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文煩的夠嗆,看了他一眼,還沒卸去那一身僞裝,瞧着便像猥瑣的大叔。
霍凝笑了一瞬,炫耀似的將梁菀寫的那個紙條給他看,指着上面字跡說:“瞧清楚,你嫡母是不是沒失憶?”
秦修文怔了一晌。
目光所及,當他看到紙條上的那幾個字,少年睡意全無,盯着霍凝咬牙切齒:“你真卑鄙!”
“卑鄙?秦修文,我這小姨夫的稱呼你叫定了。”
霍凝臉皮厚的翹起二郎腿,坐在人家牀邊笑:“往後給你生個小侄兒玩。”
“霍凝!你不要自傲,我嫡母她......”秦修文想反駁他的,可到嘴的話說不出,剛纔那紙條上的內容他看的清楚,他嫡母如今已身懷有孕。
如此,那她和霍凝之間還說什麼,往後必定是要在一起的。
秦修文心中對梁菀的維護也沒了支點,他定定看霍凝,瞧霍凝滿臉笑意,少年向他潑冷水:“你也別高興過早,說不定往後你還高攀不上我嫡母。”
“高攀不上,那我便爬牆。”
霍凝笑,心中早被梁菀有孕的消息佔滿,如今對他來說他唯一的想法便是,往後這孩子要叫什麼呢,還有也不知第一胎是男孩還女孩。
少年將秦修文叫醒的唯一目的就是炫耀,如今炫耀完了,他起身與少年說:“我先走,今晚要去見見她。”
“等一下。”
秦修文叫住他,“她如今處境你要如何與她見面而不被發現?”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她都能將這信息傳出來,我便能到她身邊。”
霍凝堅定的走了,揚起手與秦修文道別,走時又叮囑一句:“明日天沐節許是會發生大事,你要警惕。”
秦修文擰緊了眉。
夜行衣影,獨留鬼魅。
霍凝身形矯健從外牆翻過,悄然落下。他來到霍宴齊的府邸,十分小心翼翼。
其實他非要這晚來,也是抱着必被發現的決心。他早就厭了,與梁菀多久沒見了,再不見他得發瘋。
得到綠珠傳來的第一個飛鴿傳書,他便確定梁菀這邊已經穩定,他信她,她沒有十足把握是絕不會大膽到暴露自己給他寫那個紙條。
只是不知她有沒有也很盼望他。
少年先是見到綠珠,此時的她已成了一名普通婢子,綠珠被他的出現嚇了一跳,低低的問他有沒有被人發現。
霍凝來不及想這些,他只想見到梁菀。
綠珠帶他去了,梁菀住的地方太隱蔽,到處都是陷阱,綠珠低聲和他說她進來後只與梁菀見過一次面,便被她看出她很有問題。
綠珠誇讚道:“世子看上的這位,心思細膩到令人後怕。”
“她還有很多本事呢。”霍凝可驕傲了,提起梁菀嘴角都是上揚。霍凝看四周空無一人覺得奇怪,問綠珠:“怎麼守衛這麼少?他們難道不重點看着她?”
“看呢,不過夫人的哥哥對她很寵,似乎篤定夫人她現在不會逃跑,便撤了很多。”
“霍宴齊麼?”
一提哥哥二字,霍凝偏頭問。
綠珠點頭。
“夫人便在裏面。”
綠珠的聲音響在當空。
霍凝應了一聲。
命綠珠隱藏,他擡手去推門,心情澎湃地提步走入。
梁菀在房中睡着。
屋內瀰漫着淡淡冷香,少年直到這刻才覺自己活過來。他盯着牀上那道身影小心翼翼地走進,終來到她身邊。
淡淡的光澤打在她臉上。
梁菀的身是對向牀內,輕紗垂帳,她光滑裸然的肌膚被紗帳籠罩,朦朧如月色,平靜恬淡的臉上還掛着一抹笑意,一瞧便知在做一場美夢。
到底是怎樣的夢。
少年的手搭在她肩頭,觸碰的一瞬霍凝只覺指尖都透着熱氣。目光垂下,他再也忍受不住地,俯身抱住了她——
“誰!”
梁菀被他驚醒,面上恐怖。她回頭看的一瞬嚇了一跳,怎能不嚇呢,晚上一個鬍子拉茬不修邊幅的男人出現在她房中,不嚇纔怪。
她差點叫了。
霍凝提前一步捂上她的嘴,雙臂收的更緊,低低的聲音落在她頸窩:“是我,菀菀。”
一句菀菀,令梁菀猛地僵身,再不動一分。
霍凝抱她起來。
將她放置在膝上,拖着她臀部。少年仰頭看她這一副只穿了單薄褻衣的模樣,不由地埋首在她身懷軟言:
“好想你。”
“每時每刻每日都在想,你知我找了你多久?”
梁菀還處在震驚中,她任他這樣抱着,雙手收在他身前,她的指尖微蜷,脣瓣半啓。
梁菀覺得自己在夢裏。
明明她剛做了一場孕夢,夢見一片浮滿綠草的池塘裏,正蹲着一個藕身蓮蓬的小蓮花精,那小傢伙長的和年畫裏的胖娃娃一樣,衝她笑着。
梁菀還看見一尾綠蛇,在水裏遊着,正要靠近那小蓮花精呢,卻反被這胖糰子從水裏抓出,一口吞了。
勇猛兇野,瞧着就不太好惹。
梁菀緩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喊出聲:“阿凝。”
少年答應。
霍凝掐着她纖細的腰肢,故意要去尋找似的,他低頭看她尚平坦的小腹,遂問道:“真的有了?”
“嗯。”
梁菀怔怔看他,似看不夠那般:“我...我之前被他們泡在藥桶裏逼着落胎,不過我聰明,保住了。”
霍凝聽到這兒眉心緊皺。
看梁菀的眼神充滿憐愛,他心口泛疼,仰頭親了親她脣瓣:“讓你受苦了。”
“沒有。”
梁菀搖頭,又與他說:“師父幫我隱藏了孕脈,暫時不會被發現,不過我被他們種上了守宮砂,明日開始還要去天沐節。”
“你的事我都弄明白了。”霍凝笑,不禁感慨的喚了她一聲:
“尊貴的公主殿下,等你身份揭開便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菀菀,往後我可要攀着你了,畢竟你,不是一般人所能及。”
“哦?那我是誰?”
梁菀堪堪問他,霍凝稍微邁了一下關子,將左臉給她。
“先親我一下,便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