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麼?還不過來喫飯!你真是想氣死祖母,太陽都落山了還不回家喫飯,你從小身子就虛,還不按時喫飯!”雲老夫人一臉的擔憂,吩咐廚房再去做幾個熱菜端上來,飯桌上的菜都涼了。

    “好孫女兒,以後可不能這麼糟踐自己的身子了。”雲老夫人心疼地說道。

    “祖母,您這也太偏心眼兒了,你看四妹妹那身子虛嗎?壯的像個小牛犢似的!咱們府上,就數她院子裏的伙食最好了,什麼鹿肉、熊掌、新鮮的海物,她院子裏的小廚房什麼都有!”雲靖柏打趣道,有時候他想喫什麼新奇的口味了,便去雲苡歌的院子裏找,每次都有意外的收穫。

    “一邊兒去!瞧你那粗魯的樣子,身上也是臭烘烘的,還是我們歌兒香!快,坐到你姐姐身邊去吧。”雲老夫人瞪了一眼雲靖柏,對雲苡歌笑的慈祥。

    “謝祖母。”

    雲苡歌給了雲老夫人一個大大的擁抱,還臉貼臉的蹭了蹭,逗的雲老夫人合不攏嘴。

    她坐到了雲苡舒的旁邊,雲苡舒翻着眼睛白了她一眼,把她喜歡喫的松花魚和糖醋排骨端到了她的面前,又給她盛了一碗豆腐湯:“先喝口湯再喫飯,免得你腸胃喫壞了,我還得照顧你。”

    雲苡歌小聲說了一句三姐最好了,雲苡舒的臉上纔好看一些,她很是不滿她這個妹妹竟然約了別人去逛街,沒有和叫她一起去:“又不是沒去過長安街,至於和梁家小姐逛這麼久?”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這輩子沒出過府呢!”雲苡舒哼道。

    雲苡歌轉了轉眼珠子挽住了雲苡舒的手臂,趴在她耳邊說道:“三姐,你不會喫醋了吧?我是看你在忙着給小侄兒做被子和衣裳,纔沒有叫你的。下次若是三姐有時間,我帶你去喫九樓的醬肘子!”

    “那些小姐夫人們,在我心中的位置,哪裏比得上三姐?諾,這是專門給你帶的,你最愛喝的香糯飲。”雲苡歌把一個小瓶子放在雲苡舒碗筷的旁邊。

    “算你有良心。”

    廚房很快又做了一些熱菜端上來,雲老夫人吃了一會兒後說道:“如今舒兒和歌兒也漸漸長大了,最近有不少人家旁敲側擊地問咱們府上的姑娘有沒有許人家。”

    “你們做父母的也要多留意一些,別被一些不相干的、不喜歡的人家看上了,反倒失了先機。”之前太子的事情,讓雲老夫人很是憂心。

    宋氏和雲庭信連連點頭,說着兒子謹遵母親教誨、媳婦謹遵婆母教誨。

    “去年歌兒抓花了梁家二小姐梁千蘭的臉,前年打馬球,歌兒把黃府嫡女黃翠翠撞下了馬,傷了人家的腿,不過祖母瞧着人家還願意和你來往,倒是極好的。”

    “就是,這事兒早就傳開了,歌兒的名聲還是不太好。”雲老夫人嘆了口氣,今日梁家姑娘還願意和雲苡歌出去逛街,可坊間都傳開了她跋扈傷人的事情。

    “名聲不好有什麼,歌兒用不是故意的,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咱們府上也派人去致歉了。”雲庭信說道,君子之道是知錯能改,人非聖人孰能無錯。

    “可以後說親,終究是不太好,不過好在在宮宴上,歌兒一畫響京城,名聲又好了些,以前啊,鬧就鬧了。”雲老夫人擺了擺手,雲老爺子也連連點頭。

    “是,祖母祖父,父親母親放心,以後歌兒一定謹言慎行。”雲苡歌緊緊地握着筷子,這一世,她斷不會因爲自己的愚蠢,害得侯府和宋府家破人亡了。

    “嗯,好,你們長大了,越來越懂事了。”雲老夫人十分欣慰。

    一家人一起喫飯說笑,其樂融融。

    ……

    半個月後,北疆右都尉因違反軍紀,右將軍立下軍令狀失敗後被殺,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城,朝臣們不禁唏噓,如此高官職的軍中將領,竟然會犯這樣的錯誤,還喪了命。

    離王府內,侍衛楚七滿面愁容地稟報眼線傳來的消息:“王爺,北疆那邊挑起爭鬥的,確實是我們的人,冥王的人沒有參與。”

    “右都尉和右將軍確實都犯了錯,被殺也是按照北楚律令來的,並沒有不妥,我們挑不出錯來。”

    被殺的右都尉和右將軍,一個是離王的親信,一個是江寧總兵萬麟的親信,二人都可以說是離王、萬貴妃爲了拿到北疆玄甲軍兵權的最重要的棋子。

    “右都尉,右將軍,竟然都死了?這兩個蠢貨,行事爲何不小心謹慎些?!”離王一拳重重地打在桌子上。

    “而且,不知爲何,冥王並沒有去北疆,可是在此之前,我們收到的消息都是冥王會在半月後去出現在前往北疆的官道上。”

    “白家原本埋伏在官道和山頂的人,忽然遇到了一波山賊,都被殺了。”楚七說完,害怕地擡眼看了一眼離王,隨即迅速低下頭去。這次探子送來的消息有誤,他也有責任。

    “什麼?!怎麼會這樣?”離王的眼底怒意翻涌,臉色鐵青,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向來,他做什麼事情都是能成的。

    殺人、搶女人、改文書、封親王……每一件都很輕鬆。

    “難道是玄冥發現了什麼?還是瑞王插手了?”離王沒想到,這件事情明明計劃的這麼好,爲何就失敗了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北疆將士沒有反叛,玄冥沒有死,少了這兩個必要的條件,玄甲軍,他終究還是沒能拿下?

    原本,太子被廢后,他是勝券在握的,入主東宮指日可待,他也不是非要將這玄甲軍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沒想到川王的禁令竟然被解除了,大有復起之勢,父皇,還真是偏心。

    二十萬玄甲軍,事關奪嫡的成敗。

    “怎麼辦?”離王陰鷙的眸子裏滿是憤怒和不甘。

    既然,父皇能原諒川王犯的錯,那就讓他犯下一個不可被饒恕的錯。

    既然,玄甲軍拿不到手,那不如奪了宋家軍。

    只有手握兵權,不管是日後被封爲親王,還是奪取皇位,便都有了底氣。

    “宋家那邊,我們人可以安排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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