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婉小臉煞白:完了,外公剛纔說的那些話太過了,得罪霍伯父了……
“外公,你別……”
“霍老弟,我不是指責你的意思,我是說你們霍家不應該娶這麼個出身不好,牙尖嘴利的媳婦,這不是自降你們霍家的身份麼……”衛建國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覺得憑着霍鶴山和他的交情,一定會狠狠教訓盛挽月,在所有人面前給他一個臺階下。
可是他錯了。
他說的這些全部踩在了霍鶴山的雷點上。
“既然衛老先生覺得我們霍家眼光不好,家風極差,又娶了個牙尖嘴利的兒媳婦,那麼今天這場宴會還是不要勉強您參加了。”霍鶴山坐得筆直,撣了撣中山裝的下襬,神情疏離。
衛建國臉色大慟:“霍老……”
“衛老先生,你我性格大相徑庭,實在不宜深交,以後這兄弟稱謂還是免了吧。”
霍鶴山又對霍栩吩咐道:“阿栩,送客。”
衛建國慌忙站起身,“您這是……”
衛婉坐不住了,聲淚俱下替她外公求情:“霍伯父,不,霍爺爺,您和我外公這麼多年交情您還不知道他嗎?就是心直口快了一點,對您,對霍家沒有半點詆譭啊……”
霍鶴山拂開衛婉的手,語氣稍軟了些,“小婉,一次心直口快不算什麼,可是接二連三的心直口快,那就不是性格直爽了,而是惡毒!”
衛婉身體一下軟了,外公這是,徹底把霍老爺子得罪了,那她還怎麼跟霍栩……
衛建國還不死心,“鶴山,咱哥倆……”
“阿栩,送衛老先生出去!”霍鶴山厲聲重複了一遍。
“衛伯伯,請吧。”霍栩走到衛建國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栩啊,你……”
“外公!你別說了!我們回家吧……”衛婉顫抖着扶起衛建國,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臨走時,她幽怨地瞪了盛挽月一眼。
盛挽月眯了眯眼睛,紅脣輕啓,做了個“拜拜”的口勢,衛婉甩頭就走。
霍栩微微側頭,睨着炸了毛的盛挽月,心中有些好笑:小丫頭,還挺兇。
剛纔在衛建國主動挑釁那丫頭的時候,霍栩就動了護她的心思。
可是自己還沒出手,那小丫頭直接懟回去了。
他突然生了點壞心思:他倒要看看這隻炸了毛的小貓能在他家掀起什麼浪花。所以就任由着盛挽月對着衛老頭一陣輸出。
事實證明,他往家裏娶了一隻很兇的小貓,還是會咬人的那種……
“謝謝霍伯父!”盛挽月眉眼彎彎,對着霍鶴山致謝。
剛纔老爺子在維護霍家的時候,分明也維護了她這個“兒媳婦”。
霍鶴山依舊板着臉,“你不要以爲我剛纔趕走了衛家人,就覺得我和你站在同一戰線了。”
盛挽月若有所思點點頭,“知道了霍伯父,那剛剛可能是我聽錯了,我還以爲有誰在跟衛老爺子理論的時候,亂喊了一句兒媳婦呢。”
霍鶴山:“……”
霍栩用眼神示意她:老爺子你也敢開玩笑?
“阿栩,把這丫頭帶走!我聽見她嘰嘰喳喳就心煩!”霍鶴山咬牙切齒地說。
沒等盛挽月開口,霍栩直接將人拉走了……
要不然讓她再待下去,恐怕要和老爺子掐起來了……
兩人走後,霍鶴山靠在沙發上小憩。
跟在他身邊的管家陳叔替他拿了一張毛毯蓋在身上。
霍鶴山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我念着十幾年前他對我的恩情,纔對他這幾年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打算和他結親,沒想到他竟然還不知足,開始對霍家的家事指指點點了。”
衛建國剛纔說起盛挽月父親“貪污”的事慷慨陳詞,顯得自己多麼正義一樣。
實際上,這些年他仗着和霍家的關係,吃了不少紅利。
慢慢地,他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覺得堂堂霍氏集團掌門人霍鶴山都要喊他一聲大哥,他就真的想插手霍家的家事了。
陳叔早就看不慣衛建國的做派了,這次總算可以當着老爺子的面罵他了,“衛家人就是貪婪又虛僞!”
然後,又順便提了一嘴,“還是三少奶奶有辦法,幾句話就逼得衛建國露出了真實面目,真不愧是……”
“三少奶奶?”霍鶴山猛地睜開了眼。
陳叔連忙改口,“盛……盛小姐。”
霍鶴山很是嫌棄地說:“那個丫頭片子一看就是個鬼靈精,三言兩語就挑撥了我和衛建國!”
其實他都知道這是那個丫頭的計謀,但衛建國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他的確不應該和那種虛僞貪婪的人深交。
陳叔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您不還是聽了人家的話,趕走了衛老頭麼?”
“嗯?你又在嘀咕什麼呢?”
“沒,沒有。”
陳叔只能內心吐槽:要不是那盛小姐幾句話打破了霍衛兩家的關係,老爺子指不定還得被那衛建國當槍使多久呢。
霍老爺子就是好面子,不肯承認自己被一個小丫頭征服了,他倒要看看老爺子能堅持多久!
……
霍家莊園林區。
盛挽月坐在一張巨大的鞦韆藤椅上,悠閒地晃來晃去,“果然是第一豪門,家裏竟然有個森林!”
他們現在就位於霍家林區的中心小花園,四周除了一些珍稀樹木,還有修葺規整的亭子小花壇,花草也被修剪得整整齊齊。
霍栩不以爲意,“還行吧,後院的人造海還在施工呢,估計等到年末的時候就竣工了。”
他聳了聳肩,語氣頗爲無奈:“莊園佔地面積有些大,不做些什麼太過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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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挽月:!!!
霍家這麼能,怎麼不把珠穆朗瑪峯也搬過來?
“哎,問你個事。”盛挽月開口。
“問。”
“我說,那個衛小姐長得很漂亮,性格也挺溫柔,你倆從小就認識,怎麼你不把她娶回家啊?”盛挽月打着趣說道。
霍栩斂了笑意,“那就能隨便娶個人回家了?”
盛挽月點頭,“當然啊,不然你怎麼隨便就把我娶回來了?”
霍栩沒說話。
她真以爲自己是那麼隨便的人?隨隨便便就娶一個人?他有些生氣。
盛挽月見他許久沒反應,心裏有點慌,半開玩笑地說:“哎,你不會生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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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栩:“沒有。”
“那就好,不然我剛纔差點自作多情,以爲你不是隨便和我結婚,而是喜歡我才和我結婚的,哈哈哈……”盛挽月尷尬地笑着。
月色朦朧,她沒有看到男人的臉色愈發陰沉。
緊接着,她又作死地問了句,“那你告訴我,你心裏有沒有人啊?男的女的?”
霍栩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周圍氣壓低沉得可怕,“盛挽月,你要是實在話多,我不介意把你送到老爺子面前說單口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