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雅是個大心臟女人,她靠在門框上,說道:“上個月本來是用他五百萬轉個手,沒承想晚上辦事兒的時候,被他錄了視頻。”
“說實話,我在外人面前不在乎名聲,但家裏老孃和弟弟還活着,這視頻要是傳到他們手裏…”
石雅聳了聳肩,不言而喻。
左賓這就瞭然了…因爲一個視頻,翻了個倍。
“罷了,收拾白巖朗那個傢伙之前,咱姐弟倆好好聊聊。”
石雅岔着大長腿騎在大堂門檻上,她道:“說說唄,你是從那個地方來的?以前是做什麼的?”
這個問題,她已經詢問左賓好幾天了,石雅又連忙道:“別再告訴姐姐,你是被一隻鳥抓來雲省的。”
“我吊兒郎當地說實話,沒人信,我一本正經地說假話,偏偏就有人信。”
左賓話落,又好笑道:“要不,這一千萬我替老闆娘還了。”
“所以你這算是嬉皮笑臉地說真話?”
石雅也笑了,她第一次見左賓,是在城外的小溪旁,當時她檢查過這傢伙的衣裝,就是一身廉價的運動服。
身上手機、銀行卡、身份證什麼的都沒有,她並不認爲這個形象很特異的傢伙會有一千萬。
“真話。”
左賓頷首道:“反正老弟也不會順從老闆娘成爲你的胯下之臣,用這筆錢還你的救命之恩,豈不正好?”
左賓又朝後堂努了努嘴:“否則,老闆娘養我一段時間,不害怕也把我養成白眼狼?”
“瞧瞧,你說這話可真是傷了姐姐的心呢。”
石雅沒好氣給左賓一個白眼,她道:“別擔心姐姐掏了一千萬,後續就沒法子支付弟弟工資了。”
“就算姐姐老牛喫嫩草,這身段還虧了你了?”
石雅話罷,轉身就去了後堂,看樣子是去找白巖朗‘談心’去了。
左賓望着石雅扭動腰肢和翹臀的背影,捂眉苦笑:“寡婦夜裏瞎鬧騰啊!”
……
誰都沒想到,石雅鬧騰起來,能鬧得這麼狠。
左賓出去喫頓飯的工夫,回來就見金玉來門口停着兩輛警安用車,定睛一瞧,兩位警安抓着白巖朗便上車離開。
驚了。
“張哥,這是怎麼個情況?”
左賓回到院門口,望着警安用車的背影,錯愕道。
張三泰聳着寬實肩膀:“老闆娘告他強姦。”
話落,左賓還沒什麼反應,張三泰自己先眼神晦暗起來。
值時、賭石師和副手也回到金玉來,他們先前在門外就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這種事兒,他師徒二人也說不得什麼。
女人的身子,可不是那麼好賺的,隔壁金玉緣也是石雅開的,去那兒還有優惠價,何必呢?
這時候,草草換過衣服的石雅從後堂出來。
“都是自家人,有些話我也就不避諱了。”
老闆娘環顧衆人:“王經理那個白麪狐狸的心思我早就知道,至於白巖朗…”
話落,石雅自顧自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趙叔,小侄兒的心思,你還能不知道嗎?”
“咱不就是饞一口那騷狐狸的身子麼,再說了,等小侄兒再多蒐集點兒金玉來的料兒,回頭你還能不一口吃了那騷狐狸的兩家院子?”
後續語音更是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語音的主人正是白巖朗。
“孫師傅,你和小白是咱這兒的正式職工,今天這件事兒,您二位就當看了個笑話。”
石雅又笑吟吟道:“老張、兵弟、尤其老張,三年前我救下你,這麼長時間你也是瞭解我的,只要你安安靜靜呆在我這兒,沒有壞心思,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張三泰聞言,他呡了呡嘴,沒有說話。
去意已決…左賓掃了這傢伙一眼,已然瞭解這傢伙的心思。
覺察到氣氛不太高,石雅拍了拍手:“不管怎麼說,之前的事兒就算過去了,往後咱還得往錢看不是。”
“老闆娘說得有道理,我先去掛燈籠了。”
說話間,左賓就出了院門。
剛出門,無巧不巧,正見斜對門的趙掌櫃也掛起了燈籠。
四目相視,趙掌櫃冷哼道:“拿一個白巖朗給老子甩下馬威,我呸,讓那騷姘頭把該洗的地方都洗好,晚上轉了鍾,老子親自過去收錢。”
“嘖嘖嘖、瞧瞧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要是出了堂,哪兒還有人敢來金玉來啊?”
“呃、”
左賓額頭浮起幾縷黑線。
……
傍晚,金玉來的生意正式開場了。
要說趙掌櫃沒堵在金玉來門口截人,倒不是他還有多少江湖規矩,下午分料子說出那種話,他和石雅那點兒交集就歸於零下一百零五度了。
主要是半道劫人,另外三家絕對會主動聯合金玉來討伐他,到時候趙掌櫃也喫不消。
再說爲什麼這條巷子的生意都在晚上纔開…除了晚上用強光手電照料子,再就是這條巷子的賭石生意一直不好做,所以他們得有點兒伴身生意。
金玉來後面還有個金玉緣,就是讓來鋪子的相玉人消遣的。
今兒個你要是切垮了,什麼東西都沒出來,行了,後面的金玉緣,算是金玉來請客了。
讓姑娘們的溫暖胸脯,撫慰你傷透的心去。
今兒個你要是切漲了,一刀下去別墅靠海,後面那些姑娘,你還是過去玩個免費消遣。
當然,但凡切漲的人,去後面的金玉緣,誰不給姑娘們渾圓的六七兩風情裏塞幾十張票子?
左賓沒去過金玉緣,但聽老李說,金玉緣的丫頭也是遭罪。
賭石這種行當,切垮的遠比切漲的多多了。
有些相玉人就是帶着怒氣過去的,糟蹋起女人簡直叫一個心狠手辣,聽說還有拿菸頭燙女人身子的。
介於這種壓力,金玉緣那四五個丫頭,換得很勤快…打賞哪兒有命值錢?
金玉來如此,天玉店鋪和其他三家鋪子的情況也大差不差。
他娘滴,活了二十二年,自己還是個光棍,一天天替這些女人傷春悲秋…這不比去南面被抽了血,嘎了腰子強多了?
院子裏,左賓嘲弄想到。
“窮走夷方急走場,富來雅姐懷中躺。”
適時、院外傳來一道略顯怪異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