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黃圖暴露了。
她記得明明都藏被子裏了,怎麼會被她翻出來的?
還有,他怎麼能隨便翻女孩子睡過的被子?
呸!變態!
顧箐跪坐着使勁往前撲想把紙搶過來,楚博衍伸直了胳膊,她本就沒力氣,沒搶到紙,反倒把自己累的暈頭轉向。搶不到就不搶,她轉而看着他商量,“如果你能給我解藥,我就告訴你。”
楚博衍一聽笑容愈發明媚,“好啊。”
他伸手從桌子上拿過一個針管,朝她伸手,“來吧,給你打一針解藥,保證你馬上生龍活虎。”
顧箐看直了眼。
大爺的,上當了。
這變態早就準備好了解藥肯定原本就是準備給她的。
顧箐捂住了脖子,有些慫,“能不能不扎脖子?”搞得她對針都有陰影了。
原本以爲他會來句,“不能,來把脖子支過來。”
哪知道他異常好說話,始終掛着笑臉,“可以。”
顧箐:“那打哪?”
“你想打哪?”楚博衍指尖彈了彈針管,“哪都能打,你自己選。”
那她選不打。
“有口服的嗎?”顧箐試探着問道。問完又覺得自己實在得寸進尺。給這變態問煩了,真的不會啞藥警告嗎?
她急忙閉眼伸手,“算了,算了,打胳膊上,打胳膊上。”
只聽一聲輕咳,他似乎有些無奈,聲音更加柔和,“口服的也有,只是恢復慢一些,你要嗎?”
顧箐睜開眼看他,“有多慢?”
“三天吧!”
“打針打針,我還是打針。”長痛不如短痛。她也沒那麼愛吃藥其實。
楚博衍勾脣又淺淺笑了,“沒事,不會很疼的。之前也沒怎麼疼,不是嗎?”
那倒是。
他那打針的速度,針扎進去,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打完了。
不過,“你能別笑了嗎?”
顧箐定定看着他,“笑得我瘮得慌。”
楚博衍臉色一僵,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故意的,手一哆嗦,顧箐發出了慘叫。
“你不是說了不疼嘛!”她看着他一臉控訴,“你是不是報復我?”
楚博衍氣笑了。
“針也打了,力氣也有了,現在可以說說畫得是誰了嗎?”
顧箐甩了甩手腕,還真的不怎麼酸了。
但她怎麼可能會承認?承認她把他畫得衣衫不整,半遮半掩,跟像只開屏求愛的孔雀有啥區別?
臉面這個東西能保留一點還是保留一點吧!
“你的解藥是不是有問題?我還是沒力氣。”她睜着眼睛說瞎話。
沒效果?
不可能。
他配的藥,效果再清楚不過。
楚博衍咬着嘴裏的軟肉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將針管丟在了桌子上,走了出去。
看他消失在門口,顧箐一個猛子扎進被窩裏使勁蹬腿。
啊啊啊——
怎麼辦?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她的畫技明明比之前進步了不是一點半點,怎麼可能讓人連畫得是誰都看不出來?
他明明就知道她畫的是他,他故意問故意問,就是想讓她自己說出來。
她接下來要怎麼狡辯?
死不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反正他翻來覆去就是關她關她關她,喂藥喂藥喂藥,她怕嗎?
完全不怕!
想清楚怎麼應對,顧箐有了心思打量他的臥室,上次她找褲子着急忙慌的都沒來得及仔細看呢!
視線大致掃了一圈,就一個感受。
特別乾淨!
不像個男人的臥室,倒像個實驗室。
像是打通了三個臥室那麼大而寬的房間裏,只有最裏面一小塊地方放着牀鋪和一些生活用品衣櫃之類的。
兩邊一側是一個巨大的檯面,上面有許多器皿和一些顧箐看不懂的東西。
另一側整面牆放着的全是書籍。
佈局簡單,跟長期生活睡覺的地方完全無關,完全就是個工作區域。
但好在他整理的很好,房間不顯雜亂,看着倒也舒適。
好像在現實世界裏他的房間也總是擺放的很整齊,收拾的很乾淨。
她不自覺呢喃,“話說,這樣愛乾淨愛工作做飯還好喫的男孩子真是太招人喜歡了。”
楚博衍端着碗站在門口恰好聽到這句話,心裏怦怦直跳。
她就這麼喜歡他?
畫他畫得那麼露骨就算了,現在看着他的臥室竟然癡癡傻笑?
但是,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有人喜歡?
還真是個蠢女人,喜歡他跟自尋死路與蛇共舞有何區別?
楚博衍心裏對她的喜歡嗤之以鼻,但耳朵卻紅得滴血。
端着碗麪條進來放在桌子上,他竟然莫名覺得她的視線像是有火一樣,讓他不太敢去對視。
所以,他轉身走了。
顧箐:“……”
竟然不問了?
她都想好了怎麼忽悠他了,他不問了。
她打了半天的腹稿,白打了唄!
算了,先乾飯吧!
三兩下扒拉完麪條,她見房門沒鎖,端着空碗去廚房,發現眉目俊秀舒展,脊背挺拔,端着碗都不影響他姿態線條l流暢。
他西裝革履,繫着圍裙坐在廚房一個小桌子上慢條斯理喫着面。都給顧箐看餓了。
她嚥了咽口水感嘆:多美好的一幕!
這要是她男人,她高低得給個擁抱。這麼賢惠宜家宜室的男孩子不多見啊不多見。
但他是個腦回路不正常的變態,那就難辦了。
“喫完了?”他歪頭問。
顧箐扒拉在門口沒進去,“還有嗎?”
“沒喫飽啊。”他不知道爲什麼又笑了,看得顧箐眼睛都冒星星了,他突然一臉爲難,“不好意思,就做了兩碗。”
啊……
顧箐臉緋紅一片。
羞的。
“那個,那個,沒有就算了。”她進去將碗放洗碗槽裏,打着哈哈,“呵呵,其實我也飽了,就,你做的挺好喫的。”
“跟啞婆婆比呢?”楚博衍放下了筷子,認認真真看着她,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眼尾上挑,看好戲一樣看着她窘迫的神情。
顧箐傻笑,“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說呢?”
跟啞婆婆比?
那不能比?
啞婆婆的手藝放在現代,搞直播做菜最起碼得有幾千萬個粉絲的那種。
“那晚飯你來做,正好我還有工作待會兒要出去一趟,順便買菜回來,你要喫什麼?”楚博衍一錘定音。
顧箐擰着腳尖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或許……你記得那碗疙瘩湯嗎?”
“那就是我的做飯水平。”
“所以,還是得我做給你喫?”楚博衍似乎一臉不爽。
顧箐堆起笑臉,“好像是這樣。”
說出來恐怕沒人信,她其實是他仇人來的。
他每天變着花樣做喫的,自己喫什麼仇人喫什麼。
確定還記得她是他的仇人不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