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她自愧不如,很想拜秦夙爲師。
苟夫子看他風一吹都能化成浮雲的神仙樣子,滿肚子騷話卡嗓子眼裏了,周圍孩子們嘻嘻哈哈的嘲笑聲,把外面的鳥兒都嚇跑了,他快步走到講臺上,拿着戒尺急切的拍着講臺,一心控制場面,“都安靜下來,老夫如今熬到發不勝冠的樣子,還不是因爲太操心你們。”
孩子們似乎體會到了夫子的不易,都不再笑了,幼稚的小臉上充滿自責,苟夫子真是良苦用心。
阮春茗擺弄着自己腰間純金鍛造的皇菊家徽,小臉上掛滿鄙夷,能來這個班裏上學都是給足了苟或面子,他一個宣陽城的普通儒戶,也好意思大言不慚給自己貼金,她覷了一眼秦夙,長得倒是不錯,可惜和苟或一樣都是沒見識的下等人,感覺全身像是沾染了市井氣,小手優雅的拿出金絲菊薰香手帕,掩着鼻子,如果不是礙於長公主還在這裏,她早就走了。
沈南知小臉上還掛着單純的笑,黃鸝似的童音,偷偷和蕭七七吐槽,“苟夫子連一根頭髮都沒有,壓根兒就不會影響戴帽子,還說受不住,真會給自己找臺階下。”
隔壁的一個黃衣小女孩小臉敬重的小聲提醒她:“郡主,您就別說夫子了,他也是爲了能教好我們才熬成禿子的,我們應該感激夫子。”
沈南知又吃了一顆糖,蕭七七看出她的喫貨屬性,想着她有一天會不會胖成自己這樣。
苟夫子看局勢穩住了,才放心的翻開一本書開始講課,啓蒙班的課程很簡單,就是反反覆覆的教幾首簡單的詩詞,再暈頭晃腦的朗誦,蕭七七眯着眼睛把自己給晃得睡着了,秦夙無意中瞟到了她,眼裏的倦意也消失了,小胖子包子臉壓在桌子上,兩條小短手直蕩蕩垂在下面,腿還大喇喇的叉開着,夠不到地,沉的像頭小胖豬。
他桃花眸裏亮起肆意的笑意,撐着下巴看着她脣角晶瑩的哈喇子流到書桌上,眸色沉了沉,小胖子睡得這樣香甜,被人販子偷去賣了,大概也醒不過來。
陽光在他素白的指尖流轉,他晃着毛筆悠悠的把她的睡相畫了下來。
沈南知目睹了一切,手裏的課本讀着就不香了,夙哥哥看七七的時候,目光灼灼的,這會兒子又不知道在對着她畫什麼不懷好意的東西,她有些擔心七七的安危,想着如果夙哥哥真敢欺負七七,她就豁出了這條小命也不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