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協理六宮

    丁香和魏紅一走,屋子裏沒人說話,一時間有些安靜得過分。

    最後,還是宋惜白主動開口。

    “這個點了,殿下還沒用膳?”

    太子輕“嗯”了一聲:“和屬官們商量事情,就忘了時間。你用過晚膳了?”

    宋惜白點點頭,掰着手指頭說起了晚上喫的東西。

    “晚上八道菜,有紅燒乳鴿、老鴨煲、炸雀兒,還有水煮雞,膳房最近簡直跟飛鳥槓上了。”

    太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若不愛喫,直接跟膳房說就行了。”

    宋惜白搖頭:“倒也沒有不愛喫,做的都挺好喫的。”

    太子見她神情不似作僞,就沒再多說,但心裏想的卻是:得叫人敲打敲打膳房,免得這起子人糊弄了宋惜白。

    “今日還有什麼事嗎?”

    太子隨口又問。

    於是,宋惜白就跟他講起了今天做了什麼,跟丁香她們聊了什麼。

    兩個姑娘家,能聊的無非是各種八卦。

    宋惜白說宮裏的八卦,丁香說她看病時從那些大媽大嬸們那兒聽來的八卦。

    宋惜白原以爲這些瑣事,太子會不喜,沒想到他居然聽得饒有興致,還插嘴問了好幾個問題。

    最後,等宋惜白說完,太子感慨一聲。

    “原來,老百姓家中,也有諸多煩惱啊!”

    雖然看似都是些小事,但事兒多了,也挺麻煩的。

    就比如婦人家看病這件事,整個京城,居然只有丁家的鋪子,有專門的女大夫診治。

    雖然丁香這個女大夫,看着挺不靠譜的……但總好過沒有。

    一瞬間,太子腦海中劃過了什麼,可不等他抓住,外頭就響起了魏紅和拂柳的聲音。

    “膳食提來了,殿下,要現在送進來嗎?”

    太子眉頭輕皺,那一絲感覺已經消失了。

    “提進來吧!”

    之後便是宮女們擺膳,太子一個人默默喫飯。

    宋惜白沒有幫忙佈菜的意思,就坐在一旁顧自己的事。

    又不是小孩子,喫飯還用別人幫忙夾菜?

    宋惜白對這種大戶人家的行爲,很是不解。

    太子用完晚膳,由馮公公服侍着漱口,又換了一身寬鬆的常服。

    宋惜白看到他這樣子,愣了愣。

    “殿下這是要歇在這裏?”

    太子神色自若地點了下頭。

    “孤覺得這幾日睡得很好,想來是你這屋子讓人舒心。”

    說話的同時,他直接擡腳去了臥房,躺在了牀上。

    宋惜白額角微微抽搐。

    那是我的牀!

    爲了照顧病人,睡了十天的榻,好不容易今天能睡牀了,結果這傢伙又來霸佔!

    宋惜白氣惱地瞪着屏風。

    深吸了幾口氣,她自我安慰。

    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想睡哪兒就睡哪兒……

    如此反覆幾次後,宋惜白才悶悶地從櫃子裏抱出了被褥,又把魏紅叫了進來。

    魏紅小心翼翼地過來鋪牀,忍不住覷了宋惜白好幾眼。

    整個東宮,大概只有自己知道太子殿下和熹主子,從未同牀共枕過吧?

    魏紅有時候就很想不通,爲什麼這兩位主子要這樣?

    那麼大一張牀,又不是睡不下。

    她不是那種很聰明的人,但也看出來了,殿下和熹主子,不是那種關係。

    她暗自可惜,熹主子這麼好的人,比起東宮其他主子好多了!殿下怎麼不哄哄她呢?

    這麼想着,魏紅鋪好了牀,退到了外頭,守着門。

    宋惜白摘掉了首飾,打散了髮髻,又走到臥房找睡衣。

    太子隨意瞥了一眼,突然,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睡這兒吧!”

    宋惜白動作一頓,慢騰騰轉頭,奇異驚訝的目光盯住了太子。

    太子被她的目光這麼一看,莫名覺得臉有點燒。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咳咳……這牀挺大的,睡下你我兩人綽綽有餘。每次魏紅守夜,都只能靠着門,連牀鋪都沒有,也太累了。”

    “我是爲屬下着想,讓魏紅睡榻,你到孤這兒睡。”

    宋惜白目光灼灼地盯了他好一會兒,盯得太子差點心虛。

    最後,宋惜白點了下頭。

    “好吧!魏紅,你去榻上睡。”

    魏紅沒搞明白怎麼突然又變主意了,但她可不會多嘴,屈膝行了個禮,就去了北次間。

    而臥房這邊,宋惜白抱着睡意,繞到了屏風後頭。

    宋惜白習慣裏頭穿個改良版的小吊帶,外頭套一件睡衣。

    她的睡衣是特製的,純棉質地,不是寬鬆的樣子,而是正好貼膚。

    而不寬鬆,換個說法,叫緊身。

    於是,當宋惜白換好睡衣,從屏風後走出來時,太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這衣褲沒什麼花紋,卻勾勒出了宋惜白堪稱完美的身材。

    十八歲的宋惜白,該瘦的地方瘦,該肉的地方肉,全身上下簡直沒有一寸多餘的地方。

    她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身材,進了東宮後也沒有懈怠,天天有鍛鍊呢!

    宋惜白走到了牀邊,彎腰脫鞋子。

    然後,靠在牀頭的太子,就看到她的後腰彎了下去,上衣縮了上去,露出了纖細的小腰。

    這腰怎麼能這麼軟?

    太子腦子裏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

    剛這麼想着,他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幾個少兒不宜的畫面。

    太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臉一下子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臉上也越來越燙。

    更讓他尷尬的是,下身的某個地方,悄悄甦醒了。

    太子下意識捂住了上面的被子,又覺得不對,忙挪了幾步,來到了牀裏頭,然後鑽進了被子裏,一個側身,背對着外面。

    太子忍不住想:難道我是禁太久了,所以看誰都會有反應?

    耳邊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宋惜白的聲音跟着響起。

    “被子在你那邊呢!幫我遞一下唄?”

    平時這牀上都放着兩牀被子,大概古代的權貴人家都這樣。

    宋惜白等了半天,也不見太子迴應,不由嘀咕。

    “這麼快就睡着了?”

    太子一動不動,連眼睛都緊緊閉了起來。

    宋惜白無奈,只好自己動手。

    她由坐改爲半跪的姿勢,上半身懸空在太子的頭上方,伸手去夠裏面的被子。

    太子正閉眼默唸心經,忽然感覺臉上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擦過。

    下意識睜開眼,接着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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