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贊同十七公子的舉動。”
還沒等嬴啓說完,趙高便迫不及待地附和。
嬴啓自告奮勇要去追詔書,這可是他巴不得的事。
真是天熱就有人遞扇子。
這個廢物,別人撇清都來不及呢,他竟然自己送上來找死。
他如今身邊連個能使喚的人都沒有,能派出何人前往?
如此一來。
扶蘇只要有個三長兩短,嬴啓便逃不脫罪名。
到時候,他們便把所有的一切過錯,都往這個沒有絲毫勢力的皇子身上一推。
他們幾人便安全了。
趙高滿臉假笑:“那便請公子速派人前去吧。”
那語氣和神情,彷彿在嘲笑嬴啓的不自量力。
一旁的敖古看着他們如此欺負嬴啓,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當他看到嬴啓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時,便不再言語。
啓公子那麼有本事,想必此事也一定有良策。
嬴啓沒有理會趙高等人,而是靜下心來在內心召喚錦衣衛。
系統界面出現,錦衣衛指揮使陸炳衝着他抱拳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即刻挑選一匹日行千里的快馬,再派一名得力之人進宮來。”
“是,公子放心,我親自前來!”
嬴啓手一揮,畫面消失。
在場的所有的人自然都不知道這些。
趙高以爲嬴啓沉默是想退縮,陰陽怪氣道:“啓公子,您手下就兩個老奴,您要派何人去追詔書?”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兩名無辜被砍頭的僕從。
頓時更加激起了嬴啓心中的仇恨。
就爲那無辜的二人,他都不會放過趙高這個惡賊!
“是啊十七哥要派何人去追?你自己麼?”
胡亥趁機火上澆油。
嬴啓冷冷地勾了勾脣,笑道:“多謝十八弟關心!我的人已到宮門口。”
“你的人?哈?”
胡亥嘲諷道:“你有人?你除了你那老乳孃,還能有何人?”
就連唯一的兩個老奴昨日都已被趙高殺了。
這個十七哥從小到大病病弱弱的廢物一個,何時學會了誇口?
且還是當着父皇的面誇口,這豈不是作死嗎?
秦始皇聽了胡亥的話,也帶着疑問看向嬴啓。
雖然帝王之家父子關係比尋常百姓家疏離,但也知子莫若父,斬不斷的血脈緊密相連。
每隔三日,便有暗探人向他彙報每個皇子皇女的狀況。
嬴啓平日裏除了喫喝睡覺,便是關在屋裏讀書。
身邊亦始終只有兩名老僕從。
啓兒性子柔弱,但爲人正直,也不是個會誇海口之人。
他見能救活自己,又堅定地攬下追詔書之事。
可見不是信口開河。
“啓兒,你說說,需派何人前往?”
秦始皇故意暗示他。
好讓嬴啓提出請求,他這個做皇帝的便立即派快馬前去。
這樣就幫啓兒圓了場,也幫他挽回了面子。
誰知嬴啓像是沒有明白秦始皇的意思一般。
恭敬地回道:“父皇,兒臣已經安排好了人,即刻便去追趕詔書。”
“哼!真是不知死活。”
胡亥小聲嘲笑。
趙高更是滿臉得意:“啓公子,這可不是兒戲,您若派不出人馬,耽誤了大事該當如何呀?”
趙高一聽,這個病弱的廢物平日裏都要討好地尊自己一聲“趙大人”。
此時竟然直接呼他的姓名,於是心中大爲不快。
但是他面不改色,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
其實內心大有看嬴啓笑話之勢。
只要嬴啓誇口的事敗露,他便會趁機火上澆油。
到時候這小子不被治罪纔怪。
“報!”
“趙大人!”
遠處匆匆跑來一名守衛。
“何事?”趙高挑眉問道。
“趙大人,宮門外來了一騎馬之人,自稱是什麼錦衣衛指揮使。”
“錦衣衛指揮使?”
趙高和李斯等人臉色大變。
整個沙丘都是他們的人,哪裏還有什麼什麼衛?
放眼天下,六國餘孽不成氣候,大秦帝國更是從未聽過什麼錦衣衛。
陛下的禁衛軍已經被趙高支開,遠離了沙丘,不可能返回。
這個錦衣衛又是個什麼東西?
“錦衣衛指揮使?”
秦始皇看向嬴啓。
他相信這個今日帶給他一次又一次震撼的兒子,一定知道錦衣衛。
在場的人都在詫異,唯獨嬴啓一臉沉着,一副知曉一切的模樣。
“父皇,是兒臣叫了錦衣衛來。”
趙高彷彿抓住了嬴啓的七寸,滿臉幸災樂禍。
“啓公子,按照大秦律法,只有陛下方能有禁衛軍,公子何時拉的兵馬?”
他故意用“兵馬”二字讓事情嚴重化。
皇子豢養兵馬和私造武器可是大罪,造反之罪。
“對,父皇,十七哥這是想造反嗎?”
胡亥也跳得起勁。
誰知秦始皇並未暴怒,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令趙高與李斯等人不由得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要是在以往、在咸陽宮中,嬴啓的人頭恐怕已落地了。
任何帝王都不允許有威脅自己統治的力量存在。
“沒錯,是朕的一支祕密衛隊,朕此次東巡將衛隊交由啓兒統領。”
“父皇?您何時還有衛隊?”
胡亥驚愕地瞪着金魚眼。
父皇的禁衛軍他知道,此次因爲父皇歸天,把他身邊的禁衛軍調離了。
如今的沙丘宮,裏裏外外全是趙高的人。
趙高是個老奸巨猾之人,聽得秦始皇一說,心中雖有疑惑卻又不敢開口問。
陛下竟然還有一支連他都不知道的衛隊,他不免後背冒起冷汗。
後悔沒能在陛下嚥氣之時補一刀永絕後患。
嬴啓瞥見趙高朝旁邊的手下使眼色,那手下便趁機悄悄退出了寢殿。
他沒有揭穿,也沒有立刻去追。
他倒要看看,這個趙高到底還有什麼陰謀?
趙高畢竟是趙高。
他能在秦始皇身邊管事二十餘年,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眼珠子一轉,媚笑着:“陛下,既然是錦衣衛到了,那便請進來?”
“啓兒,速召錦衣衛指揮使!”
“宣錦衣衛指揮使陸炳!”
很快。
陸炳大步跨進寢殿。
只見他身穿鸞帶大紅蟒衣飛魚服,鮮豔的色彩與大秦服飾的單調色格格不入。
腰間配着一把樣式精巧,卻極醒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