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家小姐似乎並不避忌寧王殿下,甚至兩人的行爲舉止親密無間,定然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若她家小姐和寧王殿下……

    夏竹不敢再想,同時臉上亦露出了痛苦和糾結之色。

    一旁的南風見夏竹一臉憂愁,只好用肩膀輕輕地撞了她一下,而後低聲說道:“下次別那麼莽撞,若是我家殿下責怪起來,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風的話在耳邊響起,夏竹這才反應過來。

    這登徒子剛剛又摟她的腰了。

    一時又羞憤不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心裏也暗道: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帶出什麼樣的奴婢。

    她沒有再理會南風,自己走到一旁候着。

    而裏面的楚穆早就在夏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但阮棠並不知道,他也不打算馬上告訴她。

    揉完腳踝之後,他直接將人抱了起來,進了旁邊的內室。

    阮棠還沒從腳上的疼痛中會過神來,見他將自己抱到裏面的房間,頓時急了。

    這廝不會這麼狗吧?

    她現在還帶着傷,他就這麼猴急?

    “殿下,你幹嘛,放開我。”阮棠邊掙扎,邊說道。

    楚穆沒有理會她的掙扎,只是睨了她一眼,而後將她放在內室的一張竹牀上。

    而他則是在牀邊坐下,開口命令道:“脫衣服。”

    阮棠往後挪了挪,拉開兩人的距離,雙手護在胸前,一臉警惕地看着他。

    “殿下,你……你要幹嘛?我……我還受着傷呢。”

    你不會這麼禽獸吧?

    還是說,帶她來這裏便是這個目的?

    她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怎麼就忘記了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本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而他對她,一直以來都是貪戀她的肉體。

    看來是自己回去靖安侯府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倒是把他的本性忘了一乾二淨了。

    而且差點被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反常所迷惑。

    “你說呢?”楚穆幽幽說道。

    “你別想強迫我,我……我現在已經不怕你了,是不可能屈服的。”

    楚穆嗤笑,“是嗎?這麼快就不怕本王了,看來膽子確實肥了。”

    “你若敢強來,我便……便死在你面前。”

    以前被他圈在王府裏,她是沒辦法,也怕她的反抗讓春晗,曉峯他們幾個不好過,是以不得已才屈服。

    現在她不怕了,反正曉峯他們幾個都已經在他手裏了,如果他真要殺,怕是早殺了。

    留到現在,證明他是沒有殺他們的打算。

    既是如此,她便沒有什麼給他拿捏了。

    那怎麼可能會輕易屈服?

    阮棠說着,直接將插在發冠上的珠釵拔了下來,抵在脖子上。

    楚穆被她這一幕氣得整張臉都黑了,眸子裏也滿是怒火。

    “阮棠,你還真是難耐了!”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阮棠便感覺他欺身而來,只是她還未反應過來,她手上的珠釵便被他捏在了手裏。

    他將她壓在牀上,死死地盯了她一會兒,才起身,甩袖離開。

    阮棠驚魂未定,躺在牀上喘着氣,臉色蒼白。

    沒多久,她聽到進來的腳步聲,頓時嚇得從牀上坐了起來。

    待看清來人是夏竹,愣了一下,而後鬆了一口氣。

    夏竹拿着藥箱進來,在她牀邊坐下。

    “小姐,寧王殿下說你後背受傷了,讓我進來給你上藥。”

    阮棠又怔愣了半刻,腦子裏閃過什麼東西。

    而後後知後覺,剛纔他讓她脫衣服,應是想要幫她看腰上的傷?

    而她卻誤會了他是想……和她那什麼。

    難怪他那麼生氣。

    心裏不由地涌上一絲愧疚感。

    但轉念一想,他的一刀和一劍之仇自己都沒報呢,他救自己,給自己上藥,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那馬還是他的呢。

    自己不過是誤會他一下而已,他又沒有少一滴血?

    想到這,阮棠心裏的那點愧疚感便消失不見了。

    只是那廝陰晴不定,未免下次他找自己麻煩,還是跟他說聲不好意思爲好。

    “寧王殿下還在外面嗎?”

    夏竹搖搖頭,“殿下走了,不過留了馬車和車伕給咱們,讓我給小姐上完藥後,再回府。”

    “哦。”阮棠應了一句,而後忍不住哀嘆了一口。

    下一次見面,估計他是不會有好臉色給自己了,只希盼不要再見了好。

    夏竹在一旁一直觀察着她,見她突然一臉頹然,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和寧王殿下,是不是……”

    “不是,你別瞎想。”阮棠馬上便反駁她,臉上亦露出了幾分難看之色。

    夏竹是原主的心腹丫鬟,是和原主一起長大的,且一直都是跟在原主身邊侍候的。

    原主離開靖安侯府的時候,想着跟着自己喫苦,便不忍心,故意沒有帶她,兩人才分離開的。

    阮棠就是因爲她是原主的人,相信她,所以回了靖安侯府後,很多事都不避諱她。

    但她和楚穆的事,知道得越多,於她便越不好。

    夏竹應了一聲‘嗯’,沒有再繼續發問,而是擡手去幫她解衣服。

    “那小姐,我先給你擦藥吧!”

    阮棠點點頭,由着她將她的衣服脫下,幫她上藥包紮。

    待一切做完之後,兩人才離開竹屋,坐上楚穆給她們留下的馬車。

    只是他們的馬車才離開竹屋沒多遠,阮長歡帶着阮文宣便迎面走來,攔住了她們的馬車。

    阮棠坐在馬車裏,見馬車突然停下來,正欲問車伕發生何事了,外面便傳來阮長歡的聲音。

    “裏面是誰?是不是靖安侯府的人。”阮長歡朝着那車伕吼道。

    阮棠心下一顫,後背驚起了一層冷汗。

    但她很快便穩住了心神,擡手掀開車簾,看向外面。

    外面的阮長歡看到了阮棠,頓時急了。

    “哥哥,我就說了,就是她,她不知廉恥,來這裏跟男人幽會。”

    阮文宣也向阮棠投來探究的目光,但年歲到底比阮長歡大了好幾歲,沒有阮長歡那麼衝動。

    “歡兒,別胡謅,不管怎樣還是要問問阿棠妹妹纔好論斷。”

    “問什麼問?在圍場的時候,我便見一個男子鬼鬼祟祟地來找夏竹,若不是她和男子在此幽會,又怎麼會派人把夏竹叫到這裏來?”

    “而且,她進圍場沒多久就不見人影了,如果不是跟男人來這裏幽會,那是去哪裏了?”

    阮棠騎馬的時候,阮長歡他們在看臺上,距離遠,他們並未看清騎馬的人就是阮棠。

    而且在他們的印象裏,阮棠就是軟弱無能之輩,怎麼可能會騎馬?而且騎的還是寧王的烈火。

    阮棠這下倒是不慌了,想來他們並未看到楚穆從這裏離開,說她和人幽會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只要他們沒有實質的證據,那她怎麼說還不是由着她自己?

    “還有,她這馬車是哪來的?這可不是我們府裏的馬車。”阮長歡繼續說道。

    阮文宣沒有再說話,而是看着阮棠,等待着阮棠的解釋。

    阮棠此刻也不急不慌了,緩緩開口:“這馬車是沈千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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