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到午餐的時限,但付晨喫飽喝足以後,還是如往常一樣,與詩語、默書二人閒聊着返回囚房。
該做的已經做過,剩下的就交給時間。
午後,囚房內一片昏暗。
詩語和默書已經上牀休息,付晨也躺在木板牀上。
既然沒有睏意,付晨索性調動思緒,分析起當前的局勢。
如果,想從某個幫派入手的話。
首先可以排除欺軟怕硬的熊幫,其次也能排除內鬥不止的虎幫。
至於狼幫已經結怨,就算血牙首領想要向付晨借力,也得考慮一衆狼鬼的感受。
畢竟,付晨曾在大庭廣衆之下,令整個狼幫蒙羞。
“這麼看來,似乎只有神祕至極的鷹幫了?”
付晨內心自語,腦海浮現出那道身披黑羽長袍的身影,以及對方意義不明的眼神。
那道目光偏冷,怎麼都不像是示好的樣子。
這時,付晨又想起鹿幫。
即便已經有過交涉,可他依舊不知對方的實力如何。
“要不……什麼時候動手試試?”
“只要能擊敗鹿鳴,並讓這個消息傳出去,那麼其他幫派自然是坐不住的。”
“根本無需我在暗中攛掇,它們也會掀起紛爭。”
按這麼看,思路似乎一下子清晰許多。
隨着一番思索,睏意悄然來襲。
付晨閉上眼,逐漸放空思緒,慢慢地入了眠。
安靜的囚房裏,不時有翻身造成的響動。
付晨時睡時醒,直到急促的鈴聲打破這樣的靜謐。
他揉了揉眼睛,然後從牀上坐起。
牀架傳來一陣晃動,顯然是上鋪的詩語同樣醒來。
她似乎在伸懶腰,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嚶嚀,“唔~真舒服啊~”
如果能夠適應,並且存有餘錢的情況下,這座囚獄的尋常生活確實不錯。
上午的勞動,可以尋找代工。
不想喫的餐食,那就找名代喫。
平常需要注意的,就只有暗藏殺機的活動時間。
不過囚徒衆多,枯骨鬼也不至於只盯着一批人折騰,被它選中的概率就跟抽獎差不多。
只是這種生死被人拿捏的感覺,始終都令付晨非常反感。
好在上次交涉,爲自己換來特職木牌。
無論是勞動還是活動,付晨都可以不去參與,但前提是讓這塊木牌達到枯骨鬼想要得到的效果。
否則的話,他無疑會面對最爲殘酷的刑罰。
即便如此,付晨卻並不着急。
飯要一口一口喫,事要一件一件做。
就讓幫派間的暗流再洶涌一陣。
付晨起身下牀,來到閘門邊等候。
沒過多久,獄卒慘白的臉就出現在鐵窗外邊。
咔嚓——
沉重的鐵閘門被它開啓,付晨邁步走了出去。
鬼獄卒沉默不語,爲詩語、默書以及於蒙戴上鐐銬以後,它就朝下個囚房走去。
詩語撥弄着睡得有些凌亂的長髮,“今晚能洗澡了吧?”
她又嗅了嗅髮梢,接着便皺起了眉,露出一副難以評價的表情。
付晨覺得有趣,忽然興起裝模作樣地湊了過去。
詩語頓時驚恐,叫嚷着就跑開了。
留下付晨和默書在原地大小。
詩語的耳根微紅,似是有些羞惱,停步轉身惡狠狠地跺了下腳。
付晨吹着悠哉的口哨,裝作一副若無其實的模樣,奈何她揮着“九陰白骨抓”奔襲而來。
打鬧的過程中,一行三人來到食堂。
如往常一樣,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複雜的氣味。
類似油污,又摻雜着惡劣食物的味道。
令人聞着胸口發悶,有些反胃。
這是生理本能的反應,饒是付晨也難以習慣。
在持有木牌的情況下,他終於可以不用再應付令人作嘔的餐食。
付晨對詩語和默書道:“受不了,我找個位置等你們好了。”
說着,他就朝角落走去。
尋得一處空位坐下,付晨調出系統商城,買了一桶泡麪,兩根火腿,以及一袋牛肉乾。
在等泡麪的過程中,他就啃着牛肉乾。
想了想後,又買了瓶碳酸飲料,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吃了起來。
如果換做以往,這樣的舉動無疑會引來鬼獄卒的質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只要是供囚徒們活動的時間,那麼獄卒們就無權干涉付晨的任何行爲。
他把木牌放在桌上,神色顯得頗爲悠然。
不一會兒,泡麪的香味就散發開來。
付晨“呼哧呼哧”地大口喫着,立馬就吸引周遭囚徒們的注意。
他們看了看自己餐盤中散發惡劣氣味的糊狀餐食,又瞅了瞅付晨手中的泡麪,不由得暗中嚥了口唾沫。
一名新囚徒舔了舔嘴脣,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付晨身旁打了個招呼,“哥。”
付晨擡起頭,抽了抽鼻子,“怎麼了?”
新囚徒頗不好意思地笑笑,指着泡麪問道:“食堂還提供這種食物嗎?”
即便只是速食品,可也比那些黑暗料理好上許多。
付晨如實應道:“沒有,我在系統商城買的。”
新囚徒愣了愣,又問道:“這也行?囚獄允許麼?”
付晨也不隱瞞,如實應道:“我可以,你不行。”
“你最好處理完食堂的餐食,回囚房後再偷偷喫。”
新囚徒滿臉苦澀,“要是吃了那些東西,恐怕直到明天都不會有胃口了。”
付晨一挑眉頭,問道:“初蘇沒教過你們麼?可以暗中找代喫的。”
此話一出,新囚徒的神色頓時有些不太自然,不過很快被他掩飾過去,“我沒加入幫派。”
“哥,你慢慢喫哈。”
說完,他就頗爲尷尬地轉身離開了。
付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喝了口麪湯。
“這是在試探麼?”
看似無比尋常的打探,很可能是初蘇派來的。
至於目的,大概是打聽付晨所有的權限。
其實也沒什麼值得隱藏,只是付晨不太喜歡這種勾心鬥角的方式。
這時,詩語和默書端着餐盤走來。
見付晨喫的正香,詩語便低聲嘀咕道:“一會兒回囚房我也要喫!”
付晨露出一個笑容,又吃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