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畫風的畫。
更何況，這畫上的姑娘的確就是她呀。
“姑娘，這幅畫到底會是何人所作？”阿洛心裏不服氣。
作畫必須得姑娘本人端坐着讓畫師來畫纔行。
並且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方能完成。
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到邯鄲去找過姑娘作畫，這是如何畫得出來的？
“我看未必是我，說不定是與我長相相似的人呢？”
“與姑娘長相相似的……”
阿洛想了想，擡起頭說道：“姑娘，那會不會是雲姚姑娘呢？畢竟你們是親姐妹，總是會相似的。”
“也許……是吧。”
雲姬並不確定地說道。
“啊啊啊……啊啊……”
小啞巴忍不住用手比劃：這是我家公子畫的。
雲姬是個天資聰慧的姑娘，看了他的比劃之後問道：“小啞巴，你是在比劃誰畫的這畫嗎？”
“嗯嗯！”
“你是說，這幅畫是你家公子畫的？”
“啊啊啊！”
小啞巴指了指畫，又指向雲姬，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畫的是我？”
“嗯嗯！”
阿洛在旁氣憤道：“你胡說，你家公子才見我家姑娘一回，他就能畫得如此惟妙惟肖來？”
“嗯嗯！”
小啞巴更加用力點頭。
並且拉着阿洛走到畫得近前，指着上面的小丫鬟一陣咿咿呀呀。
然後又指着阿洛笑。
“你是說，這個是我？”
“嗯嗯嗯！”
“阿洛，你還真別說，這畫得還真是你。”
雲姬也這麼說。
剛纔只顧着看那仕女的臉，沒有認真去看旁邊那小丫鬟的長相。
此時被小啞巴一通連比帶劃的，終於看清楚了。
“還真……真是像我。”
“阿洛，看來還真是畫的咱們，只是，咱們的服飾不對呀，這是哪裏的打扮？”
“咳咳！”
嬴啓乾咳一聲，走了進去，“兩位姑娘深夜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雲姬和阿洛頓時轉過身，看着眼睛都不敢看嬴啓。
“公子，我有事找你。”
好一會兒雲姬才紅着臉說道。
“姑娘請坐吧！”嬴啓遂招呼小啞巴，“快給姑娘上茶。”
“不不，不用了，深夜前來已經給公子造成麻煩了，茶就不必了，我問完便走。”
“好，姑娘請坐下說話。”
嬴啓見她態度堅決，便示意她們主僕二人坐下。
“那公子，我便問了。”
“嗯。”
“我的姐姐今在何處？”
雲姬直視着嬴啓的眼睛問道。
嬴啓從她的目光裏看出來了，這姑娘定然已經知道了什麼。
他乾脆不隱瞞，起身說道：“你說的可是你的姐姐雲姚？”
“是的，公子果然知道我姐姐的下落？”
雲姬和阿洛連忙站起來，
“知道，只是不知姑娘爲何突然問起這事？”
“我也不瞞公子，在我的下榻之處來了一位壯士，是他告訴我的。”
“什麼樣的壯士？”
嬴啓嘴上問着，腦海中浮起許多畫面。
“是……我的救命恩人。”
雲姬小心地回答着，見嬴啓的目光毫無溫度，她又補了一句：“他叫李臻。”
“知道。”
嬴啓只是簡短地說了兩個字。
這些事在他派人去邯鄲調查雲姬的事後，已經得知了。
此時雲姬自己能說出來，着實令他感到欣慰。
之前他還在猶豫着，若是雲姬有半分的顧念李斯的所謂養育之恩，他是否還願意幫助她們姐妹相認。
“公子知道？”雲姬反問道。
“對了，你是像見你姐姐？”
“是，還請公子成全。”
雲姬近乎懇求。
“其實，你們姐妹二人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
“公子你說什麼？”
“在法場的那名女子，正是你的姐姐雲姬。”
“啊？”
雲姬當場愣住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道，自己心心念念總回憶起的姐姐，竟然是李斯的人。
“不，她不是我的姐姐！”
這樣的結果她不能接受，也接受不了。
李斯可是他們家的仇人，姐姐怎麼會和仇人在一起？
又怎麼會成爲仇人的一把刀，去替仇人賣命？
“她是雲姚，她從小不知道你們家的變故是李斯所致，李斯在收養你的同時，也收養了你姐姐。”
“所以，她視李斯爲恩人，相信了李斯的那套說辭，所以，李斯送她去苦學本領，做他的殺手。”
“這個惡賊！”
雲姬氣得渾身發抖，不由得怒罵道。
“姑娘，您彆氣壞了身子。”阿洛連忙抱住她。
好一會兒，雲姬才平靜下來。
她輕聲問道：“公子，我能否與我的姐姐見上一面？”
“可以。”
嬴啓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姐妹相見這事兒，他早就有準備。
否則也不會派人去把雲姬接回咸陽城。
“那麼，我何時能見到姐姐呢？”
“三日之內我通知你。”
“好，那雲姬便謝過了。”
雲姬福了福身子。
她感激地看着嬴啓道：“這些年來，我在邯鄲對咸陽之事一無所知，如今回來了，若是公子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的，還請公子儘管開口。”
“好。”
嬴啓簡單地回答。
他原本想拒絕，但是一想到古代女孩兒應該是自尊心極要強的。
因爲便美譽直接拒絕。
見嬴啓答應得很痛快，幾乎是像都沒想就答應了。
雲姬很高興，便把剛纔一直壓在心裏的話也問了出來，“公子，小啞巴說這幅是你的畫的？”
“是我畫的。”
“那畫上之人……”
“正是二位姑娘。”
“啊？”
雲姬沒想到嬴啓會是這麼直接地坦白出來。
這麼一來她便無法說下文了。
嬴啓走到哪幅畫面前，說道：“請姑娘見諒，我沒有得到姑娘的允許就私自畫了姑娘的畫像，實在是冒犯姑娘了。”
他深知古代女子言行的嚴謹。
不小心胳膊腿兒被人看了都要以身相許纔行，這被人畫了畫像也同樣不是小事。
“公子，您只是見過我與我們家姑娘一眼，就能畫出來？”
雲姬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的時候，阿洛搶着問到。
語氣中充滿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