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姚姑娘是錦衣衛的人?”

    嬴啓鎮定地問道。

    “不是!”陸炳回答得很肯定。

    讓嬴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但他又不得不謹慎。

    在這種處處充滿政治鬥爭的朝代中,一個不留神,恐怕就會把小命給交代了。

    “公子,您是不是差距到什麼?”

    “陸炳,你是我在整個世界裏最信任的人,我不希望連你都有事隱瞞我。”

    尤其是,自己已經知道一些蛛絲馬跡的事。

    “我在從程府去張府的途中,看見雲姚姑娘。”

    “公子遇上她了?”

    “沒有,她的身影在屋頂一閃而過,但我敢確定那就是她。”

    “公子……”

    “陸炳,她不是被關押起來了麼?她的身子是如何恢復的?又是如何出來的?”

    陸炳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他嘆了一口氣道:“公子,雲姚姑娘的確不是我錦衣衛的人。”

    “但人是你錦衣衛的人放走的?”

    “是。”

    “何人如此大膽?”

    “馬順。”

    “馬順?”

    嬴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馬順,這個錦衣衛副指揮使,他被人收買了?

    “公子,您可以信任我、也可以信任馬順,只是馬順他……”

    陸炳似乎有難言之隱,又或是難以啓齒?

    “你說,無論是爲何,我受得住。”

    哪怕是錦衣衛全都背叛了自己,他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克服在大秦的困難。

    既然綁定了帝王系統,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退卻,也絕不能退卻。

    當然,也不可能會失敗。

    只不過,過程會比較艱難,但他不怕。

    “馬順他……看上了雲姚姑娘。”

    “……”

    嬴啓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馬順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明英宗時代就是王振黨羽,手中沾了不少忠臣的血。

    他最後的結局創造了歷史上的一個唯一。

    他是唯一的一個被文官打死在朝堂的奸佞小人。

    因此那日救活始皇帝后,系統獎勵馬順跟隨自己,嬴啓心中並沒有太大的喜悅。

    原本想找系統退貨。

    但由於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大秦,確實需要有得力的、能用的人手。

    加上有陸炳在,陸炳能鎮得住,他也就讓自己接受了馬順。

    沒想到這貨竟然會與雲姚勾搭。

    難道他不知道雲姚是趙高與李斯的黨羽?

    難道他不知道,雲姚已經與陸炳安排的假皇帝同牀共枕了麼?

    “馬順與雲姚,到何種地步?”嬴啓艱難地問。

    陸炳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

    “尚未與之同房。”

    這就好,嬴啓鬆了一口氣。

    雲姚勾搭男人的本事不低,馬順本就是個酒欲之徒,兩人會產生私情也正常。

    “他爲何放了雲姚?金屋藏嬌豈不更好?”

    “像雲姚那種細作出身的殺手,馬順自然被迷得神魂顛倒。”

    “陸炳,這件事不對,雲姚今夜出去定然會與趙高聯繫。”

    “那公子可有辦法阻攔?”

    嬴啓皺着眉走來走去。

    他猛地拍向自己額頭:“我想起來了,趙高那個閹人夜間不喜他人打擾,雲姚若是去了,也只能等趙高睡醒才能見到。”

    “公子,我立即去辦!”

    “我與你同去。”

    嬴啓與陸炳翻出了咸陽宮,直奔趙高府邸。

    趙高原本住在咸陽宮,被秦始皇重用之後便有了自己的府邸。

    深夜的趙府靜得只有幾聲蟲鳴。

    二人從屋頂飄落在地,沿着長廊尋去上房。

    見前方不遠處有一間敞開門的屋子亮着燈,一名侍女抱着空托盤走出來,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走,咱們過去看看。”

    嬴啓指着那間屋子道。

    兩人從窗格子朝內望去。

    只見一名穿着綠色斗篷、戴着斗笠、蓋着面罩的女子坐在圓桌旁。

    桌上一杯茶還在冒着熱氣。

    陸炳低聲道:“是雲姚沒錯。”

    那面罩只蓋住了頭與上半部臉。

    右臉的下方能看見露出了半朵梅花印,另一半被面罩蓋着。

    那正是那日陸炳爲江蘺報仇,而烙上去的。

    “她在等趙高醒來。”

    嬴啓暗暗慶幸來得及時。

    陸炳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屬下去將她迷暈。”

    “那你小心。”

    “公子放心。”

    陸炳朝門口摸過去。

    由於屋子裏的門與另一面的窗子開着,空氣形成了對流,從窗格子上伸迷香進去沒有作用。

    古人也深知這一點。

    嬴啓則環顧四周,以防有人過來。

    陸炳已經靠近了門口,便不動了,悄悄從窗格子上看着裏面的人。

    雲姚一身的功夫也不差,畢竟是殺手。

    她坐着的位置正好面對着門。

    嬴啓替陸炳捏了一把汗。

    若是他從門口進去,雲姚瞬間便發現了,也就有了防備。

    兩人一交手,趙府內的家丁便會蜂擁而至。

    便驚動趙高,無形中打草驚蛇了。

    進屋子唯一的入口便是這扇門。

    陸炳必須以秒速衝進去,並在雲姚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出手將她迷暈才成。

    嬴啓見陸炳遲遲沒有動靜,知道難度不小。

    他擡頭看了看屋頂,並看準了窗戶外的一棵歪脖子樹。

    這棵樹的頂端正好距離屋檐三四尺左右。

    他毫不猶豫地縱身上了樹,“蹭”的一下從樹杈上竄到了屋頂。

    他小心走到屋子中間的位置,蹲下來輕輕揭開瓦片。

    剛好可以看到雲姚的頭頂。

    他拿起一塊瓦片朝屋頂敲了一下。

    屋裏的雲姚迅速擡起頭,揭開面罩朝上看去。

    當她看到屋頂有個小洞之時,臉色瞬間大變,一隻手下意識地抓向腰間的劍柄。

    此時,陸炳已經瞅準機會飛身到她跟前。

    等她反應過來身邊有人回頭看時,陸炳手中的藥粉已經朝她迎面散來。

    她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可是已經晚了,她只覺得天旋地轉站立不穩。

    身子一軟,閉上眼睛癱軟在地。

    陸炳試探了一下,確定她不是裝的,他也相信自己的藥絕對萬無一失。

    這纔將雲姚扛上肩,火速離開這間屋子。

    嬴啓也從屋頂下來,進屋將雲姚的斗笠與面罩撿起帶走,不留下任何痕跡。

    離開趙家之後。

    兩人將雲姚送到另一處所。

    “公子,請幫屬下拿繩索過來。”

    放下雲姚,陸炳指着門後的繩索道。

    嬴啓取下來,兩人將雲姚的捆在一張椅子上。

    “陸炳,這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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