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廠房內。

    原本的沉寂被付晨所打破。

    見他直襲鹿鳴而去,鬼幫囚徒們就炸開了鍋。

    “這傢伙……這傢伙瘋了麼?”

    “挑戰鹿鳴?他怎麼敢的啊!”

    “前些天我就覺得,這肉畜的精神不太正常,沒想到竟是瘋的離譜。”

    囚徒們議論紛紛,皆是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呵……估計是鹿鳴表現得太和氣,纔給他一種鹿幫好惹的錯覺吧。”

    “嘖嘖嘖,那傢伙可是最難啃的硬骨頭。”

    “要不是它的能力實在古怪,咱們也不至於被壓制這麼久……”

    這些幫派本就不算和睦,也不是沒人挑戰過鹿鳴。

    只是,從來沒人成功。

    無論熊頭鬼還是血牙幫主,或是已經暴亡的虎鬼頭領,皆是敗在鹿鳴手下。

    至於最神祕的鷹幫,或許也採取過行動,只是無人知曉戰況情況如何。

    就表現來看,想來同樣是以失敗告終。

    既然明着打不過,那就來陰德。

    這些窮兇極惡的鬼囚徒,可不講半點武德,各種下作的手段可謂是信手拈來。

    爲了解決鹿鳴,它們進行過多次嘗試。

    暗殺、下咒、巫蠱……

    即便它們絞盡腦汁,可也都被鹿鳴,或者說整個鹿幫輕易化解。

    時間一久,鬼幫便放棄掙扎,被迫接受了鹿幫的制約。

    現在,竟有個肉畜對鹿鳴出手。

    並且,他還是由枯骨鬼任命的特職。

    這樣的熱鬧,可就有的看了。

    一名狼幫成員雙手環胸,眼底閃爍着陰狠的寒芒。

    它咧開嘴角,露出一對猙獰的獠牙,獰笑道:“呵……這肉畜惹誰不好?偏偏找了個最難啃的骨頭。”

    話音落下,一旁的另名狼幫成員就接茬道:“要我說,這樣纔好~”

    “無論肉畜還是鹿鳴,全都非常可恨。”

    “最好鬥個你死我亡,好讓我們出口惡氣。”

    大多數鬼幫囚徒,皆是持着這樣的想法。

    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無論哪方傷亡,對它們而言都是有益而無害的。

    五個幫派中,唯有鹿幫成員的面色凝重。

    它們並不是在擔心首領鹿鳴落敗,而是覺得付晨不知死活。

    鹿幫從未惹是生非,甚至保持其他幫派的平衡,令囚獄能夠安定。

    這般挑事,當真以爲我們好惹?!

    一名新入幫的鹿鬼弱弱地問道:“咱們……就這麼看着?”

    資歷較老的鹿鬼聞言,冷漠地瞥了它一眼,“對。”

    新鹿鬼皺着眉,冷聲道:“這傢伙不是在打我們鹿幫的臉麼?”

    “嗯?”

    老鹿鬼發出一聲冷哼,“你這是執意首領的實力麼?”

    “要是我們出手,那纔算是丟臉。”

    語氣不算嚴厲,嗓音甚至堪稱柔和。

    在這一點上,老鹿鬼倒是和鹿鳴相似。

    或者說,整個鹿幫皆是如此。

    習慣用柔和的語調,說出不容置疑的言語。

    新鹿鬼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本能告訴它,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反駁。

    否則的話,就會面臨極爲嚴重的後果。

    和善只是表象罷了。

    只有站在鹿幫的對立面,才能清楚這些鹿鬼,全都喫人不吐骨頭,乃是面帶微笑的惡魔……

    隨着鬼幫囚徒們的議論紛紛,付晨已經準備新一輪的攻勢。

    只見他握着焚靈鎖鏈,在空中猛地一甩。

    嘩啦啦——

    焚靈火驟然升騰。

    隨着鎖鏈揮舞的軌跡,拖成一道流火。

    這時,付晨又一抖手腕,焚靈火便脫離鏈身。

    與此同時,他提劍上挑,以雷擊木劍接住焚靈之火。

    焚靈火升騰之際,雷弧電光乍現。

    火焰與雷電繚繞糾纏,融爲更爲爆裂的雷火。

    這是付晨第二次施展此術,操縱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他目光一凝,自上而下劈落一劍。

    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月弧般的軌跡。

    半月狀的雷火激射而出。

    一時間,火光與雷光交錯,竟是照亮整個廠房。

    這記攻勢,付晨儼然是動了真格。

    乃是在不調動鬼力的情況下,他所掌握的最迅猛的攻勢。

    雖然鹿鳴極爲自信,但也不敢太過託大。

    雷火襲來,它從位上起身。

    轟——

    好似一陣無聲的轟鳴,莫大的威壓轟然擴散。

    周遭,鹿鬼們無不倉皇退避。

    哪怕這種威壓並不針對它們,可也難免受到影響。

    心念稍不堅定的鹿鬼,當場就被嚇得神魂俱顫,連滾帶爬地朝遠處逃離。

    鹿鳴的氣息急速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在它周遭,地面的塵土都受到波及,形成一道道激盪的波浪。

    半空中,雷火飛射的速度驟然減緩。

    受到氣盾的影響,變得愈發滯澀起來。

    付晨調動心念,想要突破防護。

    半月雷火艱難行進,最終定格在鹿鳴身前半米的距離。

    無論付晨如何調動,皆是不得寸進。

    鹿鳴依舊淡然,“我說過,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撐與我爲敵的選擇。”

    “再怎麼窮心竭力,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聽着這話,付晨非但沒被激怒,反而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

    他一挑眉頭,眼底流淌着些許戲謔,“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幅姿態非常欠揍?”

    “如果換我們現世的話來說,那就是‘裝逼’。”

    “而且,你的定論下的太早,難免引人發笑。”

    鹿鳴面無表情,神色沒有半點波瀾。

    在它看來,言語上的詆譭,沒有半點意義。

    因此,根本無需在意。

    它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不妨也送你一句話。”

    “言行太過跳脫,便與跳樑小醜無異。”

    付晨嘴角微翹,“是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擡起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啪——

    一聲脆響落下。

    一道轟鳴響起!

    半月狀的雷火瞬間炸裂,炸裂聲震耳發聵!

    雷火所蘊含的能量,可不僅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無論雷霆還是火焰,皆是極爲躁動的能量。

    之所以能夠交融,全是因爲付晨維持着二者間的平衡。

    一旦放開約束,雷火便會瞬間展露出原本的爆裂屬性。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枚威力極大的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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