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馬車停在山腳下,他本可以帶着她騎馬下山,可見她這副虛弱的模樣,不忍心讓她坐在馬背上一路顛簸。

    “你……”

    話還沒說完,玄冥的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他吹滅了手裏的火摺子,摟着雲苡歌的腰將她放在地上,躲在了一顆樹後。

    雲苡歌心裏一驚,還沒等作出反應,他高大的身型將自己壓住,四目相對,漆黑一片,只能聽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她的雙手撐在他強壯的胸膛上,一動也不敢動。

    “去那邊找找!雲四小姐,我們來救你了!雲四小姐你在嗎,我們帶你回府!”幾個拿着火把和大刀的男子一邊搜尋一邊喊着。

    雲苡歌皺起了眉頭,狐疑地看着玄冥,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雲四小姐?”

    “行了,她應該逃不出來,剛纔那軍隊可能是我們看眼花了,快上去把,肖大哥他們還等着我們一起開葷呢!”

    待這些人都走遠了,玄冥才放鬆了心神。

    他看着被他圈在身下的女子,雖髮絲凌亂略顯狼狽,但那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硃脣皓齒、我見猶憐,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渾身燥熱,連呼吸都變的急躁起來。

    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背,慢慢欺身壓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二人的脣瓣就要碰到的時候,忽而,一聲刺耳的馬蹄聲響起,打斷了玄冥的動作,他擡眸看着雲苡歌,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你也猜出來他們不是雲府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性感撩人。

    雲苡歌紅着臉點點頭,他方纔是要親她嗎?

    “若是雲府的家丁,他們肯定會叫我四小姐,怎麼會叫雲四小姐呢?”

    “果然聰明。”

    得到這一聲誇讚,雲苡歌很是受用。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將她抱在懷裏往山下走,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去雲府。

    玄冥對於雲府沒能保護她的安全很是不滿意,本想就這麼把她帶回到冥王府上,他親自看管照顧,可這事兒沒名沒份的,容易引起非議。

    他倒是不怕,可雲苡歌不同,她日後要做王府的主母,總要服衆,不能讓人挑出她的錯來落下口實。

    馬車行駛在顛簸不平的小路上,雲苡歌沙啞着嗓子問道:“對了,我剛纔是想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玄冥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放在她的掌心:“玉佩拿好了,下次可別再丟了。”

    雲苡歌感受着掌心的溫度,點點頭:“嗯,還好你找到它了,玉佩丟了可這個我還戴着呢!”

    雲苡歌邀功似地晃了晃她腰間掛着的香包,這香包是他送給她的,那會兒從馬車上丟東西下來的時候,他都沒捨得丟他送的香包。

    二人說着說着,雲苡歌的眼皮越來越沉,靠着玄冥睡着了。

    玄冥將身上的大氅脫下披在雲苡歌的身上,快到雲府的時候,湛嶽已經準備好了輪椅和麪具。

    他將雲苡歌送回了雲府,雲府內燈火通明,雲老夫人和雲老爺子見孫女平安回來了纔回房休息,宋氏默默地抹着眼淚,雲苡舒強忍着心裏想罵她爲何要去湊熱鬧看什麼花車的衝動,讓娟兒和珠兒趕緊服侍她更衣梳洗,同時讓府醫來給她診脈熬藥。

    “四妹妹回來了?!”

    雲靖松和雲靖柏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他們收到消息說是雲苡歌已經回府了,便快馬趕了回來。

    玄冥看着二人,頗有些不悅,這兩個哥哥空有一身本領卻是沒能保護好雲苡歌。

    倒是她的姐姐算是靠譜,會照顧人還知道請醫生,有這麼個人看着雲苡歌,他才放心些。

    正準備走,雲庭信快走兩步行了一禮後,將他請到了書房。

    “王爺,歌兒今晚……”

    “雲大人放心,雲四小姐看過花燈後便回府休息了。”

    見雲庭信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模樣,他低聲說道:“見過她的人,除了本王,都死了。”

    雲庭信張了張嘴,隨即明白過來這是所有的綁匪都被滅口了,他嚥了咽口水,不愧是冥王,還是符合他一貫的風格,人狠話不多。

    “多謝,冥王。”

    “雲大人,若是侯府照顧不好雲四小姐,保護不了她的安全,本王不介意代行其職。”說完,玄冥微微頷首便離開了。

    雲庭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的目光落在輪椅上,面露難色。

    ……

    回到冥王府,湛嶽將情況報給玄冥聽,錢遂和錢墨準備好熱水,幫他沐浴更衣。

    “都殺了嗎?”

    玄冥的語氣冰冷不帶有絲毫的情感,和方纔和雲苡歌相處時那溫柔心疼的模樣判若兩人。

    “山上的匪徒和山腳下的匪徒都殺了,被關在其他茅草屋裏面的女子也被解救出來,送回家了。”

    湛嶽心裏想着,把這些匪徒都殺了,豈不是找不到那幕後主使之人?難道王爺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玄冥沐浴過後,換上乾淨清爽的寢衣:“白家的日子過的太順了,讓他們誤以爲什麼人都是可以動的。”

    “派人去和督察御史說一聲,可以動白家了。”

    ……

    三日後,白府當家的白益奉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那日,本是要把白芷涵擄到山上去的,可誰知白芷涵染了風寒早早就躺在牀上休息無法下手,只好等着次日二小姐白芷雅外出的時候把人擄走。

    可還沒等他們這邊行動,人就被就走了,匪徒被盡數斬殺,死狀慘烈,爲首的兩個匪徒當胸一劍貫穿,茅草屋旁的匪徒鼻樑被拍斷,鼻血和眼淚混在臉上,山腳下的幾個則是身上有寸把長的傷口,手都被砍斷,瞪着眼睛死死的倒在地上。

    還沒等白家行動,人已經被救走了,白益奉想掩蓋都掩蓋不了。

    他將家中子女都叫到一起詢問他們最近和各方走動的情況。

    白芷涵臥牀不起,白子年昏迷不醒,白家涉嫌賄賂提學御史泄露考題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白益奉體會到了多年都未曾有過的無力感。

    不過就是動了雲家四小姐,怎麼惹出來這麼多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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