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兩件事還真有關係。

    次日,宋惜白一如往常去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妃一出現,就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沒讓她把禮行完。

    “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這禮就免了吧!”

    “太子妃娘娘這話說的我都好奇了,宋妹妹的好日子,難道不是進東宮那一日嗎?”

    郭良媛拿帕子掩嘴輕笑,裝作一副好奇的樣子。

    “自然,那也是好日子,不過今日,是妹妹的封位下來了。”

    太子妃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宋惜白的手,走到了主位上。

    “殿下格外喜愛妹妹,特意請旨,封妹妹爲良娣,賜封號熹,取自晨光熹微。”

    宋惜白聽到前頭那句,立刻就跪了下來。

    等太子妃說完,宋惜白立即磕頭謝恩。

    太子妃以表親近,都沒讓她磕完頭,直接把人扶起來,溫聲說道。

    “既是良娣,那後殿的住所,就不適合了,這兩日我會命人把中殿的右廂房收拾出來,再擇吉日,妹妹便搬過來吧!”

    宋惜白再次道謝,這次主要是謝太子妃了。

    “太子妃娘娘對妾身如此恩厚,妾身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太子妃拍了拍她的手:“早日爲太子開枝散葉,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宋惜白一臉感激,但心底卻忍不住吐槽。

    這個,臣妾做不到啊!

    天知道她聽到封號是“熹”的時候,腦海裏立刻就跳出來那部特別有名的電視劇,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這會兒她大概想明白了,太子取這個字,可能就是跟她名字裏的“惜”字諧音。

    畢竟,她的名字,不管是“惜”還是“白”,都不適合作封號。

    哎,說起這名字,宋惜白更想吐槽她爹。

    她爹給她起大名的時候,宋惜白三歲,那年她母親去世,老爹就覺得女兒好可憐,需要格外憐惜,所以起名“惜白”。

    相較而言,宋惜白覺得“熹”這個字更好些。

    她高高興興地謝了恩,在座的其他人一個個神色都變了。

    還是郭良媛最先反應過來,上前道喜。

    “哎呦,看來以後我得叫一聲姐姐了,恭喜呀,熹良娣!”

    吳昭訓接着開口。

    “是呢!殿下如此喜愛熹良娣,我看着都羨慕了。”

    她說得直白,眼神卻很是坦蕩,讓人討厭不起來。

    宋惜白一一回禮,並沒有因爲位分高了而自得。

    屋內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不過,也得虧祝良媛不在,要不然,她肯定會鬧,哪能這麼和諧?

    祝良媛得到消息晚了一步。

    昨日被太子斥責後,祝良媛覺得失了面子,今天一早便稱病沒去請安。

    正躺在牀上呢,就聽到宮女來報,說是姓宋的被封了良娣,還得了“熹”這樣好的封號。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祝良媛的手狠狠抓着宮女的手,殷紅的指甲刺進了宮女的手腕,帶出了血跡。

    宮女喫痛,卻不敢動,只能任由她抓着,一字一句得重複了一遍。

    祝良媛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下一刻,就被憤怒取代。

    “好啊!一個賤皮子出身的,居然還爬到我頭上來了?!太子就這麼討厭我,非要拉着賤人給我沒臉嗎?!”

    “我的主子,您小聲點,別叫人聽去了,再告訴太子啊!”

    宮女低聲哀求。

    祝良媛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這屋裏就你和我,若是太子知道,也定是你告的狀!”

    宮女匍匐在地:“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祝良媛發泄了火氣,唰得從牀上起來。

    “去把房媽媽叫來。”

    宮女不敢耽擱,急忙跑出去叫人了。

    另一邊,中殿內,待其他人退出去後,宋惜白跟太子妃說起了正事。

    太子妃聽到她說身體不適,眉頭微皺,旁敲側擊地問了句,確定和生育方面無關,就放心了,當即同意了。

    宋惜白起身時,她還再三叮囑好好休息。

    之後的一切都很順利。

    太醫院派了個小醫士過來,隔着簾子給宋惜白把了脈,眉頭皺了半天。

    把完脈,宋惜白主動拿出了一張藥方,說是從前就常喫的,那醫士看了半天,覺得比自己的方子好多了,就建議還是繼續喫這個方子。

    宋惜白笑眯眯地應下了,叫拂柳送人出去。

    拿藥的事,自然有太醫院的人去做,醫士走之前說,午後就會送到。

    可宋惜白等啊等,等到快天黑了,也沒見到太醫院的人。

    難道被人發現了?

    她心中一緊,當即坐不住了,在屋子裏來回踱了一圈後,把拂柳叫了進來。

    “你知道御藥房怎麼走嗎?”

    拂柳點點頭。

    “方纔那醫士的模樣你應該記得吧?待會兒你去前頭找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就說御藥房的藥一直沒送來。”

    宋惜白一說,拂柳就明白了。

    她眼睛亮了亮,知道這件事若是辦好,那就是主子的心腹了,行了禮後就快步出去了。

    待到了正殿,拂柳找上了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趙粉。

    “趙粉姐姐,這麼晚了還來打擾姐姐,實在是過意不去,只是這事兒,妹妹也不知道該找誰了……”

    太子妃身邊四個大宮女,姚黃、魏紫、趙粉、二喬,趙粉是最好說話的。

    拂柳一說完,趙粉眉頭微蹙,轉身就進去稟告了。

    不多時,太子妃身邊的嬤嬤拿着對牌出來,帶着拂柳前往御藥房。

    宋惜白等了半個多時辰,喫完晚飯了,纔看到拂柳歸來。

    拂柳臉上帶着興奮的紅暈,身後跟着個十二三歲的小內侍,內侍手裏提着幾大包藥。

    “主子,奴婢把藥領回來了!”

    拂柳還沒進門就叫嚷起來,爲自己邀功。

    宋惜白一邊打開藥包,一邊問她:“打聽清楚了?”

    “奴婢打聽清楚了,那醫士大人回去後就把藥方給了御藥房,然後他換值回家了。御藥房的人剛把藥準備好,突然來了個老嬤嬤,說是奉命傳話,這藥不需要了。”

    這理由……

    宋惜白轉過頭:“御藥房的人就信了?”

    “那嬤嬤拿着東宮的對牌呢!”

    宋惜白挑眉:“問出來是誰了嗎?”

    拂柳撇了撇嘴:“是房媽媽。”

    宋惜白在腦子裏轉了兩圈,纔想起來這房媽媽是誰。

    房媽媽是太子小時候就近身伺候的,說起來,算是先皇后的人。

    既然牽扯到先皇后留下來的老人,這事兒就讓太子自己處理吧!

    “行了,這事兒你不用再打聽了。”

    宋惜白丟開這件事,開始專心致志挑起藥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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