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前日沒來的原因給他說了,有點委屈。

    “所以今日我是特地過來尋你的,我時間很緊張,跟你說不了幾句話就要趕快回去,你沒生我氣吧?”

    聽她一口氣說完,他掀起眼皮直直望着她,語氣有些糾結,“我該是猜到你爲何沒來的原因。”

    唐元元一攤手,“所以嘍,顧先生就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即是這樣,你爹若是知道你瞞着他來見我,更是要責怪我了。”

    這話說得讓唐元元咧嘴笑起來,覺得顧先生說錯了。

    “我爹要責怪也是怪我不聽他的話,怎麼能怪到你頭上來呢。”

    她顯然聽不懂顧七郎話裏所隱含的真正意思,還笑他不要擔心她爹,只要她趕快回去就不會被發現的。

    顧七郎瞧着她缺心少肺的樣子,微微蹙眉。

    少頃,他便脣角隱祕地上揚,忽然走前一步接近她淡笑起來,白玉的面容像是漩渦般吸引人沉。淪,語調也輕快不少。

    “跟我去個地方,便算是你的致歉。”他那雙幽深的雙瞳正正好清晰地倒映出唐元元的身影,星星般熠熠生輝。

    唐元元面對近在咫尺的面容,驚豔地呆住了,身體比腦子速度快。

    她點頭,過後立馬臉色爆紅地搖頭,“你先說什麼地方。”

    她這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笑得更眉眼舒展開,聲音帶了點低柔地誘哄。

    “下午不要回家,城裏人太多不清淨,跟我去山上玩一玩,我會保護你,而且…不會讓你爹孃知道責怪你的。”

    “真的嗎?那我答應你。”

    靠,唐元元真的很想打自己一巴掌,又是嘴比腦子快,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不會誆騙你…”這人的聲線越來越低柔,簡直到了魅惑的地步。

    反正已經答應人家了,在想反悔就太那個啥了,唐元元惱恨的想,下次一定不能被勾着走,要保持理智。

    她回去把兌的錢交給唐父,他剛好收拾規整,準備要套牛車。

    “三兩銀子?!”唐父喫驚地捧着那幾粒碎銀子,看了又看。

    他們家拼命攢錢,才能一兩年攢夠一兩銀子,這還是在他少吃藥的情況下。

    “對啊,本來四兩的,但是最近行情下降了,兌的喫虧。”

    唐元元心裏默默思忖着該如何開口才能讓唐父不起疑。

    誰知道他先來句:“你去兌錢的時候,我碰見了村裏的李大壯,他進城交稅,說許久沒喝茶了,我們一起去喝茶聊會,你就別等我了,自己趕着牛車回家吧。”

    “我知道了。”她心虛地應承着,便和唐父分別,套上牛車出城。

    顧先生在城外不遠處等她,唐元元與他一起走到村口不遠處,她倆就分開了,她自己把牛車趕回家。

    一個人來到山腳下,顧先生正立在一棵樹下瞧着她。

    “去哪啊?”

    “不怕嗎?”他淡淡的問着,脣角含笑。

    這人從衙門口開始,彷彿變了個人般,笑容掛在臉上就沒消散過,唐元元認識他好些日子了,從來沒見過他笑的次數這麼多過。

    “不怕,因爲我知道顧先生對我好!”

    她想起胳膊被馮啓抓傷那次,是他救了她。

    想起自己剛穿越過來的不適應,差點掉下山坡,是他救了她。

    想起和馮氏打架,想起楊赤腳坑他們家的事情,都是他出面幫忙。

    還有上次,因爲曹鍾寶的刁難,她不得已搬出他的名頭解圍,雖然沒成功,卻也佔了的名頭。

    如此種種,雖然唐元元不確定顧先生心裏在想什麼,但她就是知道,他對她很好。

    男人眼神流光溢彩地閃了閃,沒說話,而是腳步放慢了些和她一起走。

    “我忘了給你說個事,就是上次因爲擺攤的事情,我把你搬出來嚇人,結果沒成功,但卻利用了你的名聲,你還不知道這個事。”

    “我並不介意,那你解決了嗎?”他低聲發問,看到前方有石頭,帶着她繞過去。

    唐元元點點頭,沒具體說,他也不會問。

    兩個人閒聊着走路,來到一處山坳處停下。

    “你看哪兒。”

    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唐元元發現這裏是一處山腰處,中間是一個小湖泊,湖兩邊長着密密麻麻的各種樹木小花,天水一色間風景讀好。

    “好美啊這裏。”

    她看見有人走出來一條小土路,順着下去跑到湖邊。

    “顧先生經常來這裏嗎?我們村子就在山下面,竟然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男人從後面跟上來,點頭,“時常進山給我娘打馬麝的時候發現這處地方,覺得讓人清淨,便想着帶你來這。”

    唐元元知道顧先生的孃親有心痛的舊疾,便了然地‘哦’了一聲。

    他帶着她坐到一處石臺上,兩個人無話。

    唐元元覺得有些尬,若是與人做生意,談論相處之道,她能滔滔不絕說個三天都不能完。

    但是與顧先生在一起,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很多時候沒話,好像腦子都懶得動。

    這男人的話就更少,唐元元跟他接觸,無數次都在想他是不是內向型人格?

    就在她琢磨着不要冷場時,身旁的男人忽然輕聲開口。

    “四娘子明年就要及笄了吧。”

    “嗯,我如今十四,明年是到及笄的年紀了。”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顧七郎忽然擡起眼,直視着她,語氣帶着一點不讓人察覺的探究與緊繃。

    “你有沒有想過嫁人?”

    “哈?嫁人?”

    唐元元一下子懵圈,眨巴着烏溜溜地大眼回望他。

    十五歲就嫁人?太早了吧!

    她的觀念還是保留着現代思維,況且她家裏很窮的,一門心思的鑽研如何賺錢,都沒想過這問題。

    僅僅一句,觀她表情便知內心想法。

    顧七郎眸子默下去,白淨的面容有半拉被遮擋在陰影裏。

    好幾次了,無論話術還是行動,他試探她已經好幾次了。

    但……是太小了還是真的不開竅?

    或是不願意。

    他不是個猶豫的性子,想到的同時便會身體力行地跟上。

    若不是看清自己內心,他閒的,能容忍自己忍耐這麼久。

    唐元元根本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她是覺得十五歲就結婚好早啊,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孩子還要生孩子,好嚇人。

    “如若要嫁人,那也要有個心儀的對象才能嫁吧,而且我家裏沒錢,我不想我爹孃還在過苦日子,我要努力賺錢,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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