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見到了她名義的上的哥哥,楚薄衍。
他穿着一身白色體恤,黑色工裝短褲,身高腿長葛優癱在沙發上,低頭玩手機。
聽到她來了,楚爸楚媽圍着她詢東問西,而他也只是擡起他那寸頭腦袋瞟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明明在醫院她打趣他,他還臉紅來着。
顧箐懷疑這傢伙在她身上的視線一秒都沒有停頓,到底看清楚她沒有?
但縱觀原主記憶,對哥哥僅有的印象都是他寡言少語獨自呆在某個地方,遊離於熱鬧外。
而顧箐看了楚薄衍小時候的劇情得知,他是從七歲去了特殊學校後開始不太愛跟人說話的。
別人九年義務教育學習的知識全面籠統,而他同樣用了九年時間只學會了常用的字詞詞義和書寫。
那時候他才真正意義上意識到自己與其他正常孩子的不同。
剛開始他還不會寫字,也沒有刻意訓練自己的記憶。
一個禮拜放學回家他完全不記得來接自己的是自己的父母。
對他來說學校外的一切全是陌生的。
小小的他沒有記憶所以對任何人都有防備。
好不容易在家休息兩天,記住了爸媽的樣子,回到學校後學校的一切又是全然陌生的。
他又要重新開始認識老師同學。
之後上了一個禮拜回家接着又忘記父母。
週而復始。
漸漸的,他不再愛對外表達自己的情緒。
別的小孩在與小夥伴們玩鬧嬉戲時,他坐在某一個地方光是回憶前一天的經歷就能讓他消磨大半日的時光。
而原主性格安靜,父母讓她陪哥哥玩,她也只是拿着自己的彩筆玩具坐在哥哥身邊自己玩自己的,從不打擾。
所以顧箐在見他的那一瞬間就敢肯定楚薄衍既沒有對她這個妹妹的記憶,也沒有上午她給他看痔瘡的記憶。
要不然看到她不會這麼冷淡。
喫飯的時候陳芳芳話題有意無意的往找對象上扯,“盼盼啊,你譚阿姨你知道吧,他兒子還跟你是同學呢,叫譚超,開了個早餐店,一年賺了一套房,還沒對象,聽說你回來了,你譚阿姨想撮合撮合,看你們合不合適。”
顧箐嚼着嘴裏略鹹的臘肉,想也沒想開口,“哦,你說譚超啊,當然記得啊,但是撮合就算了。”
就算她沒有楚薄衍這個目標在,她也不會選擇一個天天我媽說我媽說的媽寶男。
自家閨女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陳芳芳點頭,“媽媽今天去打牌跟你譚阿姨聊了會兒,你不喜歡譚超我就直接拒了你譚阿姨的心思。”再說那譚超單親家庭長大,被慣得性格也有些怪,她原就不太喜歡。
“謝謝媽!”顧箐滿臉笑意。
不給她瞎牽線就好,她最煩搞這些東西。
陳芳芳笑了笑,看自己閨女怎麼看怎麼喜歡。
聽話懂事,又獨立,長得也好,披肩短髮看着精神又有氣質,譚超怎麼配得上。
視線掃到自家兒子,陳芳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衍兒,你陽臺上晾的那件女士外套是誰的?”
兒子的脾性陳芳芳再清楚不過,三棍子打不出來個屁,滿腦子都是上班那點事。
但,萬一有姑娘看上他呢?
兒子沒有記性也算是有點殘缺,但他的長相一點兒不差啊。
陳芳芳想着看了眼認真乾飯的自家男人。
心裏暗想:男人的長相當然是有用處的,要不然她怎麼會找了個這樣的棒槌!
顧箐在一旁咬着筷子看戲。
別人家的媽媽肯定是這樣問的:你有喜歡的人了?
到了楚媽媽這兒就是:有喜歡你的人了?
其中心酸讓人苦笑不得。
這是篤定自個兒子要打光棍了。
楚薄衍沒有注意到一桌子人的視線都在他身上,嚥下嘴裏的飯,思索了一下,“不太記得了。”
是有一雙手給她系在腰間的,但是是誰的手過了一整天他已經忘了。
陳芳芳滿臉遺憾:“那你怎麼還給人家?你說你怎麼不記在本子上呢?”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放心吧,會還回去的。”給他往腰間繫衣服,應該是認識他的人,肯定會來找的。
顧箐知道是自己的衣服,她好奇他沒有記憶,要怎麼還她衣服。所以埋頭喫飯,沒打算點破。
楚薄衍喫完就回了自己房間,顧箐幫着媽媽收拾了廚房,又將給楚爸的常備藥交給他,就打算回去。
楚爸覺得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硬是要楚薄衍送她。
顧箐也想跟楚薄衍接觸就點頭同意了。
坐在楚薄衍的摩托車後面,看着他寬闊的肩旁,強勁的公狗腰,獨具男性魅力的氣息,顧箐心裏暗想,這時候如果她摸上去,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反正明天他沒有記憶。
假設她今天晚上睡了他,那都是白睡啊。
這麼一想,完蛋,她怎麼能趁人之危?
太壞了!
不行不行。
摩托車一顛兒,顧箐的頭盔太大了,沒戴好往下一掉,遮住了一部分視線,看不見,心裏還是癢。
路上光線朦朧,他的腰真的太好看,想摸。
“初九,楚薄衍在任務世界是不是每次都是我男人?”
初九:“當然了,箐姐。”
“怪不得我一看他就把持不住。”顧箐試圖說服自己,“那我自己的男人,我摸摸也是沒關係的吧。”
初九回答的理所應當,“當然沒關係了,肢體接觸可以讓體驗者更快進入情感收集的狀態。”
“你這麼一說,那我是高低都要摸摸他的腰了。”顧箐笑得賊兮兮。
她確實饞他的身子。
原本就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的男人,他又是將自己鍛鍊成了這樣一副無時無刻散發荷爾蒙的體型,在醫院第一眼看到他,她的多巴胺就在尖叫。
恰在此時天公作美,要鑽一個橋洞,裏面光線更差了。
顧箐在進入橋洞的那一瞬間,雙手撫上了他的腰。同一個瞬間,摩托車輕微晃了一下,楚薄衍不自覺直起腰身一個深呼吸,她手底下腹部上的肌肉即刻開始緊繃。
!!!
反應這麼大?
她眉眼彎彎,眼珠子滴溜溜轉,張口卻諾諾道:“哥,好黑!”
楚薄衍啞着嗓音低低:“嗯!”了一聲,卻沒有讓她鬆手。
他不怎麼經常騎摩托車,也就不記得自己的車後面到底坐沒坐過人。
也不會記得有沒有人這樣摸過自己的腰,更加不記得被別人摸腰是不是會這麼……折磨。
腰間的手柔軟無骨,他的心,跳得摩托車把手都快抓不穩。
但怎麼辦?
她說她怕黑!
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捨不得她害怕。
他是哥哥。
當哥哥的就是要保護妹妹的,他想。
摸摸腰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但是妹妹的手……爲什麼一點都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