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就只是個有點朝氣還很好動的年輕人。
不一會兒,他可能是看膩了,這才進入了一層的船艙裏。
而那些人也在暗中聯絡。
“目標已經進入船艙,注意跟上!”
船艙的娛樂場所裏形形色色的人擁堵着,蘭瑟從他們的縫隙間穿過,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而跟着他的人則是被擠在後面不遠處,看着那青年大步走進了衛生間裏,他有些着急地撥開人羣跟了上去。
衛生間緊挨着吸菸室,半開的窗戶旁邊站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穿着時下流行的大開衫,上面誇張的塗鴉和跳躍的顏色,讓人莫名感覺這身行頭和他本人並不搭。
這人看了一眼帽檐下露出的那截下巴,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過爲了能夠儘快跟上目標,他還是從這人的面前匆匆走過,進了衛生間的門。
等他一走,抽菸的那人就將門關得嚴實,還順手在上面掛了一塊牌子。
上面寫着:清掃中,暫停使用。
那外國人在進入衛生間後,發現幾乎所有小隔間的門都打開着,匆匆掃過一眼後只看見最後一扇隔間的門是關着的。
男人聽到了沖水的聲音,於是急忙躲到了隔間裏,然後把門關上。
就在他屏住呼吸想隱藏自己的時候,忽然看見有個黑影從隔壁翻跳進來,一落地就捂住了他的口鼻。
在男人想要掙扎的時候,脖子上捱了一劑針,有冰涼的液體直接注入進了他的身體裏。
巨大的恐懼感將男人淹沒,他意識到自己的體力在一點點流失。儘管反抗的動作劇烈,卻也像是身體被抽空了一樣,四肢緩慢地垂下來。
在意識將盡前,眼前的隔板門被打開。
那名銀髮的青年在看見衛生間裏發生的這兇殘駭人的一幕時,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心頭……
男人很快就斷了氣。
感覺手裏的人沉沉往下滑,特地趕來的博摩爾鬆了口氣,將針管從他的脖子上拔出,然後卸掉了針頭一起裝進了密封袋裏。
“那種東西還要回收嗎?”
蘭瑟完全沒把眼前男人的死放在心上,反倒是對他手裏這管針劑起了極大的興趣。
“嗯,島上研發出來的東西,暫時還不能被人發現。”
看着地上已經沒了氣的男人,蘭瑟抽了抽嘴角。
這不比A藥好用?
“對了,這是你要的東西。”博摩爾在準備清理這具屍體的時候,把身上帶的東西交給了蘭瑟。
那是用來替換做僞裝的衣服,方便甩開外面的那些人。
“謝了。”蘭瑟客氣地抱走了衣服,問他:“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只見博摩爾結實有力的手臂直接將人扛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輕笑:“FBI的狗,當然是直接丟到海里餵魚了!”
又是FBI……
蘭瑟冷眼看着博摩爾大搖大擺地離開,當即重新躲回了隔間裏,取出了方盒子裏面的膠囊。
另一邊,在酒吧裏——
“雖然我是個門外漢,不過我感覺閣下調酒的手藝應當算得上是頂尖的。”
可眼前的銀髮男人卻連句話都懶得搭理,背過身去拿要用到的調酒材料。
這時,隱藏在衝矢昴耳朵裏的耳麥傳來了同伴的通知。
“赤井,目標和負責跟蹤的威爾在進入衛生間後都消失不見了,並且失去了跟威爾的聯絡……”
衝矢昴心裏一緊。
他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吧檯裏的男人轉了回來,一雙湛藍的眼眸盯着他看,藍汪汪的像是要看到他眼底去。
衝矢昴被他看得心裏直顫,唯恐他發現了什麼。
美式調酒壺在男人修長的手裏被搖得猛烈,金屬撞擊的聲音在沉浸的音樂聲和閒聊的嘈雜聲裏顯得微不足道。
半晌後,清澈帶紅的酒液倒入了已經放好冰球的玻璃酒杯裏。
衝矢昴將酒杯舉起,透過燈光看向了對方。
凹凸變形的酒杯壁和冰球將那人的臉扭曲得很難看,衝矢昴笑了起來。
“真是件藝術品!”
也不知道是在說酒,還是在說人。
琴酒當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儘管對方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但這個人身上帶着濃烈的危險氣息,讓琴酒更無法忽視。
他也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雨宮先生在東京的哪間酒吧工作?等這趟旅行結束了,我想光顧閣下的店裏——畢竟,誰都無法拒絕你這麼好的調酒手藝。”
雨宮是琴酒隨口編出來的姓氏。
當然,衝矢昴也沒有相信這就是他真實的姓。
兩個聰明人都在揣着明白裝糊塗。
琴酒眼神冷然,拒絕道:“我只爲私人提供服務。”
“Ho~這麼說來,我也可以請閣下上門來爲我服務了?”
“你很有錢嗎?”
衝矢昴有些動搖了,從琴酒的嘴裏應該是沒辦法聽到這種話的。
只見眼前銀髮藍眼的美人微微一笑,下巴微揚,眉眼雖然帶着笑卻是有些倨傲。
“我很貴。”
“……”
酒保先生摘下了他的黑色手套。
那雙乾淨的手上沒有任何握槍後留下來的繭,擦拭酒杯的動作也很專業,那麼應該不是他要找的人。
——如果他沒有連手也一起僞裝的話。
衝矢昴若有所思地品了一口酒。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衝矢昴在看過來電顯示後,毫不猶豫地接起了電話。
屬於柯南的少年音有點焦急道:“昴先生!這邊發生了點意外,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好,稍等。”
衝矢昴將酒杯放下,向眼前這個看起來一絲注意力都沒有放在他身上的男人道別:“方纔只是開個玩笑,我想我們以後再見的機會不大,畢竟我還只是一個窮學生。”
他留了幾張鈔票,還賊小氣地排了幾枚硬幣,有零有整的。
“告辭。”
在衝矢昴轉過身時,琴酒的眼瞳中流露出殺意。