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官依舊一副笑面菩薩模樣。
“不可能!”嬴啓不相信。
他也不願意相信。
秦始皇是誰?
他豈是一個雲姚就能誘惑得了的?
“啓公子,您也到了快成親的年紀了,這些事兒您今後會懂的。”
“我成不成親跟懂不懂這事兒有什麼關係?”
嬴啓還是不願意承認。
像雲姚這麼貌美的女子,任何男人見了都很難不動心。
“公子,雲姚姑娘已經進去如此之久,想必是被陛下留住了,說不定明日便封她一個夫人也不無可能。”
“行了,你先下去吧。”
嬴啓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如果雲姚真誠了內官說的那樣。
那麼,很多事就複雜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又何況是一個帝王呢?
三宮六院都不嫌多,多一名夫人又有何不可?
到時候他這做兒子的難道還能干涉阻攔?
正想着,陸炳來了。
他是從後宮方向施展輕功而來。
“陸炳,你怎麼一個人先回來了?”
難怪在夏無且家胡亥能順利進入後院,果真是被胡亥調虎離山了。
“胡亥告訴我,雲姚今日要成爲陛下的女人,我來不及向公子稟報,因此自己先回宮來。”
“回來做什麼?”
“回來等雲姚上鉤。”
“上什麼鉤?”
嬴啓示意他邊走邊說,倆人走到空曠處,此處說話不會被人偷聽。
“我用迷藥將陛下迷暈,讓陛下在龍榻上睡上一日。”
“並讓手下在宮外擄了一流浪漢進來,易容成陛下的模樣。”
“你是說……”嬴啓似乎明白了。
“對,李代桃僵。”
“真有你的!”
嬴啓這下放心了,心情不由得放輕鬆起來。
如果雲姚真的勾引秦始皇,那麼她面對的是假秦始皇真流浪漢。
想想都覺得好笑。
“可惜了。”陸炳惋惜道。
“可惜什麼?”
“那麼一個大美人兒,竟便宜了那破落戶。”
嬴啓也有同感。
若不是因爲身在大秦,又與雲姚是對頭,他都會對雲姚展開追求。
確實可惜了。
“父皇現在何處?”
“算算時間陛下該醒了,我領公子前去。”
倆人立即趕到偏殿。
秦始皇還沒有醒,陸炳讓人倒了一碗水來,噴灑了一些在秦始皇的臉上。
很快,他便睜開了眼睛,醒了。
“啓兒。”
“父皇您醒了?”
“啓兒到夏家回來了?”
“是。”
“事情順利麼?”
“父皇,一切順利。”
“夏家有沒有按照朕的旨意厚葬夏無且?”
“有,父皇賜給夏無且的陪葬品被悉數放進了靈柩內。”
“那就好。”
“陸炳也來了?”
陸炳連忙上前單膝跪下行禮。
“請陛下饒恕!”
“陸指揮使何事需要朕饒恕?”
秦始皇有些納悶兒。
“不敢隱瞞陛下,是微臣……”
“父皇,兒臣去夏家之前,便安排了陸指揮使保護陛下。陸炳說的隱瞞便是未經您允許擅自躲在暗中保護您。”
嬴啓覺得沒有必要讓秦始皇知道下迷藥的事。
帝王都多疑。
若是讓他知道陸炳對他下藥,今後他對陸炳乃至他嬴啓,都不可能會信任。
秦始皇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事,你們二人對朕忠心耿耿,無需解釋。”
這時,只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咳嗽聲。
陸炳朝嬴啓遞了個眼色。
嬴啓明白了,這是陸炳的手下在暗示他們,假皇帝那邊完事兒了。
該嬴啓出場了。
“父皇,兒臣想先回去歇息了。”
“好好好,啓兒辛苦了,快去歇息去吧。”
嬴啓與陸炳匆匆走向蘭苑。
門竟然沒鎖,倆人一進門便被一名侍女攔住:“公子,您不能進來。”
“爲何?我找雲姚姑娘有事。”
“公子,今日之後恐怕您就再也不能稱呼‘雲姚姑娘’了。”
“是麼?爲何不能?”嬴啓故意問道。
“今日之後雲姚姑娘便是陛下的人,您是公子,雲姑娘便是夫人,是您的長輩。”
“我知道,就是我父皇讓我來向雲姚姑娘道喜來了。”
“真的?”
“你在懷疑我父皇?”
嬴啓故意拉下了臉。
“不不,公子誤會了,奴婢是擔心公子失了禮數。”
“哼,讓開!”
侍女讓開了,嬴啓與陸炳走入上房。
雲姚正慵懶地斜靠在榻上,媚眼如絲看着嬴啓:“公子,你來晚了。”
嬴啓不理會她,示意陸炳關上房門。
倆人逼近她,陸炳突然出手。
一把短刀抵在雲姚的頸脖處:“老實坐下!”
嬴啓迅速地用繩子將她結實地捆上。
“你們、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你們再不放開我,那我喊人了!”
“你喊吧,不怕被我父皇聽見的話,你就喊,讓我父皇知道有男人進你的小院兒。”
雲姚被他的話鎮住了。
她愣了愣,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在城外替我父皇擋箭?”
“沒有人,是我正巧也在城外,見有人朝陛下射箭,我便……”
“編得真好,我差點兒就信了。”
“你!”雲姚憤恨地盯着他。
“你是說實話呢?還是我讓我父皇知道你這小院裏不止我進來過?”
“哈哈!你以爲陛下會信你麼?你就不怕我倒打一耙?”
雲姚自信地笑了。
“你快說,是何人派你去擋箭?又是何人讓你去勾引我父皇?”
“沒有人,是我愛慕陛下。”
“噗!”
嬴啓簡直要笑噴。
“愛慕我父皇?放着他帥氣的兒子不愛慕,愛慕我父皇?”
無論是嬴啓自己,還是花花公子胡亥,都長得一表人才且年輕。
這個雲姚就這麼寂寞難耐也不至於去找陛下吧?
“對,陛下有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雲姚揚了揚下巴,示威似的答道。
“哈哈哈!好一個迷人的魅力。”
“公子,看在你是陛下的兒子的份上,我就不告訴陛下你來我這蘭苑糾纏於我,你走吧。”
“我糾纏你?好,那我便讓你知道我是如何糾纏你的!”
說話間,陸炳手中的刀迅速收回。
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子。
“你們、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雲姚見狀有些驚駭起來。
嬴啓眯着眼睛道:“你如此緊張做什麼?”
“這是……這是何藥?”
嬴啓一字一字說道:“毀-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