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

    守衛見嬴啓目光犀利、表情冷峻,語氣有些猶豫起來。

    由於秦始皇廢除了分封制,就連二十多個兒子都沒有得到任何分封。

    因此,外人對公子們大多是陌生的。

    除了扶蘇和最受始皇帝寵愛的胡亥之外,其他公子在人前都沒有什麼存在感。

    甚至慘到連史書上都沒有留下名字。

    “你說我是何人?”

    嬴啓鄙夷地看着他。

    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傢伙。

    很快,守衛反應過來。

    “公子若是想要見陛下,可否有趙大人的令牌?”

    “你是說趙高?”

    “是,我們也是奉趙大人之命守護陛下,請公子切勿爲難我等。”

    這話算是說得客氣。

    “慢着!”

    沒想到旁邊一人卻不把嬴啓放在眼裏。

    他抽出刀架在嬴啓的脖子上:“公子若是此時不出去,休怪我兄弟幾個無禮了!”

    敖古嚇得渾身篩糠。

    連忙推着嬴啓:“公子,咱們快走。”

    “敖古,你先出去。”

    嬴啓的眼睛掃向那四人。

    只要敖古不在場,他就好施展拳腳。

    剛得到的殺神戰力他還沒有找到機會試一下呢。

    “公子,咱們一塊兒走!”

    敖古急了,儘管肩頭的鮮血直流,但他還是忍着疼痛拽着嬴啓。

    誰知“嗖”的一聲。

    一名守衛抽刀朝着敖古的後背砍過來。

    嬴啓聽得刀出鞘的聲音,瞬間轉過身把敖古拉開。

    那把刀朝他落了下來。

    “公子……”

    敖古閉上眼悲呼。

    他救不了公子,連擋刀都來不及,只能閉眼不看公子人頭落地的慘景。

    嬴啓擡手一揮,那把刀“噹啷”掉落在地。

    瞬間,其餘三人把他團團圍住,幾把刀劍同時架在他的脖子上。

    敖古絕望地朝他們跪下:“幾位大人,你們就饒了公子一命吧?公子他身體不好……”

    “住口!今日你也休想活着走出去!”

    “待我們殺了這小子再處理你!”

    這些人心裏很清楚,秦始皇已經歸天,這大秦的天下很快便是公子胡亥的。

    至於這些個沒有地位的公子,他們無需逢迎。

    嬴啓冷笑一聲:“那就來吧!”

    話音一落。

    當!當!噹啷!

    他們手中的刀劍紛紛落地。

    人也跟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嬴啓拍了拍手,然後還作勢撣了撣衣袖上的灰。

    敖古震驚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名彪形大漢,再看看站在他們面前傲視羣雄般的嬴啓。

    這是那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啓嗎?

    可他此刻竟仿若天神一般。

    嬴啓彎下腰撿起一把劍,指着地上的四人說:“你們是互相捆起來呢?還是我送你們去陪我父皇?”

    “公……公子,別別殺我們。”

    “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

    “哦?”嬴啓冷笑一聲。

    “奉命行事?你們奉趙大人的令殺害十七公子?”敖古來氣了。

    萬幸十七公子有本事。

    否則此時人頭落地的便會是公子。

    “望公子恕罪!”

    “請公子饒過我們吧!”

    “公子,我們也是不得已啊。”

    他們不得不求饒。

    他們連公子啓是怎麼出的手都沒有看清楚,就只覺得虎口震裂,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刀劍。

    人也跟着癱倒在地。

    只有嬴啓身後的敖古看得一清二楚。

    公子橫掃他們四人的那一腳,實在是太佩服了!

    此時的敖古稍稍有了底氣。

    “公子,絕不能放他們出去。”

    “他們定會去向趙大人告狀,到時公子您就……”

    嬴啓一聲低笑:“放心。”

    他一把扯下旁邊柱子上的帷幔,“呼呼”一陣風聲。

    只見刀光揮舞,帷幔被他切成了一條條飄落在那四人面前。

    “你們互相把對方捆起來!”

    “好好。”

    對於這些貪生怕死之徒來說。

    只要能留他們一命,讓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很快,三個人被捆得結結實實。

    連嘴都被堵上了。

    最後剩下那名爲首的,他爲難地看着地上的布條:“公子,我……”

    “我來幫您。”

    敖古樂得助人爲樂。

    不僅把他捆緊,還把他們四人的都連接起來動彈不得。

    “走!”

    他擡腳踢他們。

    剛纔受的氣此刻得到了發泄。

    敖古把他們帶到寢殿角落的一個大櫃子處,朝他們一個個猛踹:“快進去!”

    最後拿布條把他們的腳全部捆住串聯在一起,讓他們連踢打都不能。

    櫃子門一關,沒有人知道這裏面藏着人。

    至於會不會被悶死、餓死,那就不是他敖古考慮的範圍。

    他盲猜公子啓可能是不忍心殺他們,那就由他來幫公子做這些髒活兒。

    “公子,您快去看一眼陛下,咱們不能在此處停留太久。”

    “好。”

    嬴啓站在龍榻前,深深地注視着榻上的老人。

    秦始皇雖然毫無生氣,可面容卻自帶一種令人敬畏的威嚴。

    秦始皇這個時候才五十出頭,正值壯年。

    可是染病後日漸消瘦下去,彷彿老了許多。

    “公子,您快跪下向陛下拜別。”

    敖古在一旁輕聲催促。

    嬴啓沒有跪下,而是把手伸向了秦始皇的脖子。

    敖古嚇得按住他的手:“公子,您這是要做什麼?”

    “敖古,放手。”

    嬴啓低聲道。

    “我爲父皇檢查一番。”

    “公子,人死爲大,何況這是陛下。”

    嬴啓明白了,原來敖古以爲他想對秦始皇的肉身不敬。

    他連忙解釋道:“我在宮中跟老醫者學過,略懂醫術,父皇似乎並沒死。”

    “公子你、你說什麼?”

    敖古有些駭然。

    隨即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連忙捂住嘴。

    嬴啓壓低聲音:“我說,父皇只是昏迷過去你信麼?”

    “陛下只是昏迷?”

    敖古連連搖頭:“絕無可能,公子,隨行醫者來查過了,陛下他、他的確是歸天了。”

    說罷,便泣不成聲。

    嬴啓知道,有時候人陷入重度昏迷中,也會被認定爲死了。

    實際上那很有可能就是假死。

    尤其是在這缺醫少藥的古代,醫者的醫術再好也會有疏漏。

    秦始皇從嚥氣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五個時辰,也就是十個小時。

    身體手和臉雖然冰冷,但是卻沒有僵硬。

    這讓嬴啓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

    他伸手探向秦始皇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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