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喫完早飯，丁老爺子起身準備去打開鋪門，關瑩忽然站起來跟了上去。
“丁爺爺，我來幫您吧！”
丁老爺子擺擺手：“不用不用，醫館裏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小桂，喫完了沒？還不快去開門！”
丁桂一口喝光碗裏的粥，用手背抹了把嘴，急急忙忙往前頭跑。
關瑩咬了咬脣，突然快步走到了丁老爺子面前跪了下來。
“丁爺爺，我有件事想求您。”
丁老爺子先是一愣，接着伸手去扶她：“你這孩子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關瑩卻不肯起來，仍舊跪着。
“丁爺爺，您和小桂當初救了我的性命，還收留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纔好……本來，這個時候，實在不該提要求……但我想來想去，還是任性這最後一回了。”
丁老爺子摸了摸腦袋：“我不是很明白，丫頭，你想要做什麼呀？是昨天孟家的事兒，刺激到你了？你想報復？”
若是如此，丁老爺子就有些爲難了。
但關瑩卻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與孟家無關，我想，跟您學習醫術。”
丁老爺子眼睛倏地瞪大，停頓了兩秒鐘後，才眨了一下。
“你說啥？”
“我想跟您學習醫術，以後像丁香妹妹一樣，做個醫女。”
關瑩語氣堅定，眼神中閃爍着光彩。
丁老爺子皺了皺眉。
“這個，學醫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尤其是醫女……你確定？你不要光看到丁香當了醫女，進了宮，好像很風光，要知道她從小跟着我學醫術，三歲就開始背醫書背方子，她比幾個哥哥都有天賦，才能學有所成。但你看丁桂他們幾個，到現在都還沒出師呢！”
除了丁香之外，也就丁桂一個，在丁老爺子看來勉強算合格了。
關瑩聽他說完，忙道：“我沒這麼想過，我怎麼會奢望像丁香妹妹那樣呢？我就是想好好學，以後跟着丁爺爺你打下手，或者您要是出診，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我也能幫幫忙。”
丁老爺子盯着她看了許久。
“真的只是爲了這？”
關瑩抿了抿脣，又說了句：“我也想着，會點醫術，以後能養活自己，要是毛毛在孟家被欺負過不下去了，我能把他接回來……”
她瞳孔微顫，語氣中帶着忐忑，生怕丁老爺子覺得自己的心不誠。
誰知，丁老爺子卻眉頭一鬆，呵呵笑了起來。
“這纔是人之常情嘛！我當初學醫術，也是爲了營生，說起來，當年還吃了不少苦呢！”
關瑩眼睛一亮：“我不怕喫苦！”
丁老爺子捋了捋鬍子，點了下頭。
“既然這樣，你就先跟在我身邊幫忙，等有空了，我再教你背方子。先背方子和醫書，再認穴道。”
說着說着，丁老爺子腦海中就有了清晰的教學計劃。
“你雖然和孟良和離了，但已婚的身份，確實要方便很多。很多女病人，對着我這老頭子，都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有你在，能省事很多。你現在開始學，晚了些，不如就專精一項，治婦人病，如何？”
關瑩一個勁地點頭，等丁老爺子說完，她重重地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