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錢到位,它們還能不幫忙不成?”

    對於這點,付晨非常確信。

    爲何只在相對寬鬆的午餐時間給予特權?

    因爲鬼獄卒和選召者間的交易,本就未經上層許可。

    頂多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默許罷了。

    這種假公濟私的勾當,誰給的錢多,誰就佔據話語權。

    難不成身爲鬼物的獄卒,還能跟選召者培養出感情不成?

    付晨是不信的。

    只要能找到對接的那頭鬼物,就一定能委託對方購買到“戒”。

    帶着這樣的想法,付晨徑直朝食堂內部走去。

    如果能從刀疤男、豐腴女那幫人身上套出話來,也就無需深秋這號人了。

    不過,這個時間點,他或許也會在那條走道待着。

    可供囚徒行動的區域就這麼大,還能跑到哪去?

    片刻後,付晨就轉過拐角。

    不出所料,深秋正與刀疤男等人羣聚於此。

    聽見腳步聲傳來,他們齊齊地朝付晨投來目光。

    “喲,秋哥,這麼巧?”

    付晨笑着打了個招呼。

    深秋見狀,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容中沒有半點溫度,說道:“你小子,膽子確實大。”

    “嗯?”

    付晨故作疑惑,問道:“出什麼事了麼?”

    這時,刀疤男站起身,挑眉問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一旁,豐腴女人靠在麻桿男的肩頭,嬉笑着說道:“小弟弟天真地有些可愛呢~姐姐我都捨不得下手了……”

    此話一出,場上氛圍瞬間凝重。

    “噢?秋哥,你不會想暗算我吧?”

    雖說在場的人都清楚深秋的算盤,但被付晨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還是讓人覺得無比怪異。

    “嘶……”

    深秋誇張地吸了口涼氣,自顧自地說道:“其實吧,你要是老實點,咱們間也不必如此。”

    “爲什麼非要這麼跳呢?”

    說到這,深秋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死到臨頭,還要故作輕鬆。”

    “你這副模樣,真噁心啊……”

    付晨聳聳肩,環視一週,問道:“死到臨頭?就憑你們這點人麼?”

    輕描淡寫的語氣,直接將衆人激怒。

    “小子,你是真不怕死啊?”

    刀疤男咧嘴獰笑,脖頸上的傷疤顯得頗爲猙獰。

    豐腴女也皺着眉頭說道:“這就不可愛了。”

    “我昨天就說過,這種人死的最快了~”

    麻桿男像是找回場子似得,言語中不掩陰險。

    “你是覺得我們不夠格麼?”

    深秋五指虛握,掌心有白光顯現,凝爲一柄刺刀的形狀。

    下一瞬,就有森白寒氣縈繞刀身,朝着周遭擴散開來。

    不料付晨半點不感到畏懼,反而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你們還有免死機制麼?”

    “如果沒有的話,死了可就真的死咯~”

    免死機制,自始至終都是選召者們的保障。

    可在這座囚獄裏,卻失去了大半作用。

    只能重生回囚獄,根本無法返還現世。

    即便如此,它依舊是一道保險。

    至少,能讓人心中多點底氣,不會死得太過乾脆。

    眼前,刀疤男這幫人不知被關了多久。

    至於免死機制,大抵早就成爲頗爲遙遠的詞彙了。

    付晨之所以忽然提起,目的就是爲了激怒他們。

    要是所有人都與深秋一併動手,那便一次性解決,倒也省得以後麻煩。

    好似針尖對上麥芒,場上的氛圍霎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呵……不知死活的傢伙。”

    說着,刀疤男就取出自身靈器。

    那是一柄通體暗紅的弩箭。

    拉弦之間,箭鋒反射寒芒,顯得極爲凌厲。

    豐腴女也站起身來,一條長鞭出現在她的手中。

    麻桿男緊隨其後,掏出一柄與他消瘦身形極不相符的狼牙棒來。

    此外,還有兩名選召者在旁觀望,似乎並不打算參合此事。

    “只有四個麼?”

    付晨略一清點,笑問道。

    不等答覆,他已經開始舒展筋骨。

    關節舒張,劈啪作響。

    同時,付晨也在向週六乙傳音,“周哥兒,準備一下,晚點或許得解開手銬。”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

    即便對自身實力有着一定的自信,可付晨並不打算託大,而是準備全力以赴。

    之所以沒讓週六乙當場解開手銬,則是因爲一旦有誰知道自己能夠擺脫束縛,那就一定得死。

    並非對刀疤男等人仁慈,而是無冤無仇,付晨不想禍及那兩名沒有參合此事的選召者。

    “去死!”

    深秋咬着牙關,怒目圓睜,咧嘴獰笑。

    一副極其扭曲的表情,似乎要將這兩天來心中積鬱全都發泄出來。

    他提着刺刀,首當其衝,直直的朝付晨奔襲而來。

    刀鋒有寒氣散逸,在他身後留下一道寒流。

    付晨心念一動,將雷擊木劍握在手中。

    滋啦啦——

    藍紫色的電光崩裂開來,不閃不避地迎了上去。

    深秋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僅有七級的新人,竟能有這種品級的靈器。

    猝不及防之間,氣勢就已經弱了半截。

    付晨嘴角微瞧,幽深的眸中一片冰冷,提着木劍就要朝深秋脖頸揮去。

    電光閃爍之際,一道破風聲乍響。

    付晨當即做出反應,轉攻爲守,擡劍格擋。

    噌——

    金屬特有的錚鳴聲響起,一道火花隨之迸濺。

    利箭被付晨掃落在地。

    不遠處,刀疤男正提起弓弩,冷眼邪笑。

    正當此時,深秋已然回過神來,握緊刺刀就要朝付晨側腹刺去。

    他催動寒氣翻涌,欲要阻塞付晨的行動。

    不知何時,一張紙牌陡然出現,旋轉飛舞着朝深秋脖頸射去。

    隱約間,深秋看見牌面上,小丑滑稽的笑臉上滿是嘲諷。

    又彷彿出現幻覺似得,紙牌旋轉着分爲兩張。

    第二張紙牌飛射的方向陡然一轉,直逼刀疤男而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

    攻勢突如其來,所有人都沒想明白,這紙牌是從何而來。

    可誰都能感受得到,紙牌所帶的詭異凌厲之氣。

    啪嗒——

    豐腴女揮舞長鞭,欲要將紙牌抽落。

    就在長鞭即將擊中紙牌的時候,它又忽然分裂,毫不停止攻勢。

    滋啦啦——

    與此同時,付晨手提木劍,電光顯現着再次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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