然。”
盛錦頷首，算是同意。
昌義：“首先在合作之前，我們需要確定一件事。上次北美高等羅剎圍剿中，你是不是瑪姬請來的外援。”
他說這話時，目光炯炯地盯着盛錦，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變化。
房間內的其他人也不由得看了過去。
被所有人矚目的盛錦則淡淡地撩了撩眼皮，應了聲：“是。”
昌義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那麼，你知道如何解決齊君言的童子命？”
“這點我已經明確告訴你了，我不知道。”
話鋒一轉，盛錦反問他，“昌局長爲何不動用自己的權利，玄門的藏書裏應該有不少這類的例子吧。”
“那麼多豐富珍貴的經驗，你們卻將之束之高閣？”
面對盛錦的質問，昌義並不生氣。
他嘆息一聲：“如今玄門凋零，越來越多的驅邪世家出現後繼無人的窘境，就算我們藏書再豐富，也得有人能明白其中奧祕。”
盛錦：“我可以。”
段鈺深冷笑一聲，“你說可以就可以？你不知道調動這些藏書要層層審批嗎？”
盛錦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對着昌義說：“這就是你們需要解決的問題。”
昌義和莫乾對視一眼，陷入了沉思。
過了幾分鐘，他擡起頭來：“可以讓你查，但只有調查局成員纔有資格經手那些藏書。”
盛錦聞言皺了下眉：“或許瑪姬已經告訴你我的規矩。”
聽着她這傲慢十足的話語，段鈺深磨了磨牙，又想發作，但這次很快就被丁茜拉住了。
“我知道。”昌義點頭，“但還有另外一種方法，成爲我們的外援，這樣就算你加入我們，檔案也不會出現在調查局中。”
如果盛錦能成爲他們的外援，那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助力，也能讓他有機會去調查她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盛錦沒有立馬給出回答。
昌義：“你有時間考量，我可以先將你想要的書籍帶出來供你翻閱，但作爲回報在我們有需要的時候，你得支援一次。”
“......我胃口很刁，一般的詭怪我不會出手。”
“你當這是狩獵嗎，那可是詭怪......”
段鈺深小聲嘀咕一句。
昌義面色如常的同意了：“可以。”
盛錦站了起來：“合作愉快。”
昌義臉上閃過喜色，他點點頭，又說道：“明日我會將書籍帶到這裏。”
“嗯。”
應了聲，盛錦將墨鏡重新戴上，什麼都沒說地走出了會議室。
她離開之後，段鈺深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局長，她真的是玄師嗎？就算是玄師也不至於讓你你對她這麼客氣啊！”
昌義坐回了座位。
聽到段鈺深的質問，他淡淡地笑了下：“或許很快你就能見識到她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