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慌神,呼吸也有一些錯亂,“你也是父皇的女兒嗎?我怎麼在宮中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妹妹。”

    李雲岫撲哧笑出了聲,“我不是啊,我是丞相府的嫡女,我叫李雲岫,因爲我的外祖母和太后是親生姐妹,家裏遭遇了不少大事,太后就將我接到宮裏避避風頭。”

    太后明明是在跟康妃娘娘聊天,不知爲何還是捕捉到了李雲岫這邊的動靜,“說了多少遍了,你跟皇帝奈雪兒公主王爺一般稱呼哀家爲皇祖母,怎得現在還沒有改口?”

    李雲岫聽後便蹦蹦跳跳的跑到太后的面前,小手抓住太后的衣袖,撒嬌道:“雲岫知道錯了,皇祖母,剛剛只是想和淮舟哥哥解釋清楚,所以就這般稱呼了,雲岫怕他誤以爲我也是皇家的公主。雲岫身份卑賤,比不上公主金枝玉葉的身份,若是傳出去讓人誤會可就不好了。”

    太后和藹地敲了敲李雲岫的腦袋,寵溺地說道:“有哀家在,沒有人敢編排我們家雲岫的。”

    康妃娘娘看着太后這般寵愛李雲岫的樣子,眼神變了變,早就聽聞太后極其寵愛這位丞相府的小姐,今日一見,傳言果然不虛。看來日後還是莫要招惹這位小祖宗比較好,想到這裏,她纔想起自己那個便宜兒子還沒有回李雲岫的話,忙把他叫過來。

    “淮舟,你過來。”

    慕淮舟非常聽話地走了過去,康妃娘娘對着慕淮舟說道:“淮舟,這是你的雲岫妹妹,她是李家的嫡小姐,身份和你那些妹妹們一般尊貴。剛纔妹妹問你呢,怎麼不回話?”她的眼神瞟了幾眼慕淮舟,其中的含義非常明顯。

    從小就看人眼色長大的慕淮舟自然是看出來康妃娘娘這眼神其中的含義,大概就是沒你要是敢說出來什麼不i好的東西,信不信我等他們走了之後再來好好收拾你。

    “沒有,母妃沒有懲罰我,只是房間裏面的薰香太濃了,薰到眼睛了。”

    李雲岫聽後非常關心地問道:“那你現在還好嗎?要是眼睛真的太難受的話,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雲岫。”太后看着李雲岫說道:“太晚了,不要拉着你淮舟哥哥一起胡鬧。不要以爲埃及不知道其實你就是自己想出去玩,一個人又無聊,想找個玩伴陪你一起。剛好,淮兒年紀又和你相近,你見到他簡直高興得不得了。”

    康妃娘娘當然可以看出來太后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好像只要是李雲岫的要求,太后就會答應一樣,她忙圓場道:“既然雲岫姑娘喜歡,不如就讓淮舟陪着她出去走走也挺好,現在天色也不算是晚,兩個人在院子裏面玩玩,還有太監宮女在旁邊看着,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太后本來就想答應,既然康妃娘娘也贊成,太后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他們去了。

    慕淮舟這個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李雲岫拉住了手,“淮舟哥哥,你的手好冷啊。”說完她就把自己手上的湯婆子遞給了慕淮舟,“我一向冬天不怕冷,這個就給你吧,不要生凍瘡了。你以後要是還缺這個東西,就來祥寧宮找我。”

    慕淮舟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別人的溫暖,這個身穿紅衣夾襖的女孩就這樣闖入了他的世界。

    “謝謝......”慕淮舟有些僵硬地接過了湯婆子,“謝謝雲岫妹妹。”

    隨後李雲岫轉頭看向了康妃娘娘,“淮舟哥哥一看就是比較怕冷的體質,娘娘還是要上心一點比較好,哥哥身爲皇子,手都生了些許凍瘡了,我的貼身丫鬟都沒有生過凍瘡。”

    康妃本想反駁,但是見到太后在場,又不敢拂了這小祖宗的面子,“淮舟這孩子啊,怕冷還貪玩,就生了凍瘡了。今後啊,本宮也給他準備這些避寒的東西。”

    “入冬已經不久了,怎得現在纔開始準備?”李雲岫天真地問道,“難道是雲岫記錯日子了嗎?”

    康妃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太后開口說道:“淮兒雖說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但是他也是先皇后的嫡長子,身份尊貴,怎能被你這般對待?康妃啊,身爲後宮女子,你當真是愚不可及。”

    康妃不明所以,問道:“太后這是何意?”

    “罷了,哀家就不提了,這是你的事情。雲岫很喜歡和淮兒一起玩,以後哀家會常帶着雲岫過來看淮兒。”

    慕淮舟錯愕地擡起頭,呆呆地看着太后,“皇祖母......”

    李雲岫拉起了他的手,“淮舟哥哥,我們出去玩吧。”

    “雲岫,你淮舟哥哥手上生了凍瘡,你萬不可和他一起打雪仗。”

    “知道了,皇祖母。”李雲岫俏皮地眨了眨眼。

    慕淮舟整個人被拉出去的時候還是非常愣的,他總感覺今天就跟做夢一樣,太不真切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皇祖母會突然帶着這個妹妹一起來看望自己,他記得,自己從前和太后這個皇祖母幾乎沒見過幾面。今日突然向着自己,這就像一個驚喜一樣,他覺得,今年一定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年。

    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他和李雲岫分別的時候,第一次心裏產生了不捨和期待這兩種情感。

    要是以後能常常見面就好了。

    “淮舟哥哥。”李雲岫在離開的時候回頭看向他,向他喊道:“淮舟哥哥,我以後會經常來找你玩的,你要是想來找我玩,也可以來祥寧宮來找我,我和皇祖母都會歡迎你過來的。”

    “我知道了。”慕淮舟遠遠地迴應道:“我會非常想你的。”

    回答他的是李雲岫銀鈴般的笑聲。

    後來,康妃娘娘懲罰他的次數也減少了,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李雲岫和皇祖母的功勞。

    他突然感覺人生又有了盼頭,他不再是被困到黑夜裏面苦苦掙扎的一個人了,有一縷光,直直地照射進來,成了他唯一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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