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地方別跟蓋彌書院似得……”

    一回想起書院撲朔迷離的主線脈絡,付晨就直皺眉頭。

    閉上雙眼,不再多想。

    囚房內再次歸於沉寂。

    沒過多久,付晨也睡了過去。

    對面牀鋪,傳來一陣輕微的異響。

    深秋支起身子,內心堆滿了負面情緒。

    不僅是憤怒而已,更多的還有嫉妒。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初來時的情形。

    那時候,不僅得提防鬼物,還總被老選召者們欺壓。

    那段地獄般的生活,是深秋不堪回首的記憶。

    好在那批人都已經死的乾淨。

    深秋拍手叫好的同時,並未察覺自己也變成了那一類人,內心被各種慾望所充斥。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倒也算是將“前輩”們的教導,徹底地貫徹下去……

    深秋凝視着對鋪的付晨,眼底寒光更爲濃郁。

    這傢伙憑什麼順風順水,過得這麼滋潤?

    莫名的憎惡在心底滋生。

    深秋自然不肯承認自己的無能,只歸咎於對方不知者無畏。

    這種愣頭青,最難纏了……

    不過朝夕相處,總有機會。

    總有機會殺了他的。

    到時候,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那愚蠢的女人也會乖乖屈服於胯下。

    想到這,深秋忽然咧嘴笑了,笑得比惡鬼還陰險幾分。

    付晨恰時翻了個身,嚇得深秋臉上表情一僵。

    當發現對方只是背對自己之時,內心的殺意又開始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深秋突然瞥見,對面上鋪探出個腦袋。

    那是面無表情的詩語正漠然地看着自己。

    深秋也不掩飾眼中的惡意。

    現在這敵對關係,基本已經挑在明面上了。

    他並不擔心二人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真要動手的話,先前就動手了。

    之所以留着自己這麼個“隱患”,必然是有所圖謀。

    深秋咧嘴一笑,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雙脣。

    這幅猥瑣下作的模樣,看得詩語一陣皺眉。

    她輕咬銀牙,雙拳不禁握了起來。

    雙方都在等待,等付晨表明態度。

    屆時,大抵就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至於付晨本人,則是開始呼呼大睡。

    有周六乙在暗中戒備,他並不擔心睡夢中會出現什麼異狀。

    只是週六乙絮絮叨叨的自語,讓人有些煩躁罷了。

    “動手啊……來啊!”

    “別光看着,我要把你的眼珠吃了。”

    “嘖,慫包,真窩囊,跟個女的對視什麼?”

    “看着我!本大爺已經等不急要撕碎你了……”

    “嘁……真是來氣啊。”

    ……

    置身於幽暗的環境當中,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上下鋪的鐵架傳來一陣搖晃,付晨悠悠轉醒。

    這個點,詩語下牀做什麼?

    他一轉身,就看見對方正靜默地站在牀邊。

    披散的頭髮,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搭配這個場景,着實有些滲人。

    付晨眉頭一挑,眯着眼睛打量詩語,自語般說道:“哈?這是夢遊了?”

    “不是……”

    不知爲何,詩語聲若蚊蠅,悄悄地應道。

    “嚯~”

    付晨瞧着嘴角笑了笑,打趣道:“你要是披個白被單,我怕不是得被嚇死。”

    詩語聞言一冷,旋即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長髮,又將鬢髮挽到耳後,露出那張俏麗的面孔。

    她指了指自己,說道:“這麼漂亮的女鬼,你見過?”

    “呃……”

    付晨歪着腦袋,認真地思索起來。

    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道倩影。

    最終,浮現出黑渦療養院內黎湘的面孔。

    如果忽略她愛極恨極的偏執性情,單單隻看外貌的話,那個初識就讓自己找繡花鞋的女人,的確長得不賴。

    見付晨一臉思索,後又露出莫名的笑意。

    詩語當即橫眉倒豎,一伸手就要捏住他的耳朵。

    付晨連連側避,將話題扯回正軌,問道:“突然找我幹嘛?”

    話音落下,詩語的動作陡然一僵,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我……”

    見她如此猶豫,倒是讓付晨有些疑惑,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事說事兒。”

    想了想後,他又補充道:“如果能幫得上忙,那我一定幫。”

    由於光線昏暗,難以察覺詩語的耳根已經通紅。

    她捂着自己發燙的臉龐,悄聲說道:“我想上廁所……”

    此話一出,付晨頓時愣在當場。

    他設想許多,卻沒料到詩語突然找自己,竟然是爲了這種事情。

    付晨轉頭看向半牆遮掩的蹲廁。

    這種簡陋的設施,以及這種連體制的囚服,對女生而言的確極不友好。

    再聯想到深秋這類人的存在,別的囚房又會是怎樣的情況呢?

    想到這,付晨又不禁暗罵這種安排簡直險惡到了極點。

    純粹是想方設法的折磨人。

    就連解決基本的生理需求,都不得不去顧慮許多。

    在這種環境下,性情越是惡劣,反而能夠活得愈發滋潤。

    “沒事兒,我幫你看着就是了。”

    付晨站起身,走向囚房內側。

    “嗯。”

    詩語細聲應道,旋即跟了上去。

    儘管二人已經儘量靜聲,可這番行動還是招來深秋側目。

    察覺到他猥瑣的目光,詩語心頭火驟起。

    她二話不說,掌心有白光閃現,凝爲尖頭錘的模樣。

    寒光顯露之間,又有赤色的火光顯現。

    對於這種敗類,詩語可沒什麼小女生的姿態。

    更沒啥好說的,直接就手下見真章。

    這時,付晨回過頭,看向深秋說道:“秋哥,非禮勿視噢~”

    深秋冷哼一聲,將目光收了回去。

    “最好也別暗嚼舌根。”

    付晨幽幽地說道:“例如說,真是對狗男女這種辱人清白的蠢話。”

    深秋心緒一沉,只覺得這小子怎麼這麼能猜?

    反觀詩語則是俏皮地笑了起來。

    來到那半面牆邊,付晨自覺地背過身去。

    隨後,身後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詩語將連衣褲的衣釦解開,露出內穿的黑色背心。

    她環顧一週,尤其在深秋的牀鋪上注視許久。

    確定無人窺視自己以後,才蹲了下去。

    微弱的動靜不可控地傳入耳中,付晨的面色不禁有些怪異。

    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倒也是種,堪稱詭異的體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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