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

    嬴啓驚訝地轉過頭看着胡亥的身後。

    胡亥奸笑着邁着囂張的步伐走過來:“十七哥,不用看了,你那什麼陸炳這會兒忙着呢,他顧不上我。”

    “你這是何意?”

    “何意?哈!”

    胡亥覺得好笑。

    誇張地做了個鬼臉說道:“你弟弟我也會調虎離山你知道麼?”

    “調虎離山?”

    嬴啓氣憤道:“你把陸炳引往何處去了?”

    “這你就別管了,我不把他調開如何知道你們在這後院做什麼。”

    “胡亥公子,都是小人的錯,與啓公子無關。”

    “與他無關?真的?”

    胡亥朝嬴啓挑了挑眉,一股挑釁的意味特別濃。

    “你要如何?”嬴啓直接問道。

    “本公子不想怎樣,我只想你離開咸陽,你做得到麼?”

    “要我離開咸陽宮可以,你容我找好住處我便搬。”

    嬴啓原本就有打算,等秦始皇的病完全痊癒了,他就到宮外尋一處寬敞的宅院。

    然後帶上陸炳馬順與敖古、敖丁他們一塊兒住進去。

    咸陽宮他是不可能會久住的。

    他不喜歡和秦始皇住在一起,雖然他沒有伴君如伴虎的擔憂。

    但是總覺得那樣太拘束,他喜歡自由自在。

    “不過,我想知道你憑什麼?”

    嬴啓浮起一抹嘲諷。

    “嬴啓,你沒有資格知道原因。”

    “胡亥,既然你不說原因,你更沒有資格叫我搬出咸陽宮。”

    “你敢?”

    “那你試試。”

    嬴啓的拗脾氣起來了。

    “原本我就沒想在咸陽宮常住,此刻聽你這麼一說,本公子還就要在咸陽宮繼續住下去。”

    “你可別後悔!”

    “放心,我嬴啓做事從來不後悔!”

    “那好,你們等着!”

    胡亥拔腿就朝門外走。

    敖丁急得大叫:“胡亥公子,胡亥公子請等一等!”

    “胡亥公子……”

    胡亥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夏無且,你的聲音沒有變。”

    “公子我……我不是夏無且。”

    “你還說你不是夏無且,你以爲你戴了面具就沒有人認出你?”

    “我沒有戴面具。”

    “是嗎?”

    胡亥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朝敖丁的臉上抓。

    疼得敖丁哇哇大叫。

    胡亥愣住了。

    “你……你沒有戴面具?”

    “沒有。”

    “那你到底是何人?聲音爲何與夏無且的一模一樣?”

    “公子,別說聲音相似,就是長相相似的人都大有人在。”

    “是麼?”

    長相相似的人胡亥相信,宮中就有兩個非親非故的宮女長得很像,內官經常認錯。

    本來就沒有什麼腦子的胡亥被夏無且這麼一說,頓時沒了底氣。

    他看向嬴啓,但並無愧意。

    “那嬴啓來此作甚?”

    “我是啓公子的人,與夏家是親戚,今日隨啓公子到夏府,見到了多年未見的夏老夫人,因此激動。”

    “真是這樣?”

    “胡亥公子,真是這樣。”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嬴啓這才說話了:“胡亥,我是奉父皇之命前來夏府弔唁,你又是爲何到夏府來?”

    “我、我想來便來,你管不着!”

    說完,慌忙跑出去。

    嬴啓回頭看着夏無且道:“敖丁,你怎能失信於我?”

    “啓公子,是小人不對,差點惹了大禍。”

    “你已經惹下大禍了。”

    “啊?”

    夏無且與夫人大驚失色。

    “雖然方纔幾句話騙過了胡亥,但是騙不過趙高,你與趙高在宮中相識多年,那隻老狐狸豈是輕易能騙過的?”

    “公子,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夏夫人恐懼地問道。

    “夫人,夏無且就要出殯了,您該到前面去。”

    “哦……哦哦,是是。”

    夏夫人連忙擦着眼淚匆匆朝靈堂走去。

    院中只剩下嬴啓與夏無且。

    贏取長嘆一聲道:“夏無且啊,我是真沒想到你臨了會捅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公子,救我全家!”

    夏無且無力地跪了下來。

    “要救你們一家也不是沒有辦法。”

    “公子您請說,上刀山下火海我夏無且絕不眨眼。”

    “誰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本公子只要你變聲。”

    “變聲?”

    夏無且頓時醒悟:“藥我倒是有,我自己能配,可是……”

    “你那是啞藥,我不是要你變啞,我只要你變聲。”

    “公子,小人只知道配製啞藥。”

    “我有藥。”

    這麼點小事難不倒嬴啓。

    否則幾年的醫科大學豈不是白讀了?

    “公子,就算是變聲了,可是胡亥公子聽過我的聲音。”

    “他聽過不怕,只要我父皇沒有聽過就成。”

    “是,但憑公子安排。”

    “跟我回宮!”

    要不是被耽擱這會兒工夫,嬴啓之前就快到咸陽宮了。

    夏無且低着頭跟在嬴啓身後。

    出了夏家的大門。

    就看見胡亥正坐在馬車上等他們。

    陸炳卻不知去向。

    嬴啓一點兒也不擔心陸炳,這是咸陽城,軍政重地,他不見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十七哥,一起回宮?”

    說着,還拍了怕自己車內的座椅。

    “不勞煩十八弟了,我有車!”

    “哼,不識好歹。”胡亥小聲罵道。

    嬴啓自然聽見了。

    但是他不會與這個阿斗一樣的人計較。

    回到宮裏,嬴啓便立即去向秦始皇彙報到夏家的事。

    可是走到秦始皇住的宮裏,竟然大門緊閉。

    他正要推門,內官攔住了他:“公子請留步,陛下此時不方便打擾。”

    “哦?何人在父皇宮裏?”

    “是……”

    “何人?”

    “是雲姚姑娘。”

    “她一個人在見父皇?旁邊還有何人?”

    嬴啓提高了警惕。

    “沒有旁人,陛下不讓人進去,他與雲姚姑娘在說話。”

    “雲姚進去多久?”

    “進去有半個時辰了吧。”

    嬴啓無奈。

    只得站在門外等候。

    許久也不見雲姚出來,他不由得在內心分析起雲姚見始皇帝的目的。

    內官見他還在等,便又走過來勸道:“啓公子,您還是先回去吧,等雲姚姑娘走了我便差人去請您過來?”

    “不必麻煩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就在這裏等候吧。”

    嬴啓哪裏能放心走開?

    他與雲姚交過手,知道雲姚的武力絕對在秦始皇之上。

    秦始皇年輕的時候學的那點身手,只夠躲避追殺,要想與高手過招會很喫力。

    雲姚不是什麼高手,但也不是平常刺客。

    內官笑眯眯的。

    見嬴啓還不明白,便明說道:“公子,陛下龍體康健,雲姚姑娘又美若天仙,這一進去恐怕是不會出來了。”

    “你說什麼?”嬴啓愕然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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