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長也瘋狂 >第一百零七章 老宅的密道
    雖然一直宣稱自己是綠茶仙女,但碧芽兒又不傻。

    所以在她的內心,已經從主要覬覦李雲絕的仙機,開始慢慢轉向,真誠地喜歡這個人。

    而她的思路,從來都很奔放,一旦喜歡,便甚至連將來兩人生的小孩,叫什麼名,都想好了。

    當然,這事兒也就是心裏暗自想得爽了,別看她表面輕浮佻達,但要玩真的,就不太行了,畢竟人家也是個害羞矜持的女孩呢。

    呂錦浪,典型的紈絝子弟官二代,雖說本性純良,但必然有不少臭毛病,但這回,他也被李雲絕所作所爲,觸動了。

    甚至可以稱得上“震撼”!

    他受到的觸動,可比雲月兮和碧芽兒大多了。

    因爲他有個高官的爹,耳濡目染,官場裏那些東西看多了,遇上危險,全都是損人利己,最多明哲保身。

    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像李雲絕這樣,無關聯、無所求、無所得、還有巨大風險的情況下,依然因爲心中的準則,挺身而出的。

    所以,呂錦浪太明白李雲絕這事兒,辦得有多了不起!

    所以他也很難得地拍胸脯表示,要是今後那個臭不要臉的杜德陽,來報復李雲絕,他就算撒嬌打滾,也要求得老爺子出手幫忙。

    以呂錦浪的脾性,這樣的承諾,已經很難得了。

    真以爲浮誇好色的官家公子,是糊塗蟲?

    有這樣家世的人,哪怕天資再蠢,也被薰陶了,如果不是確實被打動,是根本不會做出這種承諾的。

    所以李雲絕這次義行,讓星上屋的面貌,煥然一新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月,這一天,李雲絕正在清涼山的小院中消暑呢,就有個專門幫人送信跑腿的漢子,爬上了半山腰,找到李雲絕的家門口,送上一封署名“汪松平”的信。

    這封信,很正式,封口處用膠泥封住,上面還蓋了一個“汪”字的戳。

    見是汪大哥的信,李雲絕趕忙拆開來看。

    在信裏,汪松平寫道:

    “雲絕弟,見信如晤。

    今我司正謀劃揪出,京城珈蘭潛伏探子,需一生臉新人。

    兄已極力薦弟,上司已許之。

    若事成,除厚賞,弟晉升二等健兒,當不遠矣。

    事頗急,今晚辰時三刻,至安遠門東北六裏之五丈河邊,陳家老宅一唔。

    攸關機密,須當面一唔,此我司定點暗室也。

    若至宅,訪後院,有露天竈臺,自竈膛洞口入,沿貼黃紙之岔路而行。

    道末有洞室,若我遲至,靜待其中即可。

    兄汪松平。”

    這封信,用的是伏魔司的專用信紙,上面印着淺青色的狻猊水印圖案,形象和伏魔將軍府大門前的銅胎鎏金狻猊,一模一樣。

    信上的字跡,也應是汪松平的字跡,以前李雲絕見過他寫的字。

    李雲絕立即激動起來!

    也有點緊張呢。

    又反覆讀信好幾遍,確認無誤後,李雲絕終於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衝着院外的青山翠林大叫道:

    “好好好!終於等到大顯身手的時候!”

    事不宜遲,他做了些必要的準備,就下了清涼山,徑往京城內城的安遠門一帶而行。

    他也算半個京城通,那封信中所說的陳家老宅,他不一定見過,但安遠門、五丈河,他都是清楚的。

    因此他根本沒繞路,就在辰時三刻之前,趕到了陳家老宅。

    親身來到這裏,李雲絕才知道,原來陳家老宅,是真老,是一個很破敗的廢棄老宅院。

    這地方相對汴梁城其他地方來說,也比較荒僻,掩藏在一堆貧寒的民戶之中;

    要不是信中指示明確,連李雲絕這種曾經的閒人,也根本不會逛到這裏來。

    “伏魔司還真是厲害。”

    心裏讚了一句,李雲絕便從只剩下半片破木門的大門,悄悄地進入院子裏。

    一路他都很警惕。

    踩着雜草破瓦,跳過殘垣斷壁,他很小心地來到信中所說的後院。

    如此警惕小心,是因爲對他來說,這一次,是個很大的機會呢。

    當李雲絕來到雜草叢生的後院,發現這院子裏,還真有個磚砌的露天竈臺。

    他朝四周看看,確定沒什麼異常,這才靠近竈臺,低頭朝竈膛裏面看。

    這一看,他便一愣。

    從遠處看,這竈臺破舊不堪,但伸頭朝竈膛裏一望,卻發現,用紅磚砌成的膛壁,居然很整齊,也挺乾淨。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伸頭一看,居然發現膛壁的一側,堂而皇之就是個不大不小的洞口,看樣子能容一人進入。

