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裂痕:不愛你是歸途 >第120章 發現蹊蹺的地方
    程野向來沒有爲人答疑解惑的慾望,蘇默是個特例,故而面對賀玲蘭明知故問的提問,看似詫異地看着她,指着自己道:“你這是在問我?”

    見賀玲蘭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臉上還是一副被人欺負了的可憐樣,不顧形象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聳了聳肩,像是在看一個智障般,無情地說道:“你問我,我就要說?我們很熟嗎?”

    人流密集的正中央,有一縷縷熱風穿越人羣,從密不透風的間隙中吹過,勢如破竹,強硬地侵入蘇默微涼的心房,一股暖意靜悄悄地在她的心頭泛開,繼而攻城奪地,侵佔整個軀體。

    微風在耳邊呢喃,攀附於枝頭的鳥兒在啁啾,身邊的一切是如此得美好,很快便將蘇默內心的煩躁消融掉,臉龐也掛上了點點恬靜從容的笑意。

    風花雪月的文字遊戲,對一心沉迷於自己世界的人,兩耳只聽得見於己有益的話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白費口舌。

    “他的意思是,他跟你不熟,以後不要哥哥哥哥的叫,就算你樂意叫,他也不樂意聽;再者,我不是你的假想敵,沒必要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手掌上的血是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而我爲什麼要劃傷你……”

    蘇默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神情變得冷淡而平靜:“我睚眥必報,你以前要是不知道,那你現在應該知道了,以後別犯蠢,我不是男人,相比憐香惜玉,我更喜歡辣手摧花。”

    說了這麼多,蘇默覺得口有點幹,滿嘴的血腥味,刺鼻攻心,讓她有點想吐,拍了拍程野的手臂:“去給我拿瓶水過來。”

    “你要幹什麼?”程野心驚地看着她,她不會覺得說得不過癮,還想拿水潑人吧?!

    “渴。”蘇默一邊說,一邊露出微笑,她看起來有這麼得理不饒人嗎?

    “啊?哦。”程野開心地笑了,風風火火地去給蘇默找水。

    每次遇到皇甫爵,總會碰到這些破事,如果可以,蘇默非常希望能夠解除自己與這個世界的紐帶,那樣的話,她就能夠眼不見心爲靜,把這該死的經歷徹底封存,不至於接二連三地被皇甫爵當衆爲難。

    一想到這些,蘇默的心裏就非常不悅,而她不高興,那讓她不高興的人,自然也不能好過,“爵少,還需要我道歉嗎?要不,你徵求下賀小姐的意見?”

    “不,不用。”賀玲蘭嚷道。

    此地無銀三百兩,大概說的就是賀玲蘭這種人,不打自招,她的種種表現,不用自辯,人羣便能自行腦補出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

    “爵少,這會知道什麼是不分青紅皁白了嗎?這麼生動的一課,免費給你上的,不用謝。”蘇默淡淡地說道,脣角的諷刺卻十分顯而易見。

    回酒店的路上,蘇默一直在思考。

    她腦海裏揮之不去的,一直是賀玲蘭今天降智的表現,這樣的人,當真是當年陷害她入獄的人嗎?這樣的人,當真有辦事滴水不漏的手段嗎?種種念頭齊聚腦間,攪得她心神不寧。

    但當她踏入酒店,推開房門時,這些念頭便不得不終止。

    許久不見蹤影的顧麗,神色疲憊地趴在沙上,頭髮亂糟糟的,像是剛從貧民窟逃亡出來。

    蘇默躡手躡腳地從浴室裏拿出毛巾,動作輕柔地擦着她臉上的髒污,卻還是將她給吵醒,繼續用毛巾給她抹了抹臉,問她是否出了什麼事。

    “怎麼樣?”蘇默問:“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嗯,你讓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但是有點奇怪。”顧麗說着便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額頭。

    “奇怪?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嗎?”蘇默一邊說,一邊從購物袋裏掏出幾包麪包,撕開包裝袋,遞給她,“喫點麪包墊墊肚子,喫完再去洗個澡,這事我們等會兒再說。”

    顧麗胡亂咬了兩口便放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包裹,並將裏面的東西倒在桌面上。

    包裹裏裝着的是各種地點不一、景色不一、清晰度不一的照片。

    蘇默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看到照片中的主人公時,黑眸開始閃閃發亮,“這些照片裏面的人都是……賀玲蘭?”她說:“這幾張照片怎麼像是截圖一樣?”

    “對,就是她。”顧麗說:“確實是監控截圖,這個女人太狡猾了,要不是我多留了幾個心眼,根本找不到她早已甦醒的證據。”

    一週前,顧麗從七銘酒店離開後,便前往康菲醫院進行蹲點,可在那附近逛了兩天,除了偶爾會發現皇甫爵在那裏出現外,便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將自己僞裝成醫院護士,終於進入了賀玲蘭所在的樓層,放眼望去,只看到四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在一病房門前站定,視野向四面八方延伸,其餘房間的門都緊閉着,不見半點動靜,唯有這間偶爾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傳出。

    她猜住在裏面的應當就是賀玲蘭,面色無常地從神情不善的保鏢面前走去,快速晃了一眼開着的窗戶,那人恰好擡頭望着窗外,果不其然,真是賀玲蘭,又想起蘇默所說的“假昏迷”,再結合賀玲蘭這紅潤的臉蛋,便多留了幾個心眼,尋找慕叔的幫忙,查看了賀玲蘭自入院以來的所有監控,竟真被她發現了貓膩。

    “這個女人,一年多前就醒了,但是醫院的診斷記錄裏記錄的甦醒時間是不久前。”

    “一年多前,季姐死亡的時間。”蘇默自言自語,“這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裏,她命運裏所有苦難的集結點,她欠下了這一生都無法償還的命債,她以爲這一切痛苦都是皇甫爵心狠手辣造成的,然而現在,她需要撇開對皇甫爵的成見,她必須重新思考,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賀玲蘭,這一切的背後推手會是她嗎?可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僅僅是爲了跟她爭皇甫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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