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安排妥當以後,詩語就來到付晨邊上,下意識地問道。
“帶你見兩個朋友。”
說着,付晨便轉身朝馮慶走去。
詩語微微一愣,旋即快步跟上。
角落裏,馮慶與林遠隔桌坐着。
在二人前方的兩個工位上,一頭鬼物正埋頭勞作。
另一名,則是一名約莫二十五六的女子,不時朝馮慶二人拋着媚眼。
只是馮慶始終沒有理會,林遠更是多說句話都欠奉。
待付晨臨近桌邊,單手托腮的馮慶笑臉盈盈地打了個招呼,“不愧是臉譜啊~說話做事,就是比別人威風一些。”
林遠雙手環胸,微微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
付晨沒有理會馮慶的打趣,只是撇了眼邊上的鬼物與女子,問道:“方便說話麼?”
馮慶微笑道:“看你要說什麼了。”
付晨環顧一週,旋即說道:“借一步吧。”
說完,他就朝一片無人的空位走去。
待四下無人以後,馮慶打量着付晨身後的詩語,眯了眯眼,問道:“這是?”
“室友。”
頓了頓後,付晨又補充道:“朋友。”
此話一出,馮慶的態度轉變,林遠也將眼中寒意收斂。
清風、臨淵……
這兩個假名,詩語早有耳聞。
在同等級的選召者中,絕對算得上是拔尖的存在。
詩語如何都沒想到,傳聞中獨來獨往、行事瘋狂的“臉譜”,竟會跟這兩人有所關係。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臉譜大神,有什麼要交代的沒?”
馮慶在一張空椅上坐下,笑問道。
“交流下目前的情報吧。”
隨着付晨落座,林遠和詩語也不站着,接連坐了下來。
進入囚獄不久,得到的情報不多。
一行四人相繼開口,所說的內容大差不差,都只是目前通過觀察、推測得出的“規則”而已。
少頃後,四人皆是陷入短暫的沉默。
最終,付晨摸着下巴,總結般說道:“這一趟詭祕體驗,怪就怪在好像並非針對我們。”
“可不是麼?”
馮慶打量着遠處狂歡的人羣,說道:“就連那個跳得最歡的傻大個都活得好好的呢。”
如此反常,倒是讓一行人有些無措。
“對了,你知道咱們樓上是個什麼情況麼?”
馮慶突然半賣關子地說道。
“有什麼說法麼?”
付晨文言,皺眉問道。
目前爲止,可行動的範圍僅有囚獄大樓的一樓而已。
對於樓上的事情,沒聽誰說起,也沒來得及問。
這時,林遠開口說道:“聽我們囚房的那頭鬼物說,一樓只是最底層的存在罷了。”
“樓層越是往上,關押的鬼物就越是兇險。”
付晨沉吟片刻,推測道:“按照以往的經驗判斷,主線往往就藏在兇險的環境當中,那我們就該往樓上調查纔是。”
“可這次的兩則主線,無論是殺死典獄長,還是逃離這座囚獄,都喻示着咱們應該往樓外調查,而並非繼續深入。”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馮慶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說不準,樓上會藏着關於典獄長或者越獄的線索呢?”
“而且,囚房的鐵門上,也有類似手銬上的這種禁制。”
“如果不把這兩點解決,我們恐怕很難調查什麼。”
自被關入囚房以後,他就想方設法地想要解除這些限制。
正因如此,才發現囚房鐵門門鎖上的禁制。
只要林遠調動鬼氣滲入門鎖,就會彷彿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一乾二淨。
至於馮慶,也將可能派上用場的靈器全都試了一遍,同樣沒有什麼作用。
昨晚一陣折騰,一直到深夜都無法將鎖裏的禁制破解。
強力破除倒是能夠做到,可之後呢?
誰也無法保證會面臨什麼。
“這幅手銬,我倒是能夠解決。”
付晨的一番話,將其餘三人的注意全都吸引。
詩語滿臉疑惑,問道:“你有辦法?”
同處一室,詩語時常暗中觀察,可現在卻是覺得,眼前的“臉譜”越來越看不透了。
好似藏着許多祕密,且隨着不斷髮掘,他就變得更加神祕。
永遠無法推測他下一步會說什麼,又會做些什麼。
付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心念傳音道:“周哥兒,該你表演了。”
“那本大爺就給他們亮上一手~”
週六乙似乎已經不再牴觸,反而頗爲自豪。
難得有個表現能力的機會,總得好好賣弄賣弄纔行。
話落,付晨漆黑的眸子裏有淡金色的光點亮起。
掌控付晨的身軀以後,週六乙就開始調動鬼氣,細緻入微對手銬進行滲透。
未過多久,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就響了起來。
馮慶微微一愣,他能感受到,此時“付晨”的氣息頗爲熟悉。
林遠同樣捕捉到了些微鬼氣,沉聲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呵……”
週六乙咧嘴一笑,淡金色的眸子一瞥,視線落在林遠的左手之上,說道:“說來簡單,告訴你體內的傢伙。”
“只要將鬼氣細化到一定程度,就不會觸發這幅手銬的禁制。”
“如此一來,解鎖不就更簡單了麼?”
說着,週六乙用食指勾起手銬,輕鬆地轉了轉。
這原理說難不難,可操作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僅要求對鬼氣的操縱精巧細微,還需要對鎖芯的構造有一定了解。
林遠當即與自己體內的鬼物溝通,卻得到一個難以做到的答覆。
“周哥,囚門的禁制你能解麼?”
由於還未嘗試過,所以付晨心中也是沒底。
不料週六乙語調輕鬆,不假思索地應道:“當然~”
“無論禁制還是封印,破除的原理都大差不差。”
說到這,週六乙又開始自吹自擂起來,“即便是天羅地網,照樣困不住流水清風。”
淡金色的眼眸轉暗,那股令人心悸的無形威壓也隨之消散。
付晨稍定心神,對三人說道:“如果要行動的話,囚門上的禁制也不難解決。”
“只是,我現在手上捏着一條關乎獄卒的線,可能還需要再觀望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