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聽說了嗎?”

    “昨天晚上二班、六班大打出手的事兒?”

    “嚯,陳曉都被打得找不着北了。”

    學生們的議論,聽得付晨面色怪異。

    倒是一旁的劉宏宇笑得燦爛,悄聲說道:“不愧是大神,無論做什麼事,總是受人矚目。”

    “你喜歡的話,這種關注送你如何?”

    付晨眉頭微皺,沒好氣地說道。

    不料這副略顯不悅的模樣,恰巧落到李昂眼中。

    它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認爲,是自己這番掰扯太過墨跡。

    身爲不良,自然該用拳頭說話。

    想到這,李昂頓感明悟。

    “老子懶得跟你廢話!”

    似是急於證明什麼,想要找回一些面子。

    一雙沙包大的拳頭,不由分說地朝割喉鬼腦袋砸去,大有一拳開瓢的架勢。

    身爲一部之長,割喉鬼自然也有幾分本事。

    面對攻勢,它側身一閃就將其避開。

    與此同時,喉管一緊一鬆,厲嘯聲乍響。

    啊!!!

    音波擴散,震得旁人腦袋發懵。

    首當其衝的還是李昂,雙耳竟是直接滲出血來。

    刺痛使它雙目霎時猩紅,肥碩的身軀擠入門框,直撲割喉鬼而去。

    這時,聲樂社內的其餘成員也圍了上來。

    皆是面露兇色,惡狠狠地盯着李昂。

    見此情形,付晨大致推斷。

    恐怕這些社團,也是不乾不淨,多少跟不良勢力有些關係。

    或者說,只有得到不良的允許,社團才能安然地開展下去。

    再一聯想,這可能就是高驍勝成爲不良的契機?

    畢竟誰都有弱小的時候,且成爲不良,重要的不僅是自身實力,還有交際與關係。

    至於學生會,他們的確能維持明面上的秩序。

    可暗地裏的各種人情,卻是不太好插手處理。

    如果不良們想要搞事,那麼也很簡單。

    只要暗中派人蔘加社團,就能鬧得雞飛狗跳。

    “這不是你盟友麼?不打算去幫個忙?”

    劉宏宇突然頗具玩味地說道。

    付晨眉頭一挑,語氣誇張地說道:“這你都知道?”

    “廢話,你們不就在班級門口結盟的?我還能瞎了不成。”

    劉宏宇翻了個白眼。

    付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只是語氣平淡地說道:“司煌的實力我見識過了,就是不知道這李昂如何。”

    “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那也沒必要提結盟的事了。”

    聲樂社的活動室內。

    緊張的氛圍溢出門框,讓關注的旁人都能感受得到。

    敵衆我寡,可李昂卻不見慌亂。

    它咧出一抹獰笑,絲絲鬼氣溢出齒縫。

    嘴角竟是朝左右兩邊,裂開兩道縫隙,延伸至耳根處。

    “我要把你們全都喫掉……”

    說着,李昂從腰間取下一對鐵鉤。

    鬼氣纏繞鉤上,顯得煞氣深重。

    “殺了他!”

    割喉鬼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貨色。

    隨着它一聲喝道,聲樂社的成員齊齊圍了上去。

    一時間,濃郁的鬼氣涌了出來,瀰漫在整個場上。

    黑煙繚繞中,能夠勉強看到,一道肥碩的身影陷入鏖戰。

    不時有撕裂血肉的聲響傳出,並夾雜着李羣充滿快意的厲喝。

    正當這時,此方死鬥引來了另一批人。

    它們皆是臂戴赤紅的袖章,“學生會”三個字眼無比醒目。

    一名執事拿起擴音器,大聲喝道。

    “不好好籌備晚會,聚集在這幹嘛?!”

    劉宏宇見狀,眉頭一挑,對付晨壞笑道:“現在看來,你也無法悠閒咯。”

    此時,付晨正將目光聚焦在學生會爲首那人身上。

    雖說同樣身着中山裝款式的校服,可它卻是穿戴的無比整潔,渾身上下就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而它臉上的神情,也如這副裝束似的,沒有半點波瀾。

    光是站在那裏,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顯露出一股格外突出的領袖氣質。

    猶如坐鎮深海的一枚通天巨柱,直接將周遭的風浪平息。

    場上逐漸寂靜下來。

    “那傢伙是學生會的會長,名叫牧開源,據說實力很強,你得小心了。”

    面對劉宏宇的提醒,付晨頗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沒有多說什麼,可眼神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劉宏宇吐了吐舌頭,這副女性化的俏皮模樣,落在一個男生身上,顯得極其違和。

    付晨收回目光,似有所覺地再次看向牧開源,對方也在凝視自己。

    眼底平靜得毫無情緒。

    與此同時,聲樂社的活動室內。

    鬼氣漸息,黑煙散去,顯露出慘烈的景象。

    李昂渾身是傷,傷口不住地往外滲血。

    雙手拽着割喉鬼的身軀,巨口已經咬下它的頭顱。

    下顎猛然發力,一聲“噗呲”異響響起,腦袋應聲碎裂。

    紅白相間的液體灑落一地,讓人看着觸目驚心。

    付晨自然留意到這番動靜,不禁皺起眉頭,“這傢伙是看不明白現在的局勢麼?”

    “不良嘛,總喜歡把事情往大了鬧。”

    劉宏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自在模樣。

    甚至有些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畢竟,愛看熱鬧的人,總喜歡更熱鬧一些。

    “散了吧。”

    牧開源的聲調不高,卻清晰地落入每位學生耳中。

    言語中,帶着些許命令的意味。

    沒人多說什麼,皆是老老實實地忙活起各自社團的事情。

    一切,似乎又回到最初的模樣。

    搬器材的搬器材,練節目的練節目。

    不過,同樣也有例外。

    聲樂社內,社長都已身亡,自然無心繼續準備節目。

    一名成員走出活動室,伸冤般說道:“牧會長,這個李昂蠻不講理,來我們活動室大鬧一通。”

    “社長想要阻止,讓我們繼續排練,現在卻……”

    說着說着,語氣中甚至帶上些許哭腔,顯然是要學生會爲其主持公道。

    “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的。”

    牧開源的語氣始終平靜。

    話音落下,也不用他多說什麼,身後一幫執事就朝活動室圍了過去。

    顯而易見,是要對李昂發起圍剿。

    “這些傢伙天天吵得旁人無心做事,你們學生會應該也很清楚。”

    李昂扔下無頭的屍骸,拭去嘴角的血漿,雙眼中兇光閃爍。

    “你們平常不處理,現在又想動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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