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之不去的恐懼,籠罩在每個人心頭。
人們靜默地注視着慘劇在眼前發生。。
那支小隊渾身戰慄,任由獄卒一針落下、一針提起,忍受陣陣刺痛傳來,卻又不敢以行動抗拒。
劇痛刺激神經,化作淚水溢出眼眶,可他們連哭嚎聲都無法發出,僅是抑制在喉中嗚嗚咽咽。
自認爲生性還算涼薄的付晨,見此情形也不由得握緊了雙拳。
幽暗的雙眸中,靜靜流淌着殺意濃郁的寒光。
“嘖,作威作福的傢伙,也只有這點本事了。”
心底,週六乙的聲音響起,冷漠的語氣充斥着不屑。
“週六乙,如果我們出手,能殺得了它麼?”
付晨心生躁意,沉聲問道。
“目前不能。”
週六乙頓了頓後,又說道:“開啓第三眼後,殺它如殺雞。”
“那倒是得儘快安排上了。”
付晨將心境撫平。
既然主線需要殺死典獄長,那麼多帶個囚獄官也沒什麼所謂。
找準時機與場合,逐個擊破便是。
待獄卒將那行人的嘴巴全都縫上以後,枯骨鬼不耐地擺了擺手。
它摸着下巴想了片刻,說道:“那麼,今天我們要玩什麼遊戲呢?”
不等人應聲,枯骨鬼就咧出一個獰笑,說道:“有了~我們來玩獵殺遊戲。”
它環顧一週,問道:“你們記住先前那幾個啞巴的模樣了麼?”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剛剛歸隊的那幾名選召者身上。
他們瞪大了眼,眼裏滿是驚駭之色。
再看被縫上的嘴巴,就顯得更加悽慘了些。
枯骨鬼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
一切禍端,只因反應慢上半拍,沒有及時應答而已。
對於其他選召者來說,枯骨鬼也沒有給予選擇的權利。
如果不參與這場獵殺,便會淪爲被殺的對象。
局勢霎時變得緊張起來。
這些平日裏毫不作爲的獄卒們,終於在枯骨鬼出現的時候,露出了它們的獠牙。
“我給你們準備的時間。”
“獵物們,逃吧~”
“等我坐上看臺,獵殺就會開始。”
枯骨鬼語氣平淡,可流露出的態度卻不容任何人質疑。
將話說完後,它就桀桀邪笑着朝不遠處的看臺走去,似乎已經迫切地想看到事件發生。
留下被封口的選召者們,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雖說活動區的面積不小,可週遭卻被鐵網封鎖,掩體也是不多。
面對衆多囚徒,他們能逃到哪去?
死亡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明知自己會死,但不會立馬就死。
這種情況下,求生的本能就顯得尤爲強烈。
一名帶着金絲眼鏡的男子深吸口氣,喉中發出不甘的聲響,瘋狂地跑出人羣。
好似號令一般,其餘慘遭封口的選召者也跟着做出行動。
跑到距離稍遠些的地方,他們纔敢停下步伐。
由於嘴巴被縫,交流變得頗爲困難。
致命的危機正在醞釀。
那名戴着眼鏡的選召者從道具欄內取出一把小刀,直接將封口的黑線切斷。
顧不得直流的鮮血與陣陣劇痛,他立馬開口問道:“你們還有免死機制麼?”
唯獨一名臉型方正、濃眉大眼的男子沉默不語。
兩日前,他並沒有參與那場暴亂。
可同處一件囚房的鬼物,在那場事件中遭受欺凌,揹負了本不屬於它的工務。
回到囚房後,它就遷怒到身爲活人的選召者身上。
其中的一男一女並非同批,而是前幾批倖存至今的選召者,擁有一定經驗的同時,而且還保持着一層不可描述的關係。
那麼,自然就屬他這麼個新人最好拿捏。
於是,厄運便降臨到他的身上。
幾乎是被那頭鬼物生吞活剝,而那一男一女則是袖手旁觀。
免死機制出發以後,他自然又重生回囚房當中。
幸運的是,那頭鬼物已經發泄完怒火,不再找他麻煩。
復仇的機會還未等到,就被枯骨鬼盯上……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厄運接連不斷,中年男人幾乎快要支撐不住,呆滯的雙眼被濃郁的死氣籠罩。
“大叔?大叔?”
一旁,解開封口的眼鏡男輕聲喚道。
中年男人緩緩擡頭,表情始終麻木。
即便異常呆滯,可終究是給出了反應。
“大叔,你聽我說。”
眼鏡男直視中年男人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道:“一會兒他們展開追殺,我們需要報團纔行。”
中年男人未能開口,卻在心中暗想。
囚徒衆多,其中有人有鬼。
鬼物的兇惡不必多說。
即便同爲選召者,那些人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裏去。
抱團有什麼用?
不僅是中年男人,其餘衆人大都也抱着這個想法。
眼鏡男沒有放棄,繼續說道:“到時候,局勢必然混亂。”
“我們的確得逃,但又不能僅僅是逃。”
他嚥了口唾沫,雙脣的血跡本該凝固,可因爲不斷說話,動作扯到傷口,導致血液不斷滲出。
可眼鏡男顧不得太多,忍着疼痛繼續說道:“我們需要朝鐵絲網逼近,我的靈器能將其破除。”
“再往後,我們就需要翻過那面圍牆。”
說到這,眼鏡男的目光朝活動區外瞥去。
三十米左右的距離,便是圍繞整座安吉囚獄的圍牆。
儘管圍牆足有三層樓那麼高,可對選召者來說,並非完全不可能翻閱。
一系列的決策,先前就已經設想周全。
眼睛男甚至還特意進入商城搜尋一番,找到起效最快、價格最低,最適合目前局勢的商品。
“現在,我需要你們在系統商城裏購買速行符。”
“擁有符力加持,我們一定能衝出去。”
話音落下,其餘被封口的選召者皆是變得振奮起來。
就連中年男人麻木的眼中,也流淌出名爲希望的光芒。
【主線任務之一:逃離這座囚獄。】
只要能完成主線,一切都會結束。
不僅能從這座囚獄中脫困,更能直接返還現世。
本該是一場死局,卻被眼鏡男幾句話盤活了。
此時,不遠處的囚徒隊伍已經開始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