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被打腫的臉,反應過來後就是一句又一句粗着嗓音的唾罵聲。
魏宗峯老臉也黑的不行,朝旁邊的家僕使了使眼色,這才讓撒潑放刁的三姨太強行離了場。
經過剛纔那麼一鬧,別說喫飯了,其他那些人都根本不願意繼續留在廳堂。
二姨太咬着脣就快步上了樓。
大姨太趁機上前輕拍魏宗峯胸膛,哄着說:“老爺莫要生氣,氣大了可要傷身的。”
這回魏宗峯是被三姨太氣得不輕,接過女人遞來的茶水,被哄了一陣,臉上的紅意才漸漸消下。
他轉而覥着笑容去看秦錚,賠笑道:“秦少帥見諒,我那妾室脾氣太差了,這才衝撞到了您,您請放心我待會一定好好教訓她。”
秦錚鼻尖一聲冷嗤,“教訓就不必了,省得你們魏家人要傳我秦錚故意同女人過意不去。”
聽這話的意思,也知道秦錚是真動了怒。
爲了自己未來的榮華富貴,魏宗峯也不得不彎着腰不停向他稱歉。
一時間,廳堂內的氣氛更加難以喘息。
這種大場合嬈楚楚不好打擾,從剛纔開始,就在旁邊偷偷喫瓜,一邊藉着白手帕擦淚的功夫往嘴裏塞切好的水果。
等塞了半盤進肚,秦錚卻忽然轉過臉看向她,嚇得她趕緊把最後一塊桃肉嚥了下去。
秦錚:“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楚楚必須要搬離魏府,我不想讓她碰上更敗興的事情。”
“這,這不合規矩吧?”
魏宗峯剛顯示出爲難的表情,就見秦錚重新冷了臉,“既然這樣,那今日之事,我們且看警局怎麼判吧。”
眼見秦錚帶着人要走,魏宗峯也急了。
“少帥留步,少帥留步啊!”
他忙追了過去,咬了咬牙,答應道,“少帥剛纔說的事,我答應就是,但少帥保證該許諾給我小女的事,要一件不落的辦好!”
秦錚微微頷首,“這是自然。”
他的目光越過一片狼藉的廳堂,徑直落在少女的臉上,眸中泛起柔和漣漪,“既是我的人,那必然要星星摘月亮的捧在心尖。”
說完,他又對郭瑞安使了眼色。
對方立刻跑到嬈楚楚的面前,對她道:“嬈姑娘,您且和我們一同回秦府吧。”
嬈楚楚有些懵的眨了眨眼,忍不住看向魏宗峯,小聲詢問:“父親,我可以和他們回秦府嗎?”
魏宗峯是徹底沒了管她的心思,反正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已然板上釘釘。
於是揮了揮手,示意她自行選擇。
嬈楚楚咬脣思索片刻,目光在魏宗峯和郭瑞安之間徘徊,最後才下定決心跟着郭瑞安出了魏府的大門。
兩人行至車外,女聲從旁傳來,喊了嬈楚楚的名字。
她循聲望去,見是五姨太,便躬身喊道:“母親。”
五姨太怔怔地望着她,終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這些年雖未教導過你幾回,但算到底你也是我的孩子,如今你就要離府嫁於他人,我送你一件禮物也算是對這些年的彌補吧。”
她把一個袋子交到嬈楚楚手中,又叮囑了幾句話,便轉身走進宅院。
恰好這時候,確定訂婚事宜的兩人從裏走出。
秦錚見她臉色不對,還以爲是她又被欺負了,就問了一句:“可是受委屈了?”
嬈楚楚拿着袋子搖了搖頭,對他溫聲道了謝,就提着東西坐進了車內。
秦錚心懷疑慮,可眼下場合不對,也不好多問,和魏宗峯面上寒暄兩句,即刻便坐上後座,讓郭瑞安開車走了。
魏宗峯目送車子遠離,脣邊的笑才慢慢收回。
想起那兩個好女兒鬧出來的事端,又忍不住氣了起來。
“一天天的,竟是些不省心的事啊。”他長嘆一聲,隨後領着家僕也回了府。
……
車上。
嬈楚楚抿着脣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掃見前視鏡重男人含笑的眼,又禁不住紅了耳尖。
秦錚也不慌,先一步抓過她的手握到了掌心,“可是嚇到了?”他柔聲細語地問。
眉眼間沐着外頭月光的亮色,五官精緻又深邃,宛如下凡而來的神仙,帶着讓人不敢靠近的矜貴氣質。
唯獨是在看向她時,才添了兩分溫柔人氣。
嬈楚楚看着他搖頭,“沒有被嚇到。”
她微微揚起脣角,又繼續補充說:“你今夜的舉動其實沒做錯什麼。”
秦錚也笑,“你還未同我成婚,便這般附和我了?”
嬈楚楚羞紅了臉,低下腦袋不肯看他了。
一會小聲地問:“你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什麼?”秦錚存心要逗她,脣角翹着戲謔的笑,“我那些話只是說給你父親聽的,你可不能真放心上。”
小姑娘聞言竟好像真的信了。
垂着腦袋,咬脣不再多問。
秦錚忽而聽見一聲聲微弱的啜泣音,他這才徹底慌了神,忙哄道:“你先莫哭,我剛纔說的話必然是真的,若是騙你的,那我哪裏擔得起這軍中千百句誇讚。”
“……”
見嬈楚楚還是溼着眼不搭理他,秦錚嘆了聲氣,忍不住抓起她的手砸向自己的胸膛。
“好夫人,你若是生氣,那便打我罵我,莫要傷着你自己的心了好不好?”
“你這樣,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哪裏還捨得繼續哄騙你呢。”
少女紅着眼看他,哽咽着問:“當,當真嗎?”
秦錚連聲答應,“當真,絕對當真。”
見人收了淚,懸在心頭的石塊也落定了,他緩緩嘆了聲氣,露出些許無奈:
“你說,我們還未成婚,我便被你拿捏成這樣了,要真成婚了,哪裏還得了。”
這話氣得嬈楚楚又是一拳砸他心口,嬌軟的嗓音細細柔柔,好聽得要命。
“你要是我的夫婿,那聽我話不是應該的嗎?”她問。
秦錚握着她的手,聽話地點了點頭,“你這話沒錯,你是我夫人,我聽你話自然是應該的。”
他隨即湊近到少女的耳邊,低聲詢問道:
“夫人今夜可想好要如何度過了?”
他話語說得曖昧。
撞上男人愈發明目張膽起來的勾引視線,嬈楚楚登時燒紅了臉,話也跟着說不利索了。
“自,自然是我自己一人睡一間房,你莫要繼續胡作非爲了……”
“哦?”他低低地笑出聲,禁不住啄吻了一下少女滾燙的耳尖,“夫人生得這般貌美,若是不能同牀共枕,豈不是要抱憾終身了?”
“你……”嬈楚楚不再接話。
有些彆扭的轉過臉看向窗外的風景。
而秦錚也柔柔的看着她,掌心把她手指攥得更緊。
一旁目睹全程的郭瑞安:“……”
什麼時候虐單身狗能被列進律法裏呢,他這司機當的真不是滋味。
到了秦府。
秦錚率先下車爲她打開車門。
嬈楚楚單腳落了地,擡眼就見秦子琛倚在門旁,像是等候多時了。
見男人走近了他們,她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便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