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避免遲到,付晨徑直朝林外走去。
嚴茗欣乖巧地跟在身側。
即便這並非首次單獨相處,可它的耳根依舊有些泛紅,舉止都有些扭捏起來。
“不是說有事麼?怎麼不說了。”
直到付晨開口,嚴茗欣纔有些窘迫地說道:“我昨天……”
“昨天跟着你的時候,發現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你。”
付晨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以高驍勝的身份,遭人注視倒也正常。
可嚴茗欣特意提起此事,那就說明這批人不同尋常。
“什麼人?”
嚴茗欣略感歉意地搖了搖頭,應道:“那幫人不是書院的學生,年齡都比我們大上不少。”
“校外人員啊。”
付晨略一思索,答案就已呼之欲出。
按照目前所知,與自己結仇並擁有校外關係的僅有一人。
陳曉。
根據它的關係網,也能猜出這幫人大概來自黑市。
或許對於鬼物而言,戰力來自鬼氣,而鬼氣又來自怨念,無法用年齡作爲標準衡量。
可既然充當着黑市的打手,它們實力必然不俗,遠不是高驍勝能夠對付的。
怪不得,這段時間陳曉如此低調。
原來爲了對付自己,花了如此之大的手筆。
想到這,付晨不免暗自一嘆。
這麼看來,恐怕又得將話劇社的調查暫緩一邊了。
見付晨沉默不語,嚴茗欣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勝,需要我幫忙嗎?”
話音剛落,付晨想都不想地拒絕了。
“不用。”
只要不添亂,什麼都好說。
或許是入戲太深,還是別的緣故,付晨目前也控制不好自身的情緒。
萬一因某些事情暴走,或許就會導致前功盡棄。
爲此,他只好極力避免這種風險,無比鄭重地說道。
“無論那幫人來自哪裏,我都能夠處理。”
“所以,你不用暗中幫我盯梢,只要顧全自身就行,懂麼?”
面對付晨的目光,嚴茗欣下意識地閃躲,隨後又鼓起勇氣迎了上去,重重地點頭保證道:“好。”
見狀,付晨不免露出一抹微笑。
“好好上課,多讀點書。”
說完,他就三步並作兩步,跨上教學樓的樓梯。
回到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沒過多久,急促的上課鈴聲響起。
李老師按時站在門邊,臉上還是那副讓人如沐清風的微笑。
歷經五天時間,對於付晨而言。
課堂上的殺機,幾乎已經可以無懼。
畢竟規則已經摸透,只要小心遵守,就不好會引火燒身。
因此,上午的三節課都算順利。
下課鈴還未響起,道德老師就匆匆走出教室。
主打的就是個遲到早退,主講的就是與常理相悖。
午休時間,學生們都極其活躍,皆是在討論着週末要去哪玩。
付晨從座位上起身,徑直走出教室。
方向一轉,繼續在走廊上前行。
經過三班五班,最終在六班前停下。
六班門前,同學們正結伴打算前往食堂。
見到這麼個不常見的來客,它們竟是紛紛停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
畢竟,二、六兩班的恩怨,在學生間流傳多年。
尤其是人羣裏,還存在着另外一人。
“喲,這不是我勝哥麼?”
陳曉滿眼戲謔,語氣更是輕佻。
付晨笑了笑,同樣回以招呼,“嚯,書院裏怎麼多了這麼個大老鼠?”
陰陽怪氣的殺傷力,哪能比就事論事來得大呢?
畢竟,酒場一戰的確是陳曉慘敗。
它也如付晨說得那般,躲了數天時間,根本就無法反駁。
陳曉眯了眯眼,又笑了起來,說道:“誰是狸貓,誰是老鼠,還未定呢。”
說完,它準備邁步離開。
大喇喇地給付晨留下一道囂張至極的背影,似乎並不怕後者動手似的。
不過身在書院,誰都有這個底氣。
天台也好,竹林也罷,那都是發生在暗處的事情。
無論是誰,又因何種糾紛,都不允許在教室門前引起紛爭。
否則的話,就會被視作擾亂書院秩序。
這也是付晨按捺殺意,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
“高驍勝,你怎麼來了?”
司煌走上前來,問道。
付晨沒有應答,而是反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處理?”
在他看來,所謂合作,雙方都需要發揮各自的價值。
若是這兩頭鬼物毫無用處,那麼這種關係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屆時,爲了達成隱藏任務中,平息三年級內亂的支線,自己也只能將六班完全收復,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任它們附庸。
對此,二鬼心中也是清楚。
一旁,李昂甕聲甕氣地說道:“你別看它現在囂張。”
“手下的勢力,基本都已經被我們收攏殆盡了。”
司煌舔了舔嘴脣,眼中一片冰冷。
“說實話,我也不懂一個光桿司令,爲什麼能張狂到這種地步。”
“要不是每到放學,它都跑得比兔子還快,你也見不到它這麼蹦躂。”
聽到這,付晨眉頭一挑,問道:“這麼看來,你們都不知道發生在暗處的事情咯?”
此話一出,二鬼皆是一愣。
“陳曉拉了一幫打手,這兩天就潛藏校外了。”
“什麼?”
司煌頓時皺起眉頭。
這種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卻出自二班的高驍勝口中,無疑算是一種恥辱。
“消息可靠麼?”
付晨聳聳肩,說道:“不妨自己調查一下?”
二鬼對視一眼,說道:“那你想怎麼做?”
話已至此,付晨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按照它的關係,你們應該也能猜到這幫打手來自哪裏。”
“單以我們的實力,恐怕誰都無法從圍殺中安然脫身,”
“所以,需要將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裏。”
迎着二鬼的目光,付晨換了種語氣說道:“今天放學,我要你們盯住他,能做到麼?”
猶豫片刻,司煌略感爲難地說道:“你還記得頒獎典禮吧?”
見付晨點頭,它才繼續說道。
“陳曉今年得到一件極其神祕的靈器,外觀、性質目前都未能得知,但是能夠製造與它氣息完全相同的分身。”
司煌說完,李昂就跟着幫腔。
“分身的數量不知上限,更是難斷真假。”
“否則的話,根本不會讓他屢屢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