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偏暗,逐漸深沉。

    囚房也陷入一片幽暗。

    這種環境,自然是無法下棋的,可是默書還有些意猶未盡。

    “要是早想到能夠下棋,咱們也不至於這麼無聊了。”

    在能調動系統商城的情況下,其實能在囚房裏做許多事情。

    只是以往憂慮重重,根本沒想過如何娛樂。

    付晨調開系統商城,買了一盞檯燈。

    雖然整座囚房並不通電,但好在電池並不昂貴。

    裝好電池以後,付晨就把檯燈點亮。

    純白的燈光發散,營造出一種奇異的觀感,就像兒時躲在被窩裏,提着手電筒看書。

    默書有些不安地看向閘門,厚重的門板設有一口小窗。

    門外一片漆黑。

    默書問道:“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付晨不以爲意道:“仔細想想,其實沒有任何規定,約束我們在囚房內的行動。”

    “即便引來獄卒,應該也不會有何懲戒纔是。”

    這時,於蒙極罕見地主動插話道:“沒事的,還玩麼?”

    雖然言語依舊簡短,但它顯然也有些不太盡興。

    先前,默書和於蒙下了三把棋,倒是各有勝負。

    見付晨在旁看棋,默書便讓位道:“你來你來,看了半天,手癢了吧?”

    付晨擺擺手,回到自己的牀鋪坐下,“你們玩兒吧,我歇會兒。”

    說着,他就直接躺平,開始閉目養神。

    漸漸的,囚房內又有落棋的聲音響起。

    燈光下,默書和於蒙皆是面露認真之色。

    他們的棋力不相上下,倒也算是旗鼓相當。

    時間流逝,或勝或負。

    直到鈴聲響起,默書才舒口氣道:“蒙哥,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

    於蒙笑了笑,如實道:“以前,我也有過喜歡下棋的獄友。”

    “閒來無事,我們便整日下棋。”

    “他的棋風倒是與你相似,皆是穩紮穩打的風格。”

    默書聞言,極其識趣地沒有問後來怎樣。

    他把棋盤收好,又將檯燈熄滅。

    沒過多久,鑰匙所發出的“嘩啦”聲便停在門口。

    隨着閘門打開,詩語從上鋪一躍而下,“洗澡咯~”

    這時,付晨也起身下牀,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三人一鬼結伴來到澡堂,然後就以男女之別各分左右。

    付晨站在淋浴頭下,擰動閥門,冰冷的清水灑落,淋在他的身上。

    水流自上向下滑落,流到地面時已是略顯污濁。

    付晨將詩語給的洗髮露、潔面乳以及沐浴露全都用過一遍,整個人就清爽許多。

    他擦乾身子,套上囚服,對邊上的默書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默書還在搓澡,於是便點了點頭。

    片刻後,付晨就靠着走廊,靜靜地等待起來。

    沒過多久,於蒙就從澡堂裏走出。

    它對付晨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就直接返回囚房。

    緊接着,默書也走了出來。

    他拿着毛巾,揉搓半乾的頭髮,“舒服~要是能有熱水,那就更好了。”

    “以前,我從不覺得洗熱水澡有何稀奇。”

    “沒想到,進入詭祕世界以後,這竟成爲無比奢侈的事情。”

    付晨笑應道:“冷水也好,強身健體。”

    少頃後,詩語也從澡堂內走出。

    此時,她正與另名女子有說有笑,似乎很談得來,各自分享着護膚好物。

    可是當付晨看清詩語身旁的那名女子之時,眉頭確實微微一皺。

    待二人走近以後,他更是直接對女子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付晨神色冰冷,詩語有些意外,替其解釋道:“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你們有什麼矛盾麼?”

    付晨搖搖頭,“矛盾倒是沒有,不過,或許很快就會有了。”

    那名女子微微一笑,“幹嘛這麼冷冰冰的?我又沒害過你,也沒什麼惡意。”

    聽到這,詩語自然察覺氛圍有些不太對勁。

    按照她對付晨的瞭解,對方並不會平白無故地展露敵意。

    詩語的腳步往付晨身旁挪了挪,表明自己的立場。

    付晨直視女子,冷聲問道:“爲什麼這麼執着地要接近我?初蘇……”

    初蘇嫣然一笑,伸手道:“既然無法替我辦事,那就交個朋友唄?”

    看着初蘇白嫩的小手,付晨反問道:“交個意圖不明的朋友麼?”

    人與人的關係本就複雜,更別提在這鬼怪橫行的詭祕世界了。

    上一秒還對你示好,下一秒就可能把你出賣。

    如果沒有必要,付晨總習慣性地減少與他人的交際。

    來往越多,變數越大。

    即便是孟念、江婉這類有所瞭解的人,他也只是抱着可能合作的態度而已。

    眼下,這初蘇來歷不明,還用各種手段進行試探,早已惹得付晨不滿。

    現在,她更是意圖不明地接近詩語,這不是妥妥的圖謀不軌麼?

    初蘇滿臉無辜,攤了攤手道:“難道沒有其他團體招攬你麼?”

    “我的目的和他們一樣,疑心別那麼重嘛。”

    付晨神色冷淡,“我不是說過麼?沒興趣參合你們的事情。”

    他看着初蘇,冷聲警告道:“再有下次,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完,付晨就轉身離開。

    初蘇微微一嘆,站在原地。

    見此情形,詩語和默書快步跟上付晨。

    待三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初蘇變臉似得換了副面貌,笑着道:“不客氣麼?我倒想看看,你有多不客氣……”

    囚區裏,詩語不禁有些疑惑,小聲地對付晨問道:“你還好麼?”

    付晨不以爲意地應道:“挺好的,有什麼不好?”

    詩語又道:“可是,你好像生氣了。”

    付晨皺起眉,自問自答地嘀咕道:“有麼?沒有吧。”

    這時,默書也問道:“出過什麼事麼?你好像很反感那個初蘇。”

    聽到這,付晨才忽然回想起來。

    雖然之前提過一嘴,但他卻沒說明初蘇的身份,這時纔開口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新人裏興起一股勢力麼?”

    “這個初蘇,就是他們的領頭人了。”

    “她本想拉攏我,不過我拒絕了,誰能料到竟然如此難纏?”

    付晨低喃着道:“真是有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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