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死不了。”

    “不過,或許會被帶去刑場。”

    “夜以繼日,飽受折磨,生不如死。”

    付晨語氣平淡,看着默書說道:“你可以當做反面教材。”

    默書暗自嚥了口唾沫,看着場上局勢。

    此時,那名新囚徒已經召出靈器。

    “老子要喫香的、喝辣的!”

    明顯是想憑藉武力,爲自己換取利益。

    雖然這種做法野蠻粗暴,但是效果同樣顯著。

    付晨也曾做過,而且不止一次。

    黃泉列車的小賣部,黑渦療養院的食堂……

    不過,並不適用於這座囚獄。

    取餐口內,負責打餐的鬼物手持大勺。

    面對氣勢洶洶的新囚徒,絲毫不爲所動,它只是冷淡地說道:“你不想喫,可以不喫。”

    “不過,不要擋着後面的人。”

    “食堂需要運行,這是囚獄的秩序。”

    這幅忍讓的姿態,令那名囚徒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變得更加咄咄逼人起來。

    他同樣咧嘴笑了起來,笑意中充斥着鄙夷與不屑。

    囚獄秩序?

    那就由我來打破!

    “我的要求很簡單,也說明白了。”

    “端些大魚大肉上來,我就不鬧事了。”

    打飯鬼眯了眯眼,沉聲道:“這樣麼?請稍等……”

    先前,它就已對着囚徒判處死刑。

    只是囚獄分工明確,並不由它來行刑。

    囚徒更加得意,趾高氣昂地站在取餐口前。

    直到一羣獄卒圍了過去。

    囚徒斜眼睥睨,冷聲道:“什麼意思?打算動手?”

    獄卒毫不廢話,掏出鐵鉤長鞭。

    戰鬥一觸即發。

    不得不說,膽敢如此行事,那名囚徒的確有些本事。

    面對獄卒們的圍攻,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他神色狠戾,揮舞着手中靈器。

    僅是片刻時間,就已斬殺一名獄卒。

    將事情鬧大,驚動上層。

    先搞死那個皮包骨頭的囚獄官,再弄死本次的目標典獄長。

    一力降十會!

    以武力破主線!

    “嚯~厲害啊。”

    遠處,付晨遙遙觀望。

    在自己接觸過的選召者中,這名新囚徒的實力,絕對能排得上前三。

    “確實厲害。”

    詩語撇了撇嘴,說道:“就是有些蠢。”

    付晨聞言,笑了笑道:“新人嘛,不瞭解情況,行事魯莽很正常。”

    陣亡的獄卒越來越多。

    原本的十人小隊,現在只剩下六人而已。

    並且,它們身上多少都帶着傷。

    那名囚徒面對圍攻,化解起來不慌不忙。

    敏感至極的戰鬥本能,令他每每都能抓住時機發起反攻。

    連斬四頭鬼物,竟是臉不紅氣不喘。

    見此情形,默書不禁心生嚮往。

    同時,他對於付晨的告誡,逐漸變得不以爲然。

    僅有這種程度的鬼獄卒,真的值得提防麼?

    這時,乾瘦鬼異常狗腿地小跑過來。

    經過這段時間,基本不用詩語再去找它。

    按照付晨的習慣,二人總會坐在角落。

    稍微搜尋,就能找到。

    乾瘦鬼來到桌邊,與三人同樣看去,咂舌評價道:“這種生猛的新人,倒是不太多見。”

    “不多見?”

    付晨有些好奇,問道:“以前也出過這種事情?”

    乾瘦鬼點了點頭,應道:“那肯定的,新人總是桀驁不馴。”

    “仗着身懷幾分本事,就想折騰出些事情。”

    “無一例外,最終都被拖到刑場去了。”

    話鋒一轉,乾瘦鬼就對付晨和詩語拍起馬屁,“不是誰都想你們,機智又謹慎~”

    說完,它撇了眼邊上的默書,沒有多去奉承。

    一個新人而已,犯不着多麼熱情。

    付晨笑着擺了擺手,說道:“辦事吧。”

    “得嘞~”

    接着,乾瘦鬼就在默書驚愕的目光下,生生地刨開了自己的肚子。

    它端起桌上的餐盤,一股腦地灌入肚中。

    隨後,乾瘦鬼又看向付晨,意指默書問道:“這是您的朋友麼?”

    “室友。”

    對於付晨而言,默書還遠算不上什麼朋友。

    不過,自己身爲老人,稍微照顧一下新人,倒也未嘗不可。

    這般想着,他對乾瘦鬼說道:“一併處理了吧。”

    “金額怎麼扣,你心裏有數。”

    “得嘞~”

    乾瘦鬼爽快地應了一聲。

    早在幾天前,付晨就預存了筆錢,讓它爲其辦事,省得每次都得結算。

    將三人的餐食都處理乾淨以後,乾瘦鬼就略微躬身道:“如果還有其他需要,隨時使喚我就行~”

    隨着合作次數不斷增多,它的服務態度也愈發恭敬。

    這種穩定的交易關係來之不易,可得好好珍惜纔行。

    “嗯。”

    付晨應了聲後,乾瘦鬼才退了下去。

    默書看着這一幕,內心無比怪異。

    與自己同批次的囚徒,正頑強地反抗囚獄制度。

    反觀付晨與詩語二人,卻跟鬼物相處的如此融洽。

    莫名間,默書內心產生一種牴觸心理,看付晨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異樣。

    付晨直接無視,轉頭對詩語說道:“走吧,回去了。”

    詩語問道:“不再看看麼?”

    “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何必再去關注呢?”

    說完,付晨就站起身來。

    “也是。”

    詩語跟了上去。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默書有些不屑地低聲自語道:“屈服於壓迫的人,哪有資格評價敢於抗爭的人?”

    返還囚房的路上,詩語對付晨問道:“這個新人怎麼辦?”

    付晨想了想後,應道:“不怎麼辦,先這樣吧。”

    “萬一他妨礙我們的行動呢?”

    詩語黛眉微皺,顯得有些擔憂。

    付晨卻是笑了,轉頭問道:“爲什麼要妨礙我們呢?”

    詩語愣了愣,又聽他道:“只要我們完成主線,所有人都能返還現世。”

    “光憑這點,他就沒有動機阻礙我們。”

    “經過半天觀察,他不是深秋那種墮落之人,也不想妄殊那樣性情扭曲。”

    “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聽到這,詩語恍然地點了點頭。

    “至於意外情況,那就特殊處理吧。”

    付晨的語氣平淡,將話題拉回正軌,“目前,先這麼相處着好了。”

    “很多事情,他親眼見過就會明白。”

    某些時候,無所作爲並不代表屈服,而是融於環境,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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