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澤和顧溪舟聞言,頓時提高了警惕,一副滬瀆的架勢。

    兩道冷厲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林若謙那裏,異口同聲道:“你想也別想。”

    林若謙:“……”

    葉君澤氣的不輕:“顧溪舟和我搶妹妹我認了,連你也想跟我搶?怎麼着,你是沒有妹妹嗎?”

    林若謙掃了他一眼,淡聲道:“多一個哥哥護着她難道不好嗎?”

    他問着崔鈺和周世安:“你們難道不想多個可愛的妹妹?”

    周世安忙道:“想啊,我們周家三代都是男丁,我爹孃非常喜歡姑娘,我如果認了葉小姐當妹妹,我們周家的家產必有她的一份。”

    葉君澤臉色更黑了:“誰稀罕你的家產。”

    他們葉家又不是沒有錢!

    他道:“總之,我說不行就不行,讓嬌嬌叫顧溪舟二哥,已然是我的底線了,你們要是跟我搶,兄弟都沒得做。”

    葉沉魚捂着嘴笑,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她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有兩個哥哥管教就已經喫不消了,加上你們的話,我還活不活了?”

    她一句玩笑話,就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心思。

    葉君澤鬆了一口氣,暗自後悔:“早知道妹妹這麼受歡迎,我就不帶她出來了。”

    話音方落,林若謙問道:“你帶葉小姐來這,蕭大人知道嗎?”

    葉君澤頭皮一麻,瞪了他一眼:“我妹妹我想帶她去哪,就帶她去哪?關他蕭臨淵什麼事?”

    他招呼着大家:“喝酒。”

    頓了頓,又道:“不行,嬌嬌不能喝酒,喝茶吧。”

    要是把妹妹灌醉了,或者他喝醉了,回去肯定要被揍的。

    於是大家以茶代酒,相談甚歡。

    用過膳後,葉君澤帶着葉沉魚先行告了辭。

    出了狀元樓,葉君澤叮囑道:“今日帶你出來會友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跟舅舅說。”

    葉沉魚笑着打趣:“不知道是誰方纔在席上囂張至極,說什麼我妹妹我想帶她去哪就去哪,關他蕭臨淵什麼事?怎麼這會知道怕了?”

    葉君澤絕不承認:“瞎說什麼?我纔不怕他呢,走吧回家。”

    他走到馬車前掀開簾子,頓時間一股冷意襲來,擡頭一瞧就見車裏坐着一人。

    一襲玄黑色的常服,那張俊臉冷的好似掛了冰碴子。

    葉君澤打了個激靈,他忙放下簾子拉着葉沉魚就要跑,結果被凌越手中的劍給攔了下來。

    他瞪了凌越一眼,就聽蕭臨淵的聲音傳來:“上車。”

    葉君澤暗戳戳的給葉沉魚遞了個眼神,讓她先上去哄哄。

    葉沉魚硬着頭皮爬上了馬車,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蕭臨淵,到底是沒敢開口叫人。

    葉君澤雖然也怵的慌,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他深吸了一口氣,掀開簾子就要上去。

    結果一道勁風襲來,他一個沒留意,就被蕭臨淵一掌打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馬車已經走了。

    葉君澤暗道一聲糟糕,拔腿就去追,只是街上行人太多,追着追着就不見了馬車的蹤影。

    雖然知道蕭臨淵不會對嬌嬌怎麼樣,可是他還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妹妹。

    畢竟有個管天管地的舅舅,他就不該太放肆的。

    可是後悔也沒有用了。

    葉沉魚坐在馬車裏,她偷偷去看蕭臨淵,自從她上了車這男人就一句話也沒說。

    她有點心慌,不自覺的絞着手指,試探的問道:“小舅舅不是很忙嗎?今個怎麼有空了?”

    蕭臨淵自然是聽到了消息,知道葉君澤帶她來了狀元樓去見崔鈺,所以立馬趕來了。

    只是到了門前,他躊躇了。

    若是這麼闖進去把嬌嬌帶走,難免會讓人覺得他這個做舅舅的太過專橫跋扈,也會有損葉君澤的臉面。

    尤其聽到嬌嬌的笑聲時不時的從房間裏傳出來,而他有好久沒看見她笑了。

    默默的在門前站了許久,他才轉身下了樓去馬車裏等着他們。

    其實他不應該怪葉君澤的,這些日子他刻意的冷落,葉君澤豈會不知?所以他纔會帶着嬌嬌去見崔鈺。

    他只是……

    蕭臨淵雙手緊緊的握起,如同他此時波瀾難平的思緒,他看着葉沉魚問道:“崔鈺長得好看嗎?”

    葉沉魚被他問的一愣,她脣角動了動,本想說不如小舅舅長得好看,可是話到嘴邊,她又改了口:“崔公子芝蘭玉樹,是個翩翩溫潤的君子。”

    聽到葉沉魚的這番評價,蕭臨淵簡直打翻了醋罈子,他這才發現自己根本聽不得她去誇讚別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葉沉魚擡頭去看他,他坐的筆直,渾身透着一股又冷又悲的氣息,那眉頭微微皺着。

    這個模樣的他,深深的刺痛着葉沉魚的心,她很想過去抱抱他,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垂着眸子,緘默不語。

    忽而馬車劇烈的晃了一下,葉沉魚沒坐穩身子往前一傾,撲到了蕭臨淵的懷中。

    正在天人交戰的蕭臨淵,被她這麼一撲,頓時前功盡棄,那藏在心底洶涌的愛意再也剋制不住。

    他握着葉沉魚的腰,猛的將人抱在懷裏,另一隻手在她頸後一點。

    葉沉魚只覺得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聞到鼻間那股屬於蕭臨淵的獨特氣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直到覆上那雙柔軟的雙脣,蕭臨淵纔算得到了慰藉。

    可他只能用這樣無恥法子來竊取她的香甜。

    愛不敢宣之於口,就連“舅舅”也要做到頭了,他知道自己在一點一點的失去她。

    知道她在謀劃着離開京城,離開他。

    他自十歲得知自己的身世,便被人當成了復仇的棋子,那人爲他謀劃好了復仇之路,他只需要按照她的路去走。

    當時年少,他沒有自己的勢力,哪怕路是錯的,他也無法反抗,最後鑄成了大錯。

    但現在,他不想再錯下去了。

    他不會一直受人擺佈,他的仇他自己報,他愛的人也要自己來守。

    此生他都不可能放開她的手。

    他的……小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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