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

    真特麼晦氣!

    熊皮鬼在內心暗罵。

    怎麼什麼事情,都跟這個該死的肉畜有關?!

    想當初,確實是熊幫見付晨小有名聲,想要教訓一番,令其安分一些。

    可那又怎麼樣?

    已經喫過兩次虧,還要得寸進尺不成?

    這時,作爲首領的熊頭鬼也被吸引注意。

    當發現自己的小弟,正與付晨對峙的時候,它的心緒不免一沉,不禁暗罵那小弟不懂事。

    躲都來不及,幹嘛招惹這傢伙?

    與此同時,廠房衆鬼的注意也被吸引過來,不再關心虎幫何時分出勝負。

    虎幫再怎麼打,那也是它們幫內的事情。

    招惹上這個煞星,可能四大幫派的格局都得變動一遭。

    爲了避免情況繼續惡化,熊頭鬼只好起身。

    它來到門邊,低沉着嗓音問道:“怎麼回事?”

    熊皮鬼滿臉不爽,說道:“我們幾個弟兄,不過是言語幾句,這位‘大人’就不滿意了。”

    “怎麼?”

    “所有與肉畜有關的事情,‘大人’都要干涉麼?”

    “管得過來麼?”

    好似找到人撐腰,這熊皮鬼一陣陰陽怪氣,言辭愈發輕佻嘚瑟起來。

    見狀,熊頭鬼恨不得一個巴掌拍在它腦門上。

    如果不會說話,那就閉嘴好了。

    這麼蹦躂,真不怕死麼?

    如此衆目睽睽之下,熊頭鬼也不好真的教訓小弟。

    否則的話,打得可不僅是這熊皮鬼的臉,更是自己將整個熊幫的臉面踩在腳下作踐。

    這麼一來,以後還怎麼混?

    此時,熊頭鬼頗有種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觀感。

    經過小弟的添油加醋,這場面還真讓它下不來臺。

    即便再怎麼不願招惹付晨,熊頭鬼也只好故作強硬,投去一道冰冷的目光。

    付晨聳聳肩,“我這個人吧,也不是不講道理。”

    “只是,你小弟威脅到我朋友頭上,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處理?”

    熊頭鬼一愣,看向門外的詩語和默書。

    這麼定睛一看,確實有些眼熟。

    熊頭鬼握緊了拳,再也忍不住,一巴掌落向熊皮鬼的頭上。

    啪——

    蒲扇般的手掌,拍得一聲脆響。

    熊皮鬼一個踉蹌,險些跌在地上。

    它捂住腦袋,滿臉無辜地看向熊頭鬼,“老大……這……這……”

    事到如今,熊皮鬼自然知道自己惹了禍。

    一陣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熊頭鬼氣憤道:“你剛進幫派?連個人都認不清?!”

    熊皮鬼張了張嘴,卻沒膽量再辯解什麼。

    如果說,先前嘚瑟是在試探。

    低眉順耳如此之久,這些小弟們自然頗有怨念。

    那麼這一巴掌,已經讓它們徹底明白,熊頭鬼對付晨的態度。

    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就算無意招惹到了,那也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喫痛的熊皮鬼不敢多言,付晨卻接過話茬,“認人?”

    他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對熊頭鬼道:“這麼說來,你們是不是在暗中觀察我?”

    熊頭鬼很想喊冤。

    這哪是觀察?只是防備好吧!

    防備的就是今天這種事情。

    囚獄就這麼大。

    熊頭鬼可不想跟付晨沾上關係,周邊一圈的人,那也是離得越遠越好。

    只是無論狼幫還是鷹幫,或者與鹿幫的交戰,付晨皆是孤身奮戰。

    這才讓熊幫有所疏忽。

    問題已經發生,總得解決纔行。

    熊頭鬼對熊皮鬼使了個眼色。

    局勢如此,熊皮鬼再怎麼沒有眼力勁,也能明白它的意思。

    即便有些不太情願,可熊皮鬼還是九十度鞠躬,對付晨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海涵!”

    付晨笑了笑,“場面話倒是一套接一套,跟誰學的?”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熊皮鬼從以前求饒的選召者們口中學來。

    只是它也沒想到,有天竟會被自己用上。

    熊皮鬼低着腦袋,沒敢應聲。

    付晨又道:“你又沒招惹我,跟我道什麼歉?”

    話音落下,熊皮鬼當即轉了個方向,又把先前的話說了一遍。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海涵!”

    詩語瞥了它一眼,倒是沒有過多爲難,看向付晨道:“走吧,肚子餓了。”

    “那就走嘞~”

    付晨言語輕鬆,朝廠房外走去。

    待三人離開以後,熊皮鬼才敢直起腰身。

    它剛擡起頭,就迎上熊頭鬼冰冷的目光。

    不過,熊頭鬼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即便沉默不語,可也能讓一衆小弟感受到它的怒火。

    一般是因爲小弟不懂事。

    另一半則是感到憋屈。

    堂堂熊幫,什麼時候……

    唉,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

    隨着提交貨箱,經過檢查以後,付晨三人就離開勞動區。

    付晨看向略顯不悅的詩語,挑起話頭調整氣氛,“今天怎麼這麼快?”

    “哼。”

    詩語冷哼一聲,“還不是聽見打鬥的聲響,擔心你出事,才催乾瘦鬼快些完工。”

    “誰知道剛到門口,就被那幫怪傢伙攔下來了?”

    言語中流露出淡淡的怨念,顯然是對先前的事情心懷芥蒂。

    付晨訕訕地笑了笑,“那是虎幫爭鬥,我就湊個熱鬧而已。”

    “如果真氣不過的話,那咱們也能讓熊幫付出點代價。”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柿子要挑軟的捏,這是常人都明白的道理。

    付晨自認爲,平常的表現已經足夠強硬。

    只是沒有想到,依舊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麼,在自己一行人有能力的情況下,何必還要受熊幫的氣呢?

    不爽就打!

    打到心裏舒坦爲止!

    “真想掏出錘子,打爛那鬼物的腦袋!”

    詩語揚起拳頭比劃,不過卻沒打算真這麼去做,“算了,反正它們也只是言語威脅而已。”

    “而且,也已經道過歉了。”

    “不生氣,不生氣……”

    詩語一陣深呼吸,安撫着自己躁動的心緒。

    她本就不是什麼淑女,反而有些潑辣。

    當初,面對深秋的污言穢語,提起尖頭錘就想打爛他的嘴。

    如今變得安分,也只是爲了最終的行動,而儘量不惹麻煩而已。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重要關頭,記得儘量少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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