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羅唉聲嘆氣地說着,卻是在暗示什麼。
對於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員工,心情不錯的付晨所幸順水推舟。
“加薪。”
短短二字,卻聽得婁羅瞪大雙眸,旋即將眉眼一彎,恭維道:“老闆大氣~老闆身體健康~”
“這薪資可不是白加的。”
話鋒一轉,付晨接着說道:“雖然你先前的表現不錯,但還得替我做一件事。”
“嗯?”
婁羅微微一愣,作疑惑狀。
“我來看店,你該去做剛剛沒做完的事情了。”
這般說着,付晨就走入吧檯內部。
他瞥了眼倚在儲物櫃旁的狼牙棒,眼神又朝門外飄了過去。
婁羅瞬間會意,臉上的笑容更盛,笑意中多了幾分殘忍。
“遵命!老闆!”
話音未落,它就一把抄起狼牙棒,徑直走向門外。
這幅氣勢洶洶的模樣,自然吸引不少店內酒客的注意,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誒,這什麼情況?”
“嚯,今晚有熱鬧可看了。”
“我聽說,這間酒館以前老有人鬧事,三天兩頭就得殺幾個人。”
“這麼生猛?”
“嘿,你還真別不信,只憑兩名酒侍,殺得這附近的賴皮鬼都不敢來鬧事!”
“你要這麼說,多少有點誇張了吧?那些賴皮根本就不是怕死的貨。”
“今晚的調酒師,就是那倆酒侍之一,你沒感覺到麼?她手上那狼牙棒煞氣甚重!”
“不過,吧檯裏那小子又是誰?肉畜?瞧着挺面生啊。”
議論間,酒客們的注意紛紛落到了付晨身上。
此時,他正專心擦拭着手中調酒用的器皿。
付晨感受到周遭目光,擡頭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正是這幅有恃無恐的姿態,反倒讓那些鬼物停下口中議論。
就連想要擡手點酒的酒客,也暫時按捺住這個想法。
避免麻煩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引起過多注意。
沒過多久,清脆的門鈴聲再次響起。
叮鈴——
付晨轉頭看去,婁羅推門而入,笑臉滿是快意。
它走入吧檯,說道:“老闆,我回來了。”
付晨眉頭一挑,目光落在婁羅手提的狼牙棒上。
銳利的倒刺上,淌下滴滴暗紅的血液,落在木質地板之上,濺起些許血花。
“我這就去拿拖把!”
事關加薪一事,婁羅表現起來異常積極。
將話說完,它就準備衝向清潔間,付晨連忙開口叫住。
“等會兒。”
“嗯?”
婁羅站定回身,問道:“老闆,還有別的吩咐嗎?”
“問你點事情。”
付晨擡手一招,婁羅就乖巧走近。
他環顧一週,清點場內酒客。
天色未暗,上座率就高達三成。
光看這幅景象,付晨心中就已有答案,可還是習慣性地問道:“最近生意如何?”
此話一出,婁羅頓時來勁了,從頭到尾地說了起來。
“老闆,自從上次你下達決策,酒館的生意就開始好轉。”
“沒過幾天,一個渾身冒黑煙的傢伙,就來咱們店裏找陸主管了。”
“而且,陸主管還從酒樓借了些人過來幫忙。”
“老闆,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店的裝修又好了些?”
“這就是它們幫忙佈置的,而且啊……”
“……”
婁羅絮絮叨叨地說着,付晨靜默地聽着。
當他聽見日營收多了好幾個零,眼睛頓時一亮。
雖說陰幣這種東西,對自己而言沒有多大意義。
但卻能用來購買補物,幫助週六乙恢復傷勢。
“周哥,補物吸收的咋樣?”
“嘖,也不想想你總共餵過我多少東西,沒被餓死就不錯了。”
週六乙不悅地以心聲應道。
付晨並不接茬,當即轉移話題,“我的意思是,你準備好開第三隻眼了麼?”
說起這個,週六乙也正色起來,“這個啊,積蓄地差不多了。”
“成,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回一趟黃泉列車。”
說着,付晨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畢竟,開眼的好處,他是實打實地體驗過的。
前兩隻眼的能力,就足以讓他在諸多險境中自保。
那麼,第三隻眼呢?
不料週六乙卻潑了盆冷水,說道:“那車上估計沒有。”
“嗯?”
“我要的東西,那列車應該是搞不到的。”
聽到這,付晨頓感錯愕。
直到現在,他都黃泉列車是個極其神祕且危險的地方。
要知道,各類乘客龍蛇混雜。
光要維護列車秩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除了那該死的人偶以外,付晨還沒見過列車組的高層人員,更別提那位神祕的列車長了。
不過它們的地位,哪怕放眼詭祕世界,應該都不低纔對。
並且,列車通往各處。
連如此之廣的門路,都無法搞到週六乙要的補物,那付晨一時間也不知該去哪找了。
有價無市?
倒是頭疼。
感受到付晨心緒上的波動,週六乙輕笑說道:“小子,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廣袤許多,那輛列車根本稱不上什麼。”
付晨倍感無奈地說道:“唉,我有空打聽打聽,你要什麼補物?”
“戒。”
週六乙簡短地應道。
“哈?那又是啥?”
“一類補物的總稱,你可以打聽打聽。”
話鋒一轉,週六乙故作惋惜地說道:“不過,按照你現在所站的高度,恐怕是不好弄到。”
“嘿,我現在好歹也算是大老闆好嗎?”
付晨被這麼一激,頓時不悅道:“以前愁錢,一些東西買不起。”
“現在不愁了,我還真就不信買不着了。”
暴發戶般的言辭,惹得週六乙輕笑一聲,旋即陷入沉默當中。
“老闆,老闆?”
耳邊,傳來婁羅的輕喚。
付晨回過神來,轉頭看了過去,“怎麼了?”
婁羅抿了抿有些發乾的雙脣,問道:“老闆,你在聽嗎?要不要我再複述一遍?”
付晨擺手打住,說道:“不用,我聽着呢,只是想些事情。”
“對了,烏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