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鬼鬧出的動靜不小,光是聲勢就已足夠駭人。

    能盯上這種“大魚”的學生,基本都對自己的實力有着足夠的自信。

    其中,大概還要屬選召者居多。

    畢竟無頭鬼這種狠角色,想來早已在書院內留下赫赫威名。

    普通學生遇上,躲都來不及,哪裏還有膽量覬覦?

    付晨清算着手上校牌,最少也有三分。

    “喲,利益總跟風險相伴~”

    說着,一抹滿意的笑容浮現於付晨面龐。

    隨着他將張張校牌系在腰間,自身分數水漲船高,積分榜上的排名隨之變化。

    “臉譜”這個id,以三十五分的成績奪得第一,再次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蓋彌書院內的各個角落,選召者們各懷心思。

    稍顯寂靜的辦公室內,兩名熟識的選召者處理完一句屍骸,發現積分榜上的變動,不禁開口議論起來。

    “臉譜啊,確實牛!”

    “沒想到,能跟這種怪物排到一塊。”

    “有一說一,我覺得排名第二的清風更穩一些,應該很快就會反超了吧?”

    “畢竟出自那個組織,沒點實力早就被淘汰了。”

    一名選召者面露豔羨之色,感慨道:“我什麼時候能跟他們一樣,那就好咯~”

    “別想太多,就你這膽子。”

    另一名選召者笑了笑,隨後嘆息道:“我只希望他們能儘快突破主線。”

    “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與其抱着相同想法的選召者不少。

    即便這批人中,最少也擁有十次詭祕經驗,可還是對這座怪異的書院,詭譎的規則感到畏懼。

    天台上,一名選召者迎風而立。

    同樣身着校服,臂膀上卻掛着象徵學生會執事的袖章。

    膽敢來到天台的學生,無論學生會執事還是普通學生,都已經被他斬殺殆盡。

    除非運氣極好,否則剩餘的時間,已經不足以再次趕超。

    “沒想到,費盡心思通過競選,方纔搞來這個身份,卻還是敗給你了。”

    少年語氣平淡,沒有多少波瀾,似乎並不爲即將到來的敗局而感到氣餒。

    他走到圍欄邊上,將費心費力奪得的校牌一併拋出。

    既然敗局已定,這些象徵失敗的東西,留着只會礙眼罷了。

    張張校牌落下,鈴聲恰時響起。

    叮鈴鈴——

    刺耳且急促,響徹整座書院。

    少年居高臨下,俯瞰着白霧緩慢褪去。

    一樓樓道內。

    經過短暫休息,付晨已經恢復不少。

    腦海中,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叮~校慶結束結束】

    【恭喜宿主,以三十五分的成績奪得第一】

    【獲得一項主線提示:老舊的攝像機】

    隨着提示音消失,付晨手中憑空出現一個攝像機。

    整體比手掌略大一些,灰撲撲的成色,看起來極有年代感。

    表面張貼的卡通貼紙,同樣有些泛黃。

    “如果這是幕後導演的錄像設備,那麼其中或許會記錄一些事情……”

    這般想着,付晨將攝像機的顯示屏翻開,擡起拇指按下電源鍵。

    不出所料,沒有任何反應。

    “費盡周折,就給我這麼個破玩意兒?”

    付晨眉頭微皺,不免有些惱火。

    他深吸口氣,將心緒撫平,轉而開始思索起來。

    或許,攝像機的出現,本身就代表着什麼東西。

    導演、攝像、演員……

    想到這,付晨頓時恍然。

    除非自導自演,否則一齣戲碼,必然需要有人配合。

    家中書桌上的合照,名爲“小左”的學生,以及它父母所說的言語。

    一點一滴開始重現,隱約構成一條暗線。

    這也讓付晨意識到,他一直以來都沒空調查的東西——社團。

    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嚶嚀,嚇得付晨連忙將攝像機收入道具欄中。

    他轉頭看去,嚴茗欣睫毛微顫,掙扎着想要睜眼。

    與此同時,沉寂許久的司煌也有了動靜。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響起,司煌咳出幾枚粘稠的血塊。

    堪堪睜眼,目光就警惕地掃視四周,顯然還沒從戰鬥狀態中脫離出來。

    當它看見身旁的付晨,留意到後者臉上平靜的神色,不禁微微一愣。

    “那傢伙呢?”

    “那裏。”

    付晨指着不遠處,地面上的那攤肉泥。

    司煌猛地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把它做掉了?”

    “如你所見。”

    聞言,司煌轉過頭來,語氣點點變冷,“高驍勝,你什麼時候強到這種程度了?”

    沒有血色的慘白麪容上,隱約有黑筋顯露。

    這是發現破綻的跡象。

    付晨不慌不忙,挑着眉頭反問道:“這不是靠你麼?”

    此話一出,司煌不禁有些愣神。

    於是,付晨又說道:“你那麼拼命,已經對它造成不少傷勢。”

    “至於我嘛,只不過是補上致命一擊罷了。”

    司煌將信將疑,看着那攤悽慘的肉泥,哪裏僅是致命一擊的模樣?

    “我倆……有那麼猛?”

    隨着話音落下,它臉上的黑筋逐漸褪去。

    付晨見狀,神色無比肯定地說道:“就是這麼猛!”

    “你是不知道,你先前那番悍不畏死的攻勢,已經對這傻大個造成足以致命的傷勢。”

    “而且嘛,這傢伙連個腦袋都沒長,智商多低可想而知。”

    “我一陣拉扯,將其擊斃不是隨手爲之?”

    先前,司煌與嚴茗欣皆是陷入昏迷,沒有任何人目睹戰局。

    要怎麼去編,全看付晨任意想象。

    這幅忽悠人的模樣,像極了一名靠嘴混飯的神棍。

    不過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半真半假且一捧一踩,聽得司煌內心一陣舒適,下意識地信了大半。

    它咧嘴一笑,看着自己染血的雙手,喃喃道:“果然,不斷磨練自身,總能登峯造極。”

    見成功將話題轉移,付晨心中稍定,說道:“我還以爲你會臨陣脫逃呢。”

    看似隨意的言語,卻是在旁敲側擊。

    付晨不免有些好奇,爲何對方有能力逃脫,卻偏偏選擇死戰到底。

    他隱約覺得,這並不僅僅是不良間的面子問題。

    司煌輕咳兩聲,嚥下喉中腥味,瞥了付晨一眼。

    “我們的目的不是一致的麼?”

    話音落下,付晨心頭頓時一震。

    這傢伙,也是選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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