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還沒說案子怎麼樣了?”陰九娘將雞湯放在一旁的櫃子上,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就那樣!哎呀!你好好休息,案子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我要去睡覺了。”
喫完了饅頭,他拍了拍手上的饅頭渣子就回了自己的廂房。
陰九娘見他眼睛都熬紅了,也就沒再繼續問,心想等鄭大人回來了再問是一樣的。
鄭縣令這頭,救治的女娘昨晚喝了藥都紛紛睡下了,只有那兩個傷情比較嚴重的一直昏迷不醒。
鄭大人吩咐劉海生讓不良人去挨家挨戶的去通知,有失蹤小女娘的趕緊來同濟堂認領。
這人多了事就雜,又算是女娘他們幾個大男人還是很不方便。
天剛剛放亮,周邊聽到消息的百姓就一路哭喊的往同濟堂來了。
小女娘們聽着動靜也不約而同的醒了,鄭縣令就讓三七安排到院子裏依次站好,同時還一人發了一貼草藥。
小女娘們個個感激涕零的道着謝,這頭剛安排好,外間的百姓便蜂擁而入。
很快就讓人被家人認出來,隨即便相擁而泣。
本來的不大的院子這會兒擠滿了人,哭聲也震得鄭縣令腦仁痛,雖然畫面很是感人,但久了着實讓人受不了!
“領到人的,麻煩你們先行回家,外面還有其他人要進來,大家別堵在這兒。”
劉海生也受不了了,站在一旁的花臺上朝着人羣高聲的喊着。
他人本來就高,這會兒又站得顯眼,大家聽到動靜都朝他看了看,見他一身不良人的打扮,這才拉着自家的女娘快速往外面去。
一個整個上午,同濟堂的後院就沒有消停過,到了晌午,人羣纔算散完了。
不過院裏還站着兩個女娘,她們翹首以盼的繼續等着。
可門外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你們的家人還沒有來?”鄭縣令走過去問道。
“嗯。”
她們眼含熱淚,提着草藥的手隨着胸口的劇烈起伏也不停的抖動着。
饒是她們努力的壓制着心裏的難過,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別急,他們估計是還沒來得及趕過來,這樣,你們幫着三七去廚房煮飯熬藥。”
“是,鄭大人。”
她們異口同聲的答應着,同時欠了欠身子才離開。
袁娘則在廂房裏照看着那兩個昏迷的,另一個女娘已經被她家人領走了。
走的時候鄭縣令還特意吩咐了讓他們最近別往外出去,若是有需要還會找他們問話的,她的家人得知壞人已經被抓了,激動得抓着鄭縣令的手感激涕零。
有潔癖的他愣是忍了又忍,好不容易送走了人這纔回到廚房打了水認認真真的洗了纔算。
“袁娘,你的家人呢?”鄭縣令來到廂房,見她依靠這牀柱子上沉思。
“我知道家在哪兒的,他們沒來應該是被什麼事兒給耽擱了。”袁娘嘴上這樣說着,但心裏確實明白的。
她的家人肯定是知道她的遭遇而厭棄她了,她家裏還有兩個待嫁的姊妹,若是自己回去他們的婚事肯定會被耽誤,還不如就讓別人以爲她死在了外頭,這樣兩個姊妹纔好說婆家。
“若有什麼難處你和我說就是了。”鄭縣令見她滿臉哀愁,也猜了個七八分,但這種事又不好點破。
“你繼續看着她們吧!有事便找三七或者劉海生。”
“嗯。”
叮囑完,鄭縣令這才走出廂房來到藥鋪。
“海生,我先回去,有事到客棧找我。”
“諾!”劉海生拱了拱手。
鄭縣令出了同濟堂便找了一輛馬車回了客棧。
到客棧的時候正趕上李言他們喫午飯。
“大人,你怎麼回來了?”
“好巧不巧,喫飯就回來了。”唐祿撇了他一眼嘟囔着。
“大人,你坐我馬上加幾個菜去。”李言站起身來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廚房。
酒足飯飽過後,鄭縣令沒顧得上睡覺,直接來找陰九娘了。
“你好些了嗎?”
陰九娘剛喝了一些雞湯,就見他走了進來。
“好多了,鄭大人一夜沒休息嗎?”
“嗯,剛把那邊的事安排妥當。”
“哦,那些女娘……”
“他們都很好,上午也被家裏人領走了,只有三位沒有家人來領,我讓劉海生和袁娘看着的。”
“辛苦了!”
鄭縣令的辦事效率就是高,一個上午就將人全部安置妥當了,難怪現在兩隻眼睛黑得給熊貓眼似的。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沒事,我等會還要去趟衙門,也不知郭清審得怎麼樣了。”
他心裏一直惦記這了空主持的事,這會哪有心思睡。
“嗯,對了,那幾個和尚還有哪些黑衣人你們也問仔細了,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那些黑衣人可不像一般練家子的,指不定知道些什麼呢?
“嗯,我會的,你先休息。”鄭縣令笑着看她,見她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這才安心的走了。
縣衙大牢,郭清正坐在太師椅上看着對面打得不成人樣的了空主持。
一個不良人快速的跑過來低頭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就一句什麼,他臉色立馬變了變,隨後帶着一絲不屑道。
“帶他進來吧!”
“諾!”
不良人拱了拱手便出去了,不多時就領着鄭縣令走了進來。
“鄭大人。”
“郭大人。”
兩人客氣的笑着作揖,當鄭大人看着眼前滿身血污的胖子時,心不由得一顫。
早就聽說刑部審訊犯人有些嚴厲,今日看來這那叫有些嚴厲,簡直不把犯人當人了。
“郭大人的手段果然了的!”
“鄭大人過譽了,不知鄭大人過來所謂何事?”
難不成他想反悔了,這可不行?這麼大的案子,若讓他分一半功勞自己不白忙活了嗎?
“就是好奇郭大人審得如何了?”鄭縣令笑着回着,看不出其他心思來。
難道是自己想岔了?
“這案子有些棘手,你可知他是誰?”郭清神祕兮兮的指了指吊着的了空主持。
“是誰?”
鄭縣令皺了皺眉頭,難道這人還是個人物不成?
“前太子爺身邊的老人,胡公公!”
“啊!”
鄭縣令着實吃了一驚,這還牽扯到了前太子爺,這案子怕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