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她拂袖而去,纖細的背影冷漠的瘮人。

    裴洛白頓時有些心慌。

    老夫人有些不信,她又耐着性子問了謙哥兒好幾遍,問來問去都是江臨月這個當孃的,害自己的親兒子。

    “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擱在心尖上的人。”她氣急敗壞瞪了江臨月一眼,想起他們剛纔是怎麼作踐顧南枝的,這會她快要嘔出血來,“我倒要看看今日的事,你準備怎麼收場?”

    不管了,她也不管了,誰弄出來的爛攤子,誰自個收拾去。

    她帶着孔媽媽就走。

    趙氏也氣得直跺腳,“洛白呀洛白!你不是說她最善良不過了嗎?連自己的親兒子也下得去手,她可真是善良呀!”

    “枝枝,你等等母親……”她冷冷剜了江臨月一眼,起身就去追顧南枝,這件事到底是他們理虧,無論如何都能把她安撫下來,把這件事壓下去。

    她們一走。

    裴洛白便叫人把謙哥兒抱走,幾個僕從守在門口,屋裏只剩他與江臨月兩個人,他眼神迫人,江臨月被他看的,不自覺朝後退去。

    “害謙哥兒的竟是你,你告訴我爲什麼?”他眉宇間只剩憤怒,再不復往日的溫情,語氣冰冷叫江臨月心驚,她蠕動脣瓣,做出以往裴洛白最喜歡的模樣,柔弱無辜,楚楚動人,“顯哥哥……”

    這種事自是打死都不能認,她張嘴就要狡辯,卻被裴洛白冷漠無情的打斷,“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狡辯嗎?”

    裴洛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一把攥住江臨月的手腕,用力之大惹得江臨月痛呼出生,可他卻毫不在意,“上一次謙哥兒誘發敏症的事,也是你做的吧!虧我如此信任你,爲了你不惜頂撞祖母,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謙哥兒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下得去手?”

    “顯哥哥……”對上裴洛白血色充盈的眸子,江臨月的心突突一跳,她眼波流轉,一時間心思百轉千回,換上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有幾顆落在裴洛白的手背上,“顯哥哥,你以爲我願意害謙哥兒嗎?看着謙哥兒難受,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可我有什麼辦法?我求過你的,顧南枝她霸佔着謙哥兒,不讓我見他,謙哥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更是我從小一手養大的,他沒有離開過我一天,我想他想的快要發瘋,我想讓你把我和謙哥兒挪到前院,可你是怎麼說的,爲此我也去求過夫人。”

    “我的絕望,沒有一個人看得到,我只想跟我的孩子在一起,這有錯嗎?”

    “顯哥哥,我什麼都不想要了,只想跟謙哥兒在一起,我求你了,放我們母子離開侯府吧!你是承恩候世子,多的是女人願意給你生孩子,求你放過我們吧!”江臨月推開裴洛白,她後退一步,跪在他面前,聲淚俱下哀求着他。

    離開?

    呵,不拿回屬於她的東西,她誓不罷休。

    她深知怎樣才能讓裴洛白心軟。

    果然,聽到她要帶謙哥兒離開,裴洛白頓時慌了神,他一臉愧疚,伸手扶起江臨月,緊緊擁入懷中,“月兒,對不起,這段時日是我疏忽你跟謙哥兒了,我不知道,你這侯府竟然過的這麼苦,顧南枝那個毒婦竟然不讓你見謙哥兒,我會盡快讓你和謙哥兒搬到前院,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和謙哥兒,等我成功承襲爵位之後,你便是承恩候夫人,許諾你的事,我從未忘記,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顯哥哥……”江臨月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她哭倒在裴洛白懷中,滾燙的眼淚打溼他的衣襟,惹的他心疼不已。

    兩個人正在卿卿我我。

    顧南枝差人給裴洛白送來一封和離書,裴洛白一看頭都大了,這個顧南枝就不能安分一點,他眉眼陰沉,“她這會在哪裏?”

    江臨月也看到那封和離書了,她心中一動,且讓她鬧,她鬧得越厲害,越是會惹得他厭煩,她纔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得知顧南枝帶着夏令與秋辭準備離開,裴洛白放開江臨月,提步就走。

    顧南枝扔下和離書就要走,這還得了?

    老夫人和趙氏聞訊,已經帶着人去攔她。

    等裴洛白趕到的時候,她們已經將顧南枝堵在大門口,死活不讓她離開。

    “洛白你來了,你快勸勸枝枝呀!不過是一場誤會,怎就鬧到這個地步了?”見他來了,老夫人跟看見救星一樣,一個勁兒衝着他使眼色,讓他無論如何也要留下顧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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