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現在竟然如此威風,能叫它們乖乖低頭。”

    詩語看着付晨,半開玩笑道:“大神不愧是大神,什麼時候帶我們露露臉面,也好威風一把?”

    一旁,默書也笑着幫腔,“就是就是!”

    付晨有些不好意思,擺手道:“哪有的事?別胡說嗷!”

    一番調笑,三人來到食堂。

    時間尚早,食堂內沒有幾個囚徒。

    打好飯,找好位置以後,三人便開始大快朵頤。

    先前的那點不愉快,很快就被拋之腦後。

    不重要的事,自然無需放在心上。

    漸漸的,完工前來進餐的囚徒越來越多。

    食堂變得熱鬧起來。

    進餐的囚徒中,不乏熊幫的成員。

    它們見到付晨三人,皆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正當付晨放下碗筷,準備將餐盤送去回收處,然後返回囚房的時候,卻來了個意外之人。

    熊頭鬼一屁股坐下,甕聲甕氣道:“上午,我的小弟不懂事。”

    這般說着,它就掏出一疊報紙包裹的陰幣,放在桌上,又推到付晨面前。

    付晨皺着眉,“你這是幹嘛?”

    熊頭鬼神色認真道:“我作爲幫助,理應賠禮道歉。”

    “呃……”

    付晨張了張嘴,內心有些怪異,“小事而已,過去就過去了。”

    “如此甚好!”

    熊頭鬼是真的後怕。

    它親眼目睹,鹿幫是如何覆滅的。

    心中非常清楚,招惹上這麼個煞星,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要是被他盯上,可就不是死幾個幫派成員的小打小鬧了。

    暗地裏,還會發生許多不爲人知,但卻充滿兇機的事情。

    例如神祕至極的鷹幫。

    所有幫派都沒料到,當付晨和鹿幫交戰之時,向來淡漠的鷹幫會參與其中。

    誰知道他們暗地裏,存在着怎樣的交易呢?

    對於這些事情,熊頭鬼是越想越憂慮,最終才決定花錢消災。

    付晨想了想,將那得陰幣推到詩語和默書面前,“既然如此,你們平分好了。”

    見狀,熊頭鬼便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起身離開。

    默書看着它小山般的背影,微吸了口涼氣道:“嘶……這也行?”

    付晨聳聳肩,“人家自願的,我可沒暗示,更沒強迫什麼。”

    詩語展顏一笑,內心的不悅盡數消散。

    誰會嫌錢少呢?

    如果這種方式能賺外快的話,她恨不得每天都來一次。

    三人將餐具放至回收處,然後就返回囚房。

    詩語取出那疊陰幣,拆開報紙,細細輕點起來。

    不得不說,幫派出手就是闊綽。

    經過一番清點,詩語低呼道:“十萬陰幣?!”

    聽見這個數額,付晨也是有些錯愕。

    雖然摺疊陰幣挺厚,分量不輕,但足足十萬也是超出預期。

    詩語開心笑着,又開始瓜分起來。

    片刻後,她就取出四萬陰幣,遞給默書,“四萬歸你,四萬歸我。”

    隨後,她又取出剩下的兩萬,遞給付晨道:“吶,這是你的那份。”

    誰都清楚,這是熊幫來買付晨面子的錢,希望他能將事情徹底翻篇。

    付晨沒有推脫,伸手結果,開玩笑道:“要不你們明天再去二號廠房轉轉?指不定還有不長眼的給咱們送錢呢。”

    “嘁~”

    詩語瞥了他一眼,“那種亂糟糟的地方,我可樂意去。”

    “你最好也安分些,小心遭人記恨。”

    無論明面表現得多麼恭敬,可鬼物終究是鬼物。

    它們嗜血殘暴,漠視生死,對選召者存在着本能的敵意。

    即使一個幫派難以奈何付晨,可是如果四大幫派聯手呢?

    儘管彼此間的猜忌,令這種事情難以發生,付晨依舊保持着一定的防備。

    俗話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付晨始終拿捏着這個尺度。

    如果不是觸碰底線,他並不會過多爲難,往往都會給予一定的臺階。

    至於幫派是順着臺階下場,還是被趕着下去,那就看它們如何抉擇了。

    好在大多鬼物都不蠢,往往能夠避免局勢惡化。

    付晨連聲應道:“好好好,我心裏有數的,不用擔心。”

    說着,他將陰幣收好,直挺挺地躺在牀上。

    下午,便是變數最多的活動時間了。

    饒是付晨也難以確定,枯骨鬼會不會安排什麼“特殊節目”。

    因此,他也只能養足精力,嚴陣以待。

    思索間,付晨閉上雙眼,醞釀睡意。

    牀架微微搖晃,詩語爬上上鋪。

    囚房內,陷入一陣寂靜。

    直到於蒙歸來,纔有腳步聲響起

    不過,默書卻沒打算找它下棋。

    隨着鬼獄卒關上閘門,囚房再次變得沉寂。

    睡夢加劇時間的流逝。

    入夢沒多久,急促的鈴聲便響徹囚區。

    隨着鬼獄卒們打開一扇扇閘門,囚徒們從囚房中走出。

    他們懷着不安,面如死灰地走向活動區。

    這一次,又輪到哪批人蔘加“活動”呢?

    這一次……

    又會死多少人呢?

    在這座囚獄裏,所有人的命運,皆由枯骨鬼的喜怒所決定。

    囚徒們來到活動區的廣場之上,按照囚房爲單位,四名囚徒一組列成縱隊。

    付晨站在人羣中,心緒沒有太多波動。

    這麼長時間過去,他已經摸清枯骨鬼選人的規律。

    首先,自己持有特職令牌,應該不會遭它爲難。

    其次,同批次的囚徒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例如詩語、馮慶等倖存下來的人,甚至能夠稱作“老囚徒”了。

    枯骨鬼選人蔘加活動,基本貫徹着“喜新厭舊”的觀念。

    要麼是新入獄的,要麼是最近鬧出風波的。

    結合以上,付晨大致能夠得出結論,自己一行人是安全的。

    至於其他人,那就與己無關了。

    隨着囚徒們列好隊伍,枯骨鬼漫步走來。

    它乾裂的嘴角,翹起一抹邪性的弧度。

    枯骨鬼在囚徒的隊伍前站定,眯眼笑道:“最近,我們囚獄又開始熱鬧起來了。”

    “這一切,還得歸功於一名特職人員~”

    聽到這,付晨心裏咯噔一聲。

    目前,一共有兩名特職。

    一個是羅森,一個是自己。

    按照枯骨鬼的言語,維持秩序的羅森可以排除。

    那麼……

    它所說的不就是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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