    “信裏說的果然沒錯。”

    李雲絕又朝四下望望,確定沒其他人在暗中窺伺,便弓着身,從竈膛中的密道洞口鑽入。

    進了洞,下了五六級臺階,他就走入了密道之中。

    到這裏,李雲絕點燃了火摺子,藉着它的火光,沿着密道,曲曲折折地往前走。

    一路走,他都很注意觀察,便看到,這密道地上鋪的都是青磚,顯然這是個人工挖出的密道,特意進行了鋪建,最初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

    一邊走,他一邊不由自主地聯想,覺得這裏說不定當初是什麼江洋大盜的老巢,後來被伏魔司給收用了。

    這樣的事兒,他偶爾去伏魔司,聽那些同僚聊天,有人提到過。

    陳家老宅的這條密道,其實並不算太長,但就是很曲折,也頗有幾個岔路,要是單純讓李雲絕自己走,還真可能迷路。

    不過幸好真如信中所言,每個岔路口,都有一條岔路入口旁的洞壁上,貼着一張一指來長的黃紙條。

    按照黃紙條指示的岔路,走了五次,李雲絕終於看見前面地道的盡頭,有個比自己想象寬大很多的洞室,看起來有地上正常一間房子的大小。

    洞室裏現在並沒有人。

    李雲絕也沒有立即走進去。

    他站在洞室外邊,觀察了好一陣,才慢慢走了進去。

    這間洞室很大,但也很空,只有中央放着一套陳舊的桌椅。

    李雲絕走近看看,發現桌上有根全新的白色長蠟燭,旁邊還放着火石和火絨。

    他順手拿起火石,打出火星,點燃了火絨,又去點燃了蠟燭。

    蠟燭芯被點燃的那一刻,騰起挺大的焰苗,將周邊照得很明亮;

    剛纔一直在昏暗中行走的李雲絕,都有點不適應,下意識地拿手擋了擋眼睛。

    看來這支白蠟燭,也應該是伏魔司的特製用品,其照明能力比市面上賣的那些,強多了。

    不過,很快李雲絕就發現了問題。

    這特製的蠟燭亮是亮,也幾乎把整間洞室照得通明,但對比之下,洞室門外就顯得更黑暗了,根本看不清門外有什麼。

    察覺到這一點,李雲絕眉頭一皺。

    想了想,他拿起白蠟燭,四下看了一眼,便走到靠裏的一處牆角,把發着明亮光芒的白蠟燭,放在了那裏的地上。

    偏在一角,蠟燭的照明效果,就弱了一大半,室內室外的明暗對比,就沒剛纔那麼強烈了,現在李雲絕,也能觀察到洞室外的大致情況了。

    又轉了幾圈,看看洞室裏沒其他異常,他便在椅子上坐下來。

    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見有人來。

    開始他還挺耐心,手按劍柄,平心靜氣地等。

    但白蠟燭燒去二分之一的長度時,他還是不見有人來,就有點焦急了。

    他心說:

    “怎麼我都到了,他還沒來?”

    正這麼想時,忽然門外有個人影晃動——

    “終於來人了!”

    李雲絕有點激動,一下子站起來,朝門口看去。

    但這一看,他卻一愣:

    “杜德陽?怎麼是你?”

    “爲什麼不是我?哈!”杜德陽在室外的暗影裏,呲牙一笑。

    本來他長得就有點兇,現在在陰影中,呲牙一笑,顯不出溫和,反覺得詭異。

    李雲絕立即緊張起來。

    “找我說任務的人,是你嗎?”他問道。

    “是我,也不是我。”杜德陽似乎憋着笑,說了這麼句奇怪的話。

    “什麼意思?”李雲絕驚疑不定。

    “你是不是收了一封信?”杜德陽問道。

    “是啊。汪松平大哥寫給我的,說有重要任務,讓我來這裏接洽。”李雲絕道。

    “哦,汪松平寫給你的啊,那信裏的內容是不是,‘雲絕弟,見信如晤。今我司正謀劃揪出,京城珈蘭潛伏探子,需一生臉新人’?”杜德陽一臉玩味地說道。

    “啊?!你、你怎麼知道?”李雲絕一臉震驚地看着他。

    “我爲什麼不知道?因爲這信,就是我寫的啊。”杜德陽這時,已經兇相畢露!

    就算再傻的人,這時候也知道有問題了。

    李雲絕立即手按劍柄,叫道:

    “杜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僞造假信,把我哄到這裏來,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哈哈!”

    杜德陽一聲狂笑,

    “李雲絕,你年紀雖小,卻是個滑頭,難道你還想不出,老子想幹什麼嗎?其實張副統領,不已經說過了嗎?”

    “他說過了啥?”李雲絕疑惑道。

    “呵呵,報復你啊!”杜德陽嘿嘿笑道。

    他在笑,李雲絕卻猛地一下子,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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