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不好好休息喫飯喝藥,要留下什麼後遺症可就麻煩了。”
陰九娘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知道的,但爆炸案還沒點頭緒我回去也會擔憂着更睡不着了。”
鄭縣令溫聲細語的解釋道。
李言難得見自家郎君喫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還有臉笑,趕緊去買些細軟的喫食然後再將家裏的藥拿一副回來,待會回了衙門就給熬上。”
陰九娘心裏有氣正沒地兒撒呢!李言正好撞槍口上了。
落白笑着看了眼李言,眼裏彷彿在說。
“讓你笑,別吼了吧!”
“笑都有錯了?”
李言回了一個冷哼的眼神隨後便快步走遠了。
“小娘子,你猜這個火藥倉庫在誰的名下?”
鄭縣令神祕兮兮的笑看她。
“誰?”
見鄭縣令這般,陰九娘心裏好奇得緊。
肯定不是八王爺或是和他有牽扯的人,更不可能是陛下。
難道是前朝太子?
“刑部侍郎郭清!”
“啥?”
陰九娘驚得嘴裏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怎麼會是他?
他一個小小的侍郎竟然可以販賣煙花,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爲火藥是違禁品,煙花又是指定的商戶纔可以賣。
而這郭清一不是皇商二職位也沒有達可以自由運輸火藥。
“嚴一他們調查出來的,眼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怎麼覺得哪哪都有郭清?”
陰九娘心裏不爽,抱怨道。
去年好多案子都因爲郭清而不了了之,這會兒竟又和他有關!
煩死了!
“等將這個案子結了,以後應該不會有他了。”
鄭縣令也是惱死了這個郭清,奈何對方職位比自己高,又沒抓住他什麼把柄,正頭痛得緊,這會兒竟然調查道這個倉庫與他有關!這會他定要將他關押一段時日纔行。
“希望如此!”
她定定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嚴一和不良人便喫飽喝足回來了。
“大人,小娘子。”
他分別朝着二人作揖。
“你們將屍體和證物都搬回衙門吧!”
鄭縣令看着嚴一吩咐道。
“諾!”
後者應了一聲查到招呼着身後的不良人開始分配任務。
等李言買好喫食和藥回來的時候,落白剛好將最後一具屍體給縫合好。
“總算是縫好了!”
他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這後背和肩胛骨痠痛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大人,你上馬車喫東西吧!等你喫完了我們就可以回衙門了。”
“好!”
鄭縣令聽話的點了點頭,隨後陰九娘推着回到了馬車旁。
她招呼着李言同自己一起攙扶着鄭縣令回到了馬車裏。
等他們回到衙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李言,你回去告訴祖母今晚我就不回去了,讓她別擔心。”
“郎君,您還是回去吧!若只是我回去……”
鄭老夫人不打斷我的腿纔怪!
他滿臉委屈的想着。
“祖母又不喫人,你怕什麼?”鄭縣令對他這副模樣嗤之以鼻。
“什麼?”
鄭縣令沒聽清,擡頭示意他再說一次。
“沒什麼沒什麼?”
李言嚇得連連擺手。
“去吧!”鄭縣令不耐煩的催促道。
再晚一些祖母該要擔心或是直接殺過來強行帶他回去養傷了。
“我~我去將藥給熬好就回。”
說着他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生怕跑晚了自家郎君又趕人了。
“大人你要不躺下休息會,我先去驗屍,所有發現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
他也有些困了,興許是受傷後流血太多導致現在他有些氣血不足,動點腦子就覺得累。
攙扶着他躺好,陰九娘叮囑了幾句便快步走出了房門。
驗屍房裏還有好幾具屍體等着自己呢!
“師父,你可算來了。”落白教她回來了,急忙跑了過來。
“怎麼了?”
“沒、沒什麼!”他吞吞吐吐的說道,陰九娘見他如此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好奇的問道。
“你究竟有什麼事瞞着我?”
“我,我看着有具屍體像安寧縣主。”落白垂着眼瞼小聲的說道。
他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他剛剛已經仔細打量了好幾次。
“帶我去看看。”陰九娘心裏一緊,趕緊催促道。
好久沒有聽過關於她的消息,她還以爲趙靈兒會給她安排好後路,然後安穩度過餘生,沒想到竟出現在這裏,還變成了一具屍體。
“諾!”落白指着地上遮蓋住大半身子和臉的屍體說道。
陰九娘深吸一口氣,緩步來到近前舉得顫抖的手正準備將罩在屍體的白布掀開的時薛師爺走了進來。
“哎呀!哎呀~呀~呀~”
他看着放置成兩排的屍體驚呼出聲。
真是作孽啊!
是誰幹的這麼缺德的事,祝他生孩子沒屁眼!
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薛師爺,你怎麼來了?”
陰九娘好奇的問道,手也收了回來。
“這不是聽說你們將屍體都弄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剛開始聽回來的不良人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就以爲那煙花倉庫裏會有多少火藥啊!如今看來還真的低估了。”
“你沒去現場看,現場那才叫一個慘!”
落白接過話頭插話道。
“能當場死亡這麼多人的,大致也能推測出現場會是各種場面。”
薛師爺不是不願意去看,而是有顧慮。
他這人天生膽子就不算大,若再去爆炸現場看,他怕是喫不消。
“你們忙,我先出去,有事叫我就行。”
說着他逃野一般的奪門而出。
留下二人面面相覷。
等薛師爺走後陰九娘這才一把掀了面前屍體上的白布,入眼果然是安寧縣主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果真是死了!
也不知道康王爺如何了?若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兒死了會做何感想。
“師、師父!你沒事吧?”
落白見她臉色難看的抿着嘴不說話,擔憂的問道。
“沒事,就覺得有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