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馬冰河潛入夢 >第96章 容顏冠天下,武功世無雙
    秦振東給長子取名秦軍,次子取名秦武,兩人合起來便是“軍武”,雖然被軍隊除了名,但是很顯然,他心裏的那份感情依然沒變。

    這兩個孩子都培養的很好,可以說是完美地復刻了他的脾氣秉性,年紀輕輕的就已經頗知禮節、識大義。現在兩個孩子也都長大了,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他的負擔也輕了不少。

    他的幼女名爲秦憐兒,秦憐兒這個名字好像並不常見,因爲很少有人會在孩子的名字中用“憐”這個字。其實秦振東夫婦最初用得也並不是這個“憐”,而是蓮花的“蓮”,因爲秦夫人素來喜愛蓮花,給女兒取名蓮兒,也是期望她能像蓮花一樣美麗、純淨。

    而“蓮”之所以變成“憐”,就要牽扯到一段讓人揪心的往事:那年秦夫人懷胎九月的時候,不小心感染了嚴重的風寒,這風寒不僅差點要了她的命,也嚴重危害到了肚子裏的孩子,導致孩子未足月就呱呱墜地。

    不知道是在孃親的肚子裏就落下了病根兒,還是未足月的原因,小姑娘打出生起就一直虛弱不堪,好幾次都差點丟了小命。

    看着小女兒虛弱、無助、可憐的樣子,秦振東夫婦心如刀絞,倍感傷心。於是就將“蓮”改成了“憐”,因爲他們聽說“名字越賤,命格越硬”,他們希望改名後孩子的生命能頑強一些,也希望上天憐憫一下這個還沒出生就歷經坎坷的可憐孩子,保佑她從此擺脫病痛,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成長。

    也正因爲女兒從小身體虛弱,秦振東就沒像其他大戶人家那樣將女兒養在深閨內院,還逼孩子學習琴棋書畫、女紅刺繡,而是將孩子帶在身邊,悉心教授武功,以此來增強孩子的體魄耐力。

    秦振東是一個嚴格的人,雖然對女兒百般呵護,百般寵愛,讓女兒習武的初衷也只是強身健體,但是真到了練武的時候,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他皆一視同仁,所有的要求均一樣,別無二致。

    好在小憐兒雖爲女兒身,但是性格倒是格外倔強,格外要強,這一點和兩個哥哥有的一拼,而且還特別能喫苦,對此也毫無怨言。

    兄妹三人數她年齡最小,身體最弱,但是卻數她最努力,最用功,以至於後來她一身的功夫竟然能和兩位哥哥不相上下。

    擒拿、拳法、腿法、刀法,她都能打得有模有樣,特別是刀法,她最爲擅長,隨便給她一柄刀,她都可以耍得密不透風、風生水起,真得是靜如擎天立柱,安穩如山;動若風捲雲涌,矯若驚龍。好像刀到了她的手裏就不再是冰冷的兵器,已經變成了一個擁有靈智的活物。

    憐兒今年剛滿十七歲,已經出落得婀娜多姿、亭亭玉立,或許是因爲常年習武的緣故,她的身段遠比同齡女孩修長、綽約。她的外貌完美的繼承了爹爹和孃親的優點,皮膚白皙如雪,宛若凝脂美玉,眉眼很有靈氣,眉清目秀中猶帶着三分英氣,鼻樑高高得隆起,散發着五分的異域氣息,再配上那長長的睫毛,楚楚動人的瓜子般的臉頰,當真如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正因爲天生麗質,舉止得體大方,又兼具武人的瀟灑幹練,在武威城,憐兒可謂是美名在外,是無數千金之子、膏腴子弟心儀的對象。

    有好事者張羅出了一份名爲“落月”的美人榜,榜上羅列出了全雍州姿色、身段、品性最優的五位女子。憐兒毫無疑問地高居榜首,成了公認的雍州第一美人。她的評語很多,其中最核心的便是這句:“容顏冠天下,武功世無雙。”

    這個“落月榜”,憐兒也是聽說過的,不過對於這份榜單和其中的那些足以令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溢美之詞,她的態度一向是明確的——那就是不屑一顧。

    “什麼‘容顏冠天下’,遠的不說,孃親的容顏就遠在自己之上,自己都羨慕不已。那‘武功世無雙’就更誇張了,先不說武威城,光是在威遠鏢局內,比自己身手好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所以每次聽到這種浮誇至極的評價,她總是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那些無聊的富家貴公子最是討厭,成天無所事事盡琢磨這些亂七八糟、毫無意義的東西。有這些時間莫不如投身軍武,爲王朝的穩定、百姓的安全做一些貢獻。‘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纔是八尺男兒立身處世該有的目標。”

