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七幾近諂媚地把魔界所有至寶都捧到了芙月面前。
芙月支着下巴,眼神淡然,無可無不可。
“還有,只要你當了魔後,什麼雷霆巨熊,九天玄武,各種各樣你想不到的鬥獸,都送給你。”
芙月眼神微微一動,鬆開了支着下巴的手,身子微微前傾。
暮七見狀,語氣越發激昂:“還有美酒佳餚,快活似神仙。”
芙月一拍手掌:“好!”
暮七嘴角都咧到了耳根:“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他就說嘛,沒人能抵擋他的魅力,芙月也一樣。
“魔界這麼好,我當然想要了。”芙月紅脣勾起,一雙桃花眼瀲灩。
“那就好,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我們就舉行封后大典吧!”
暮七毫不客氣地上下掃視芙月,彷彿對方已是囊中之物。
其實這麼看來,芙月也很一般嘛,跟其他愛慕虛榮的女子沒什麼不同,只不過胃口比她們更大一些罷了。
“明天?太晚了,不如就今天吧。”芙月指尖纏繞髮梢,端的是嬌媚動人。
暮七興奮的眼神一下子冷靜下來,頗帶嫌惡地說道:“今天,快了些,過幾天吧。”
芙月站起身,長長的玫紅長裙勾勒她姣好的身材,走動間,玉肌若隱若現。
暮七一時有些癡了。
這是要勾引自己嗎?那也未嘗不可。
她纖纖玉手順着他的胸口緩緩下移至腹部,溫柔地說道:“不快的呀,我很是迫不及待呢。”
暮七有些嫌棄又得意地說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求我。”
芙月驟然擡眸,暮七低頭,正好撞上她詭異的眼神。
心下頓時一跳。
“可以啊,那就求你....”
芙月手指猛然插入暮七腹部,他的丹田驟然碎裂。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恐,嘴角溢出血沫,背脊不自覺發寒,彷彿一條吐着毒信的毒蛇在背上爬行。
“那就求你,把封后大典改成封王大典,魔界,我看上了,懂?”
她的腳狠狠踩上暮七手背,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般,他使盡了渾身解數,青筋都凸起了依舊沒能掙脫。
芙月的表情卻自始至終雲淡風輕,她撫了撫鬢角碎髮,施施然說道:“也不用太麻煩,只要你在封后大典上說句話就行。”
暮七面色痛苦:“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要陪我演完封后的流程。”
芙月眼眸眯起,她長長的指甲劃過暮七的喉嚨,似笑非笑道:“看來你還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暮七臉色頓時煞白:“這也是魔界習俗,曾經有過先例,如果不舉行完封后大典,女子是沒有權利統治魔界的。”
芙月紅脣微勾:“那對你來說意義在哪呢?”
暮七閉了閉眼:“不過是維持最後一絲臉面罷了,本尊也不願曾經的臣民們看到我如今狼狽的模樣,好歹也要風光一次。”
“好啊,小意思。”
芙月沒有過多思考便答應了。
她轉身就走,卻沒注意到身後人驟然陰冷的神情。
她的實力到底還是減少了許多,上次的親密接觸,讓毒香催化得更快了。
若不是離開任子墟已經有一段時間,她還真的不確定自己能打得過暮七。
所以,就略施小計,讓暮七那個二傻子放鬆了警惕。
伸了伸懶腰,芙月打了個哈欠,很快就有清秀小廝貼心地送上毛毯。
“大人,是否需要歇息?”
芙月輕點下巴,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可,傳令下去,盯緊一些外界,如有外來人員,及時上報。”
“是。”
小廝答應後,芙月抱着小毯子走進了內殿。
許久不摸魚了,甚是想念呀。
說不定下次和小兔子見面,就沒機會了。
畢竟他此刻應該有了足夠的能力可以輕易殺死她。
……
魔界今日鑼鼓喧天,人聲鼎沸,處處鼎鐺玉石,金塊珠礫,說是地上天宮也不爲過。
魔尊成親,的確是魔界難得一見的喜事,幾乎人人都樂在其中。
除了某個青衣少年。
他壓低幕離,混進了進宮的隊伍裏。
前面正在登記信息,沒一會兒就輪到了任子墟。
“名字。”那人頭也不擡地問道。
“任子墟。”
“來幹嘛?”
“送禮。”
那人聽到任子墟低沉的聲音,猛地一擡頭,脖子上卻被架了一柄長劍。
暮七正微笑着與周圍道賀的人互相敬酒。
突然前方傳來了士兵驚恐的聲音。
“尊主大人,出事了,有人打進來了!”
暮七笑容僵住,眼神死死地注視着前方提着長劍朝他走來的任子墟。
“你想做什麼?”
他剛問出口,只見一道利劍直指眉心。
“暮七,我師父呢?芙月,在哪?”
少年歪着頭,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泛着冰寒的冷意,暮七絲毫不懷疑他能一劍刺死自己。
但他卻無端嫉妒了。
憑什麼,他要夾在這對師徒之間,像個跳樑小醜。
“你師父啊,呵呵,她就在內殿,哦對了,她睡了很久,連封后大典都起不來參加呢。”
暮七這番話成功讓任子墟紅了雙眼。
見狀,暮七忍不住露出得逞的笑意,但下一秒,卻感覺脖頸一涼,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任子墟!你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你當真要在你師父的大喜之日殺了她的夫君?你就不怕你師父記恨?!”
任子墟眼眸更加猩紅:“閉嘴,我師父不可能嫁給你這樣的人!”
沒想到暮七卻驟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若是不信的話,不如問問你師父,嗯?”
任子墟無意再聽暮七廢話,正要刺死他時,一道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卻傳入耳邊。
“徒徒,你在做什麼,住手。”
輕飄飄的語氣卻彷彿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持劍的手也不由自主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