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經歷過秦獸的兩次扔鞋訓練,朱建國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手足無措。

    看見包裹到來,他仰頭一臉堅定地直視着,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嘿。”

    隨着一聲尖叫。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朱建國瞅準了包裹下落的時機,果斷伸出了雙手。

    “啪。”

    雙手觸碰到包裹的一剎那,發出一聲脆響。

    他接住了,結結實實接住了秦獸丟下來的大寶貝。

    出乎意料,這次朱建國異常平靜,完全沒有了剛纔接到秦獸那一隻臭鞋時興奮了。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將包裹裏的東西,放到地面上,擡頭看着秦獸說道,“當家的,一切都安頓好了,可是另一半樹疙瘩你怎麼弄下來啊?”

    秦獸十分詫異,這傢伙不過將自己安排的事情,處置得妥妥當當,竟然還替自己操心這半塊的事。

    看到朱建國的改變如此之快,秦獸無比欣慰。

    至於他所擔心的另一半樹疙瘩的事,秦獸心裏早就有了主意,他一個人就能搞定。

    於是,他一本正經對朱建國說道,“建國大哥,不攔你費心,這半塊我自有辦法帶下去,你還是去找找張麻子他們,出去這麼久了一點人影也看不到,我總是不太放心。”

    聽到秦獸讓自己去找其他人,朱建國始終有點不放心他一個人。

    因爲相比張麻子一羣人在一起,就算髮生了什麼事情,還能有個照應。

    但如果自己一走,就剩秦獸一個人在這白樺樹之上,萬一有個好歹豈不是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了。

    面對秦獸的叮囑,朱建國說出了自己的擔憂,“當家的,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心裏總有點不落忍,要不我還是等你下了樹,咱倆一起去找他們吧。”

    一聽朱建國還能替自己想這麼多,秦獸當即心裏一熱,沒想到這個老實巴交的耿直人,自始至終都在爲自己着想。

    他故作鎮定地說道,“這仙人揹我來過無數次,這裏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我都瞭如指掌,自然不會有什麼意外,你只管安心去找張麻子他們,不用爲我擔心。”

    認真安排着朱建國,被觸動的秦獸,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當家的,那我就先走了。”見秦獸執意讓自己去找其他人,朱建國只得向他告別。

    秦獸沒有再說話,轉身拔出快當籤子,開始在樹皮上劃拉,繼續摘取剩下的那半塊樹疙瘩。

    眼看着秦獸不再搭理自己,遵照他的吩咐,朱建國也調頭往張麻子他們離去的方向,大步走去。

    看着朱建國越走越遠,秦獸也加快了手裏的動作,他要盡最快的速度,將這寶貝取下來,然後再去接應張麻子他們。

    雖然以前這仙人背並沒有什麼兇猛野獸光顧,還算安全。

    可許久不來,這次秦獸一踏上這片山林,心裏就有一個說不出來的悸動。

    雖然這感覺只是隱隱約約在自己腦海裏翻動,可還是讓他有點心神不寧。

    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張麻子他們一行人也去了這麼久了。

    以防萬一。

    所以秦獸先讓朱建國過去看看,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也好立即跑過來告訴自己。

    對於採摘這黑褐色的樹疙瘩,別看才摸索了這麼一會兒,但對已心靈手巧的秦獸來說,早已輕車熟路。

    他三下五除二,分分鐘就把剩下的半塊大疙瘩摘了下來。

    沒有了襯衣,自然也沒有東西可包了,再加上連朱建國也走了,意味着接應的人也沒了。

    往地上扔絕對是行不通了。

    秦獸所說的辦法,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全靠自己一個人把這東西弄到地面了。

    但一個人既要抓住套在樹幹上褲腰帶,還要牢固地拿上這樹疙瘩。

    又不是哪吒,有三頭六臂,想要做好這一切,秦獸哪有這麼多手啊。

    這也太難爲人了。

    換做別人,恐怕寧願丟了這樹疙瘩,也不作這個難。

    可這還真難不倒聰明的秦獸。

    只見他伸出一隻手,穩穩托住剛摘下來的寶貝,另一隻手死死抓住褲腰帶的一頭,另一頭直接用嘴叼住,牙齒拼命咬住繩頭。

    就這樣,他一步一退,張弛有度地操縱着褲腰帶,慢慢從樹上滑了下來。

    眼瞅着裏地面還有一米不到的距離,秦獸乾脆丟掉褲腰帶,縱身一躍,輕輕跳到了地上。

    不但自己沒受半點傷,就連手裏的樹疙瘩也是完好無損,跟在樹上時一個模樣。

    可還在樹上掛着的褲腰帶可就遭了秧,被白樺樹皮磨得全是窟窿,已經不能用了。

    但是這褲腰帶當初還是爺爺給自己置辦的,秦獸早就用出了感情。

    所以如今弄成這樣,秦獸心裏多少還有點不是滋味,他搖了搖頭,略顯遺憾地自言自語道,“真是可惜,對不住了,褲腰帶老弟,你放心的去吧,趕明兒我再換條牛皮的。”

    說完,秦獸打開了地上的襯衣,將自己手中這塊樹疙瘩也一併放了進去。

    他順手將這兩塊寶貝又拼成一個大圓圈,像眼前這棵白樺樹一般粗細,這下無論如何,襯衫是包不嚴實了。

    僅憑秦獸一個人,自己也拿不走這個龐然大物。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張麻子他們回來,大家一起動手擡回去。

    眼瞅着朱建國去了也沒有了動靜,秦獸也猜不透他們到底正在經歷着什麼。

    與其在這裏乾着急,還不如自己趕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麼大一個大寶貝放在這裏,秦獸多少有點不放心。

    於是,他立即去一旁拔回了不少一人多高的野草,均勻地蓋在樹疙瘩上面。

    經過一番遮擋,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樹下有這個大一個寶貝疙瘩。

    做完這一切,秦獸方纔安心去尋找自己的大部隊。

    他沿着那些被踩到的野草一路追趕着衆人的腳步,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出了好幾十米遠。

    可令人意外的是,舉目望去,依然不見有半個人影出現。

    這就奇了怪了,明明這麼多人,也就一袋煙的功夫,怎麼突然就無緣無故在仙人背消失了。

    就連剛離開自己沒多久的朱建國,也是蹤影全無。

    這就有點太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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