    幸虧那些膏粱子弟、豪門貴公子不知道憐兒姑娘心中所想,要不然,恐怕還真趕着去軍中當兵去了。倘若軍中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那豈不是要出大亂子。

    自憐兒去年滿十六歲,提親的人便絡繹不絕地找上了門,威遠鏢局的門檻差點都被踩爛了。

    但是她一個都看不上,覺得那些人或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手無縛雞之力,無所事事;或是有錢有勢,卻遊手好閒,德行堪憂;或是身強體壯,但又長的比較隨意,讓人不敢靠近;沒一個是她喜歡的類型。

    對此秦振東夫婦倒也不急,因爲那些人其實他們也看不上,而且也不想早早地就將女兒嫁出去,更不能隨隨便便地嫁出去。

    此時已是日近西山,天色顯然不早了,而且這一帶又有劫匪出沒,幾乎沒人敢在夜晚趕路,但是這支鏢隊倒是一點也不着急,依然不緊不慢地行駛着。

    他們倒不是一點也不害怕,而是因爲這段路本就不好走,他們運送的貨物還都是珍貴、易碎的西域琉璃飾品,所以他們絕不會貿然加速趕路。要知道“保護僱主的財產安全”是他們鏢師的天職,更是威遠鏢局立足的根本。

    “輕生死,重道義。”可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俠纔會恪守的信念,威遠鏢局人人皆如此。

    鏢隊漸行漸近,鏢師們的身形、面容也逐漸清晰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十輛滿載着貨物的大車,每輛車上各坐着兩名精壯的漢子。兩人都負責駕車,不過也各有分工,當一人駕車時,另一人便要擔起警戒之職,時刻留意着車隊兩側的風吹草動。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三名騎着棗紅色大馬的壯漢,他們負責領路和前方的警戒。只見他們的眼睛閃着懾人的精光,跟鷹眼一樣犀利地掃着路旁的樹林。

    隊伍的最後面同樣跟着三名精壯的漢子,他們負責後面的警戒,除了巡視着路旁的密林,還要不定時地回頭向後張望,警惕着後面出現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

    這些人都身穿黑色的緊身短打勁裝,腳蹬黑麪白底的輕便短靴,腰間斜掛着一個棕色的皮質兵器袋,裏面插着一柄寬身牛尾刀。

    他們都是威遠鏢局的鏢師,威遠鏢局的鏢師是武威城內公認的綜合素質最高的鏢師,他們的衣物、鞋帽、兵器都是鏢局統一配備的,甚至連發髻都梳得一模一樣,對鏢師的要求細緻入微到這種地步,威遠鏢局的嚴謹可見一斑。

    隊伍的中間有四騎並轡而行,俱是清一色的棗紅色高頭大馬,馬毛油滑鋥亮,一看就是純正的好馬。

    端坐在最左邊馬上的也是一身黑色勁裝的鏢師打扮,不過這人卻是一位女子。她頭戴一頂寬檐笠帽,帽檐四周墜着一圈白色的紗巾,紗巾一直垂到肩膀,將小腦袋遮在裏面。

    只見她擡起纖纖素手,將白紗掀開一個縫隙,朝外面看了一眼,見烈日已經被路邊的樹木完全擋住,這才放心地將紗巾全部掀開,露出一張國色天香的俏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振東的愛女秦憐兒。

    女子就是女子,就算她是一位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奇女子,也終究是女子,也害怕自己的臉蛋會被這烈日曬黑,說以才戴了這麼一頂遮陽的笠帽。

    沒了紗巾的遮擋,她整個人立即活潑起來,兩隻大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好奇地打量着兩邊的羣山。

    她右邊緊挨着的是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壯漢,他長得劍眉星目,臉上的線條很是分明,兩隻眼睛異常犀利,裏面閃着炯炯的亮光,好像在不停地散發着嚴肅和威嚴。

    他也穿着同樣的黑色勁裝,但是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除了幹練、灑脫,還顯得異常威風凜凜、正氣凜然,此人就是威遠鏢局的總鏢頭,秦憐兒的父親秦振東。

    不過他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好像正在生氣,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能把堂堂總鏢頭惹得鬱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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