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獨自靜坐,以心聲與週六乙交流。
“戒……”
週六乙沉吟片刻,思索着如何解釋。
隨後,它就說道:“‘戒’便是沾染因果的器官。”
此話一出,付晨心中悄然滋生些許不祥。
不會又讓我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沒有理會他的心緒撥動,週六乙語氣平淡地講解道:“人有七情六慾。”
“在這些情慾的催動下,便會犯下各種各樣的‘原罪’。”
“這些‘原罪’沾染因果,因此擁有業力。”
“我所需要的,就是這些業力。”
聽到這,付晨已經腦補許多……
他訕訕地笑了笑,問道:“周哥,一般而言,‘戒’都是什麼器官呢?”
事到如今,只要別太奇怪,付晨都能接受。
要是……
付晨低頭看向胯下,莫名有些發涼。
“根據所犯的‘原罪’不同,‘戒’的載體自然不同。”
週六乙覺得有趣,笑着說道:“小子,你的猜想並不是沒有可能。”
付晨當即以心聲哀嚎道:“不要啊!我接受不了!”
“絕對!絕對不行!!!”
對此,週六乙卻是不以爲然,“到時候,你像以往一樣,把身體交給我不就行了?”
“大哥,說到底,這也是我的身體吧!”
付晨憤憤地說道:“我決不允許,你用我的身體,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嘁……”
週六乙略微無奈,說道:“只要你眼睛一閉,一切就結束了,何必糾結這些細節?”
“更何況,錢都花了,還能浪費不成?”
週六乙本以爲,這話能拿捏住付晨守財奴的屬性。
卻不料對方這次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
“幾萬陰幣,不要就不要了!”
付晨的迴應沒半點猶豫,展現出無比堅決的態度。
“唉……”
週六乙幽怨一嘆,只好讓步,“這樣吧。”
“如果提供的部位太過奇怪,咱們就等段時間,再換一件便是。”
“要是還能接受,你就把身軀交由我來掌管。”
付晨深吸口氣,逐漸平靜下來。
實力纔是一切的保障。
只要能夠掌握力量,做點犧牲又算什麼?
即便這麼安慰自己,可聯想到那個奇怪部位,以及所沾染的“原罪”,付晨還是打心眼裏感到抗拒。
沉默許久,他才咬咬牙,應道:“好。”
噠——噠——
長廊中,一道腳步聲由遠到近。
儘管做好心理準備,可付晨難免還是有些緊張。
當看見笑臉盈盈的劉永逸時,他更是深吸口氣,藉此撫平心緒。
“嘿,臉老闆~”
劉永逸笑着走近。
先前沒空問候,現在它纔開口,“近來可好?”
付晨稍顯僵硬地咧起嘴角,應道:“好啊,都挺好。”
“我看你這精神也不錯~”
劉永逸始終眉目帶笑。
面對付晨與刀疤男等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不爲其他,利字當頭。
只要完成這筆交易,整整二十萬陰幣進入自己口袋。
這筆錢,饒是對於劉永逸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數目了。
雖然心有猜想,但付晨還是裝模作樣地問道:“不知劉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麼?”
“先前,你不是託我收購‘戒’麼?”
“恰巧的是,昨日我就收到市面上的消息,連夜派人給你買回來了。”
話音落下,付晨心中一震。
剛剛的糾結已經蕩然無存。
對於力量的渴望,他從未如此迫切過。
付晨按捺住躁動的內心,說道:“劉哥,能先給我看看麼?”
“這是自然~”
劉永逸點點頭,將負於身後的手伸出。
在它手中,拿着一個長條狀的黑色木盒。
付晨結果以後,當即準備把木盒打開。
堪堪開啓一道縫隙,就有一股異樣的氣息從內部鑽了出來。
霎時間,付晨渾身一顫,就連心跳都停滯半拍。
一股涼意從後腰竄上脊背,引得頭皮陣陣發麻。
啪嗒——
付晨下意識地關緊木盒,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要知道,經過“掠情”提升過後,自己的身軀早就異於常人。
即使如此,依舊感到神魂顫慄。
這玩意兒,真邪乎啊……
見此情形,劉永逸笑着說道:“臉老闆,雖說不知道,你要這東西做些什麼。”
“但我還是勸告一句,對待此物,可得小心謹慎一些。”
“咳……”
付晨輕咳一聲,故作淡定地應道:“好。”
事先沒有準備,纔會被衝了個猝不及防。
這一次,定要好好看看,裏面裝着什麼東西。
付晨深吸口氣,再次打開木盒。
那股不祥的氣息擴散,又是一陣汗毛倒立。
不僅如此,付晨忽然感到,腦海中莫名生出許多充斥罪孽的想法。
比如說……
一會兒回到囚房,要將詩語的脖子扭斷。
這種罪念不知所起,就連付晨本人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強行定下心神,將木盒大開。
木盒內,靜靜地裝着一個長條狀的物件。
約莫小臂長短,通體都被一塊黑布包裹。
在黑布之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用以鎮壓“戒”散發出的邪惡氣息。
這就是說,僅是流露些許,就足以擾亂付晨心智。
若是完全顯露,恐怕瞬息就能把常人逼瘋!
確定這個“戒”的大小,與自己想象中的器官不符以後。
付晨才暗鬆口氣,立馬將木盒重新關好。
“不打算拆開驗貨麼?”
身爲鬼物的劉永逸倒是神色如常,沒有收到太多影響。
付晨嘴角微抽。
我倒是想……
奈何身體扛不住啊。
“周哥,是這個玩意兒麼?”
話音未落,就傳來週六乙急切的迴應,“這種氣息,絕對是‘戒’!”
“好。”
付晨看着劉永逸,說道:“驗好了,沒問題。”
“那……”
劉永逸笑得異常燦爛,右手三指來回搓動,表達之意不言而喻。
“劉哥,十五萬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你裝的下麼?”
付晨打量着劉永逸,並沒發現什麼裝錢的容器。
誰曾想它抽出一個麻袋,咧嘴笑應道:“當然~”
“我精準算過,這麻袋絕對裝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