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獸一逼問,顏如玉面露難色,趕忙朝王二莽看了一樣。

    王二莽東張西望、抓耳撓腮,裝作不經意,擠眉弄眼向顏掌櫃遞了一個眼色。

    他的意圖很明顯,關於秦獸的問題,不讓顏如玉如實相告。

    顏如玉本來就是個精細的女人,一下子就領悟了王二莽的意思。

    看來,必須想個辦法,把秦獸的注意力轉移一下。

    於是,她故作輕鬆,指向桌子上豐盛的菜餚,笑着說道,“沒,沒什麼,飯菜都已經上齊了,你們趕緊喫菜吧。”

    剛纔光看秦獸、王二莽和張老三三個人推杯換盞了,在場的其他人連筷子都沒捨得動一下。

    說到喫,這些人哪有不餓的。

    況且看着滿桌子香氣撲鼻的美味佳餚,這羣鄉野村夫和村婦,一年文難得見幾次葷腥,哪有一個不流口水的。

    被顏如玉這麼一提醒,大家紛紛投箸抱碗,將自己喜愛喫的飯菜,夾到自己碗裏來。

    整個“真實惠”大廳,頓時喧鬧起來,到處都是碗碟碰撞和咀嚼飯菜的聲音。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說實話,秦獸也不是鐵打的,看着大家喫得比豬啃南瓜都香,他也忍不住“咕嘟咕嘟”咽起了口水。

    光流口水也就做算了,尤其是不爭氣的肚子,“咕呱咕呱”叫得比青蛙都響。

    與秦獸近在咫尺,顏如玉自然也聽到了秦獸的肚子叫。

    看來秦獸也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看他這副饞樣,顏如玉趁機引誘道,“秦獸,這些菜有你以前愛喫的老菜,也有本店剛推出的新菜,你趕緊趁熱嘗一嘗,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說的沒錯,像鍋包肉、溜肉段、地三鮮和大拉皮這些秦獸愛喫的菜,一個不拉全都有。

    這幾道菜,秦獸百喫不厭。

    以前跟着爺爺打牙祭,就這幾個菜,爺倆就着一瓶白酒,能從中午喫到天黑。

    有時候喫撐了,喝醉了,秦獸就在桌子上趴一會兒。

    這個時候,爺爺就會藉故去方便,好久不回來。

    其實秦獸心裏比誰都清楚,爺爺這是找老闆娘顏如玉去了。

    每當這個時候,王翠花就會悄悄跑到秦獸身邊,輕輕推一推他,然後往他手裏塞一個蘋果或者梨子。

    然後倆人開始說悄悄話。

    秦獸和王翠花的友誼也是在這個時候建立的。

    睹物思人,看着熱氣騰騰的菜餚,秦獸百感交集,如今爺爺已經撒手人寰,而自己身邊也已經有了表姐柳軟兒的陪伴。

    世事變遷、物是人非,再次面對王翠花,秦獸內心五味雜陳。

    不能說對不起她,但秦獸心裏總感覺有說不出來的愧疚。

    以至於即便王翠花追着屁股找他,一直纏着他,他都不敢看王翠花的眼睛,更不敢與她親密接觸。

    見秦獸站在桌前,看着飯菜發愣,王翠花以爲他在爲飯菜發愁,於是,柔聲細語解釋道,“秦獸這些你不常點的菜,也是我爸的拿手好菜,你儘管放心喫,如果感覺不好喫,我讓老王倒了給你重做,直到你滿意爲止。”

    不好喫就倒了重做,果然不愧是老闆的千金,說話就是大氣。

    可爲了討好秦獸,可把隔壁廚房裏的王掌櫃折騰夠嗆。

    這跟秦獸還沒什麼關係就學會了胳膊肘往外拐,偏袒於他。

    如果王翠花真跟秦獸產生了瓜葛,那還不得把“真實惠”都拱手送給他。

    對於王翠花的關心,秦獸微笑着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接近着,他往桌子上看了看,除了愛喫的那幾樣,菜品也是相當豐富。

    不光有熱菜,還有涼菜,不光有鹹的,還有甜的。

    像排骨燉土豆、酸菜汆白肉、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這些秦獸不常點的菜,也全安排上了。

    總之,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只有想不到的菜,沒有做不出來的。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關於爺爺與王二莽的舊交情暫時問不出來,還不如先解決肚子的問題,過過嘴癮再說。

    反正又不是自己掏錢,況且飯菜這麼豐盛,秦獸可不想做浪費飯菜的人,他立即決定大喫大喝一頓。

    想到這裏,他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拿起筷子每樣都夾一下,開始大快朵頤。

    終於安置住了難應付的秦獸,顏如玉長吁了一口氣,就要邁開小碎步往櫃檯趕去。

    就在這時,一個魁梧的大漢,跳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人一手拿着一個雞腿,喫得滿嘴流油,嘴角十分猥瑣,淫蕩地笑着調戲道,“嘿嘿嘿,老闆娘,他們幾個你都認出來了,不知道我你還記得不,如果把我認出來,我就放你過去,如果猜不出來,就罰你坐下陪我喝一杯。”

    跳出來騷擾顏如玉的不是別人,正是張麻子。

    沒想到滿桌子飯菜還是沒能堵上他的嘴,這個土匪還是心癢難耐,主動招惹顏如玉去了。

    秦獸一看立刻來了脾氣,這傢伙如此噁心人,真是狗改不了喫屎,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盛怒之下,秦獸丟下筷子,拔出腰間的快當籤子,就要起身對着張麻子的屁股扎幾個窟窿,狠狠教訓他一頓,好讓他長長記性。

    誰知聽了張麻子的挑逗,顏如玉不但沒有絲毫膽怯,還冷笑着說道,“張麻子,你什麼時候長了出息,都敢跟老孃開起玩笑了,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記得當面秦三風怎麼教訓你的了?”

    “……”張麻子一陣錯愕,沒想到顏如玉不光認識自己,張嘴就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更離譜的是,她還把自己當面的醜事拿出來說,更讓張麻子無地自容。

    此言一出,他頓時如貓見了耗子,嚇得酥了骨,立刻變得唯唯諾諾,“真想不到顏掌櫃的好記性,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氣壞了身子,可就不漂亮了。”

    聽得出來,被顏如玉認出來了,張麻子還是有所忌憚,他不敢再造次了。

    雖然還有輕浮之意,但言語之間明顯收斂了很多。

    最起碼他不敢明目張膽佔顏如玉的便宜了。

    既然顏如玉一個人就擺平了張麻子這個菜包,那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了。

    秦獸收回了快當籤子,重新拿起了筷子,繼續埋頭喫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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